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社会已经形成了单一的价值观,就是人人都做CEO。就好像所有的动物,无论羊、牛、鸡、兔子,全要求变成狮子。其实只有狮子会成为狮子,其它动物被逼成了疯子
30岁的时候,朱德庸忽然画腻了,“我要去当飞行员!”
那时他的《双响炮》已红了5年,走到哪里都有人认得这位“刻薄的婚姻观察家”。
连他父母也跟着出了名。
“我妈妈出去买菜,常有人说,哎呀,你儿子画的是你跟你丈夫吧!”
老太太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们,是别人!”
人红事多,新书只出了一个星期就卖光,出版社欢天喜地地赶着加印,他却闷闷不乐起来。
“忙到没有任何感觉。以前画画的那种乐趣再也没有了。”
不想画了!他很郑重地告诉太太,“我要改行!去开飞机!”
“能开飞机的人很多,如果台湾有人可以做职业漫画家,那个人就是你!”太太冯曼伦的劝阻令他受用,于是带着“虚荣和满足”画了下去。
他连续推出《醋溜族》、《涩女郎》、《什么事都在发生》、《绝对小孩》等漫画,总销量超过1000万册。
2009年7月18日起,他在内地的出版合作方为他推出“朱德庸幽默艺术二十年”全国书店联展。发布会上他诚恳地告诉大家,“我出每一本书心里都想,肯定不会有人要看要买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处在心虚状态。”
出名只是红利而已
旁人让他总结这20年的成就和心得,他嘿嘿笑了。
“这个问题很巨大啊!我真的没有想过要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评语,我对自己能靠创作为生感到满足,但我也不认为我很了不起。”
“我最早画《双响炮》时想法单纯得不得了,天啊,有人跟我约稿,有钱赚了!”
到后来,作品的影响越来越大,他希望能有更多的延伸,吸引更多的人投入其中。“如果某个小孩跟他妈妈说,‘我要画漫画。’他妈妈说,‘很好,前途无量。’那就好了。像我们小的时候,如果这样说,妈妈就会一巴掌打过来。”
可是,“做一个榜样”的雄心常常被他的贪玩消磨掉,更多时候他“宅”着,顽强抵御着出版方的催稿压力,“听音乐、煮饭、玩猫”,缓慢而单纯地生活。
他笑嘻嘻地说,“名利是成功的红利,我整天跟我的猫还有我的家人在一起,名声这个红利其实我并没有怎么享受到。”
其实在1997年至1999年的两三年间,他也有过一段忙碌得丢失了自己的日子,回想起来,他说那些日子里自己是“病了”。
“最初的时候,你还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忙碌,后来你完全忘了原因,也不去问不去想原因,整个人陷进工作里了。”
约稿电话不断,钱源源不断地进来,“自己简直像一部印钞机一样!”
每天都在工作室亢奋疯狂地画啊画,回到家躺在沙发上两眼发直。太太最早发现了他的病态,“哎,你怎么都不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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