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子房、骚子营、铁狮子坟……北京“怪”地名儿数不胜数。北京市人大代表唐荻等9名代表今年联名提出“美化北京地名”的建议。北京史专家指出:违反当地人文特征的地名理应修改,但有着深厚历史文化底蕴、叫得响的、当地群众认可的地名,是“北京城市的记忆”,不能抹杀。(3月16日《北京晨报》)
从现代人的观点来看,新时代当然宜有新风貌,如今连人的皮肉都可以随时整形,这地名也该与时俱进,“不雅”、“犯讳”的地名,假如能够“美化”一下,岂不也能让老地名添新光彩?所以时不时,就有某地欲美化地名的消息见诸报端。
不过,在笔者看来,雅观好听固然是地名需要考虑的要素之一,但假如以此为最高标准,一切不够雅观好听的地名,都不得不遭遇改弦更张的命运的话,如此“美化”,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首先,何谓“雅观好听”?张三觉得雅的名字,没准在李四的眼中俗不可耐;今人眼中的高雅,更与古人的风雅全然两样。非得“雅观中听”的话,这地名的更迭完全可以比时尚来得更快。
此外,地名不仅仅是称谓,而更多传承着丰富的内涵与意义。即以遭到鄙视的“奶子房”为例,其实恰恰是历史积淀的产物。在辽金时期这里原来有养马场,因为蒙古人爱喝马奶酒,所以此处的养马场也就养着大量产奶的母马,这里也就成为给蒙古贵族供应马奶的地方。直至元代,这里仍然是给蒙古贵族提供马奶的地方。至于“骚子营”之类的怪名,也同样有着丰富的历史内涵,假如对于这些地名能够有更多的阐释与说明的话,老北京的每一个地名其实都是有着丰富的历史故事。对于后人而言,这些有着历史印记的地名,更可以给人以来自历史深处的温暖,让后人能够轻易触摸与寻根。
这些历史积淀的产物、这些传承了文明脉络的地名,是每个城市成长独特的“胎记”,怎么能粗暴地冠以“俗”和“怪”的罪名,并除之而后快?
武 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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