徐立凡：扩大内需战略要求提升“消费者主权”

　　十七届五中全会将扩大内需正式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全会公报提出，要坚持扩大内需战略、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发展，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建立扩大消费需求的长效机制，调整优化投资结构，加快形成消费、投资、出口协调拉动经济增长新局面。(据10月19日《新京报》)

　　而按照国家统计局的数据，去年投资对GDP的贡献率92.3%，拉动GDP8.0个百分点;最终消费对GDP的贡献率是52.5%，拉动GDP4.6个百分点;净出口对GDP的贡献率-44.8%，拉动GDP-3.9个百分点。也就是说，投资几乎完成了对GDP的所有带动，而消费与出口正负基本抵消。即使刨除金融危机以来外部环境不稳定的负面影响也可以发现，目前的经济体系存在缺陷，经济的驱动力也因此显示出被外部环境挟制的问题。

　　实际上，内需的不温不火所带来的不仅是经济上的困扰，还牵扯一系列社会问题。

　　尽管GDP增长一直在官员政绩考核体系中权重过大，但是由于消费内需对于GDP的作用不明显，客观上限制了地方政策资源对于消费者的关注度。在过去的很多年来，这特别表现在消费者主权迟迟不能真正确立。

　　由此导致的问题是：其一，一些处于市场垄断地位的利益集团，对于经济资源的占有越来越大，而社会贡献率却越来越小，消费者利益因此受到损害;其二，有形和无形的地方保护主义、蔑视消费者知情权等痼疾始终不能有力根除，国内统一大市场迟迟不能形成，致使生产在国内流通环节开始就极大内耗。其三，在每个人都是消费者或潜在消费者的情况下，消费者不具备生产体系的实际定价权，在实际上还意味着公众权利在有的时候，在一些地方没有得到完整的伸张。

　　从这个角度说，推动扩大内需的战略意味着两方面的革新前景。一方面是通过初次分配到三次分配等一系列改革，将财税体系扭转到向普通公众倾斜的方向上来，通过让更多的公众享受到经济增长的成果，来充实老百姓的钱袋子，使之能够参与到更多的消费上来，以此强壮拉动经济的“三驾马车”中较弱的那条腿，支撑起经济增长的内生力量。另一方面是在广大的消费者对于商品生产的话语权提高之后，以消费者主权逐渐代替现行的生产者主权，以此减少目前在各个市场体系中屡见不鲜的操纵市场行为，优化市场环境。

　　或许更重要的一点是，消费者主权一旦形成并得到巩固，势必渐渐影响到官员的决策层面，这将有利于缓解一些不应有的社会矛盾，并帮助形成新的社会共识。

　　扩大消费内需注定是一个阶梯攀升式的改革过程。这个过程只能由政府主导。当务之急是透过财税体制改革为切入点，更多地让公众获得机会，共享社会财富，在此基础上配套政府先行的改革措施，腾出容纳消费者主权与经济生产体系的空间，为建立扩大消费需求的长效机制奠定基础。这个起步做好了，扩大内需战略就有望成为推动经济良性循环和社会进步的按钮。

　　□徐立凡(北京 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