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样缅怀两位老人? 不想称大师——中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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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怎样缅怀两位老人? 不想称大师
2009年07月15日 12:48 来源:大众日报 发表评论  【字体:↑大 ↓小

  我不愿意称任继愈和季羡林为大师,我更愿意称他们是两位大学者,或者干脆称他们是两位老人。这并不说明我不尊重他们,恰恰相反,对他们所达到的境界,我是心向往之。大师这俩字,冷冰冰的,太俗太滥,一开口叫,就把两位尊敬的老乡叫生分了。

  7月11 日,我得到两位老人去世的消息,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到网上搜了一些信息,晚上还采访了几位学者。但第二天第三天铺天盖地的关于怀念二老的信息,我就不看了。我懒得看了。因为这些信息大都重复,而且有的还充满了浮躁之气。

  我想,如果两位老人活着,肯定不愿意看到这样的词反复粘在自己身上:“泰斗”、“大师”、“划时代”、“文化昆仑”等等。咱们都知道,季老曾推辞“国学大师”等头衔,我认为,这并非先生的一种自谦,而是先生在实事求是,他的学术成就主要在吐火罗文、梵文、印度历史与文化等方面,他对国学没有深入研究。正如一位网友所言:尽管他曾涉猎敦煌学,但那是一门特殊的学问,并不等同于通常意义上的国学。不过,作为受教育于上世纪初的学者,他的国学功底也许又不亚于如今某些专业学者。而任老也是为人低调,从做选题、写提纲到审读点校,总是亲力亲为,从不做“挂名主编”。 二老对待虚名诚惶诚恐。而他们闭眼了,我们缅怀他们,却是在虚浮之风下展开,这样的缅怀又有多大意思?

  虚浮之风下缅怀老人,容易扭曲老人的可爱形象。比如季老某年帮着看过一个大学新生的行李,这被传为佳话。可是现在有的报道竟然这样做标题:季老经常给人看行李。一个偶然的举动,被放大成为常态,这不是扭曲是什么? 对二老的夸大报道,事实上是强加于人,是打着尊重的旗号,行侮辱之实。二老的个别弟子追忆恩师,这是人之常情,你回忆就回忆,有一说一,实事求是最感人,但一失真, 我就看着不舒服,因为二老不需要“粉饰”,他们的成就你只要摆出来,就让人肃然起敬。

  知道季老,不过是读了他几篇散文,而散文是季老业余中的业余,是消遣偶得。知道任老,是因为读大学用的《 中国哲学史》,是他主编的,而这一课我旷课却最多。想想真愧对任老啊。已届中年的我能读懂二老吗?先不说学问,就是在做人上,我又能达到他们几分?现在我们看重的是什么?以高考学子报志愿为例(犬子今年也报志愿),大家都愿意选择什么专业呢?任老曾说:“年轻人要有一点理想,甚至有一点幻想都不怕,不要太现实了,一个青年太现实了,没有出息。”可是现在的年轻人选择专业都非常的现实,以谋生为原则。如果有吐火罗文研究专业还能录满吗?学了,将来怎么找工作?这是家长最关心的。这样浮躁的环境,怎么还能出二老这样的大学问家?我的朋友,是个不大不小的学者,他说,自从炒股,每天读书的时间明显减少了,坐在书桌前,总魂不守舍。他说,现在就满足于“不大不小”的状态,跟“大学者”是无缘了。

  我们报社有个可敬的老人毕景舒,他曾言:“活一辈子,人要活个明白。”这句话经常萦绕我心头。活个明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有的人,一辈子糊里糊涂。我想,任老季老才算是一辈子活得明白的人。因为明白,任老才说:“我只说自己懂了的话,吃不透的话,不要跟着乱嚷嚷,不要跟着瞎说……”季老才说:“要说真话,不讲假话。假话全不讲,真话不全讲。”

  缅怀老人,要去浮躁之气,更要实事求是。吐火罗文这辈子我是读不懂了,我想读读季老的《糖史》。另外,想再看看任老的《中国哲学史》,这本书躺在书架上都20年了。

  □ 逄春阶

【编辑:张中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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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巴人的原贴:
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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