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你为什么一定要演这一场,在五十五周年的时候。
陈爱莲:中国人就逢五逢十对不对,是个大是不是。那么现在五十五周年从艺,本身这就是一个大,另外如果说我不能跳了,我什么都不能干了,我在家里当老太爷,大家来给我恭贺恭贺,老太爷从艺五十五周年了,我不反对别人做,但是我的性格我不会做。
王志:为什么不呢?
陈爱莲: 我觉得没有什么价值,因为我有很多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来不及去做,我没事在家里等着你们来给我庆贺 。
王志:27号这场演出你自己就没有一点忐忑吗,会不会是人家因为尊敬你?我才去看你演出。
陈爱莲:不是,去年12月份,我在北大演《红楼梦》,你知道售票就别提了,没有票买。那么就是说爆棚,尤其是我独舞的时候,只要我在场,鸦雀无声我都有点害怕就安静到我不知道台下还有人,他们说我们眼睛应接不暇,生怕漏看了一点东西,特别逗,有一个老先生拿着裹挟进来坐得还挺前面的,看到第三场我葬花的时候,他们想看一个67岁的人吗,说陈爱莲什么时候出来。 早就出来了,第一个一开始黛玉敬佛就出来了,前面一直都是她。
然后呢还有一帮北京舞蹈学院继续教育的学生,看完以后回来问他们的同学,那个同学是从我这个学校毕业的,哪个是替身,哪个是她的真人。后来说什么替身啊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 我五十周年在上海演出的时候我一跳,没跳多久,观众席就喊了,什么62岁,明明26岁嘛。
王志:那平心静气,聚精会神的原因会不会是担心你呀,陈老师可别闪着。
陈爱莲:那我相信,我希望你去看好吗,我希望你去看我想很多人都不是你的想法,但是很遗憾,我真是公演太少了,这次也无法卖票,所以很多观众不满意。
王志:不但无法卖票,绝大部分是赠票,而且只演一场。
陈爱莲:不是赠票,赠不过来。
王志:为什么?
陈爱莲:要看的人太多了。
王志:演出的剧目选择上有什么讲究,会不会把那些难度大的剔除去。
陈爱莲:恰恰选择特别难的剧目。首先是要有代表性对吗,要精品,观众当中熟知的精品,所以我从1959年我演我的《春江花月夜》,六十年代初我的《虞美人》里面的蛇舞,这两个都是得金奖的,国际金奖的。然后七十年代的《草原女民兵》,八十年代的这个,《吉卜赛舞蹈》,然后呢就是《红楼梦》了,其中一段,就是散花,葬花,就作为这个晚会的一个压轴节目。所以你说是难还是容易啊。
其实,在2002年,63的陈爱莲就推出了《陈爱莲舞蹈艺术50周年庆典》大型舞台音乐舞剧。当时的人们对于63的她还能站在舞台上已经感到非常惊讶,出人意料的是,时隔5年之后,68岁的她还会接着举办55周年专场演出。
王志:那陈爱莲为什么还能够跳呢?跟领导关系好?
陈爱莲:并不是领导叫我跳啊,我现在所有得的奖都不是公家给的,很遗憾,所有文化部给的奖,什么文联给的奖,我都没有。我都是社会给的。
王志:但是政协主办,领导出席这不就是个标签吗。
陈爱莲: 那我跟你讲,我从去年就已经开始筹划了,一直到一个多月前我实在急得不得了剧场都没有,保利也没有了,这也没有了,那也没有了,然后忽然想到,政协礼堂,政协能不能,也是一个朋友启发我的,说我们政协报给你主办怎么样,我说也行啊,我说不在乎单位大小,只要我能演,因为为什么,这个人说话要算话,我今年五十五周年,我一定要拿出一场,一个《红楼梦》还有一场晚会来作为汇报,答谢。 当时去你知道吗,如果再去晚两天,政协的剧场也没有了。
王志:我们很想知道创造这种奇迹,是你的一个目标呢,它还是已经成为你前进的一个动力了,我一定要做?
陈爱莲:我一直是一个孤儿,然后都是党和国家,人民培养了我对吧,给我创造了各种机会,那给我印象特别深的就是在我上北京舞蹈学院上学的时候,陈校长就给我们大家讲,那话我记一辈子,六十个农民的一年劳动养我们一个舞蹈学校的学生,你们可要珍惜了,另外那个时候就是老觉得要爱国嘛,要回报祖国。
陈爱莲1939年出生在上海,1949年,10岁的陈爱莲在一年之内失去了父母,成为孤儿,进入了上海一心孤儿院。1952年中央戏剧学院附属舞蹈团学员班到上海招生,在孤儿院里选中了12岁的陈爱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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