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文:不跟其他的导演合作是因为频率太不同——中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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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文:不跟其他的导演合作是因为频率太不同

2010年09月27日 17:30 来源:北京晚报 参与互动(0)  【字体:↑大 ↓小

  很多读者是通过侯孝贤的电影了解朱天文的。也是通过这本《最好的时光》更深地了解她和侯孝贤一起的电影世界的。作为侯孝贤作品的编剧,她如何完成与侯孝贤导演的合作,到底谁在适应谁,或者是另外一种合作关系?朱天文每到大陆,都会有读者问到这样的问题。且听朱天文自己的回答:

  我们就是各自一片天,谁也别想听谁的。为什么又会合作在一起?我想最早是偶然一个机缘。那时我差不多在写小说,办杂志,办出版社,当时一篇文章登在报纸上,被侯孝贤看到了,就要买这个版权。我们当时在台湾的所谓的知识分子是不看台湾电影的,觉得国产片非常的没有水准,只看好莱坞和欧洲电影,或者是后来的香港新浪潮电影。侯孝贤他们这一组人,是台湾的从学徒上来的,他们做了差不多有十年的时间,跟我们做文学的是各自做了十年,各自在自己领域里都实践出一些东西,等于在这个点上碰上了。其实台湾的文学早电影差不多十年。当时的文学已经是脚踩在自己的生活里头,而当时的台湾电影,就是琼瑶的电影,不然就是黑社会商业电影,跟生活完全没有关系,从这个意义上,台湾的文学大概比电影早十年。

  侯孝贤他们开始想要改变,看到这篇小说,就想从文学改编成电影。侯孝贤是编剧出身,他其实不大需要一个人替他编剧,那为什么要找我们这样从来没编剧过的人去帮他编剧?他要的是什么东西?后来我问他,因为事实上第一次写了剧本交给他以后,大概只用了一句话,其他的全部改了,而且是一边拍一边改。所以我就问他为什么要找我们?他说了一句话,我想要一些意外。因为做了十年的电影,电影已经是一个公式化的东西了,每一场都可以写出说,这一场是两秒钟,拍出来是两秒钟,这一场是三秒钟,下一场是多少,所以希望一个根本没有写过剧本的,不按这个章法来。

  第一部合作电影就是《小毕的故事》,非常的卖座,恰好是卖座,大家一看到就说,哎呀,第一次在影像上,看到说的是人话,有一种亲切感。我想文学的力量,就是这样子,大家都在过日常的生活,谁也觉得日常就是这个样子,而影像让它有一点陌生,陌生化是什么?就是透过导演的视角,透过我的眼睛,把再家常不过的一个场景框出来,放大到银幕上,大家来看。看得别有一番滋味,别有一种亲切在里头。

  因为这么卖座,紧接着在台湾又跟风改编了一大堆文学作品,包括黄春明的很多很多,白先勇的,文学里面的素质加到电影里面,也丰富了电影。所以台湾新电影,我觉得它在一个世界的电影版图上,已经贡献了一块,而我参与了这块拼图,台湾新电影,1980年初的这块拼图,从无到有,从没有可能到可能,这对我是一次人生非常大的经验,一次历练。

  这么合作下来,我越来越清楚,文字跟影像是两件事情,根本是两件不同的容器,好比一个是碗,一个是杯子,一个是锅子,一个是杯子,装的东西也不一样。不能相融,也不可互相取代。当你理解这个的时候,你就心平气和。

  电影从来不是编剧的。电影是导演的。像侯孝贤一些的导演是属于作者式的导演,因此他的方式不可能是,人家写了一个剧本他来执行。不可能。他等于是一个发球者,一个发动者,我所能贡献的,是作为一个他的敌手,跟他练打球。第二个贡献就是不断地扔一些根本跟电影工作无关的书给他看,只要看到好的就扔给他,《海上花》就是。我是大学毕业看到的,像很多人看大电影一样,看得瞌睡连连,没想到他后来毫无困难地看完,然后拍了《海上花》。大概我们合作的方式是这样子。

  写电影剧本是我的谋生工具,基本上就是一年或者两年,有时候三年写一个,用它来养活小说。我不跟其他的导演合作是因为频率太不同,我不想花很大力气先把频率调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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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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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巴人的原贴:
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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