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接受强制改造时,很多习惯了纸醉金迷生活的妓女们,一看到教养所的住宿条件就大叫起来。有人在宿舍门口哭着喊老鸨:“妈妈,我要回去啊……”这是当年妓女改造常见的一幕,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妓女制度被废除,改造妓女的工程在北京、上海等各个大城市雷厉风行地开始了。
刚开始接受强制改造时,很多习惯了纸醉金迷生活的妓女们,一看到教养所的住宿条件就大叫起来。有人在宿舍门口哭着喊老鸨:“妈妈,我要回去啊……”这是当年妓女改造常见的一幕,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妓女制度被废除,改造妓女的工程在北京、上海等各个大城市雷厉风行地开始了。
文·洪鹄
1949年11月,北京,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妓女被送到教养所改造。
1951年11月25日晚上,对于上海会乐里的“一枝花”俞欣芝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
前一天是俞欣芝作为妓女的最后一夜。四马路的霓虹灯中挂着她的名字,下头是她的电话号码,连带着她的盘扣缎面旗袍、半透明丝袜、大红色高跟鞋,这一切,过了这一夜即将不复存在。
25日晚10点,上海市民政局局长曹漫之率领上海警方封锁各家妓院大门,将妓院老板抓获,把妓女们围住。到第二天早上10点,324名妓院老板被逮捕,后被送去劳动改造或判刑入狱。包括俞欣芝在内的181名持照妓女和320个街头“野鸡”,告别了会乐里最后的灯红酒绿,一辆辆卡车把她们运往通州路418号,上海市妇女教养所。
1000多平方米的教养所门口没有哨兵,只有两个门房。白天,这里的大门敞开着,走进去是一个大广场,可以同时容纳2000人活动。广场正中耸立着5米高的标语牌,红色的标语异常醒目:“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
通州路418号,这里就是上海市妇女教养所,专门为改造娼妓而设立,是俞欣芝新生活的开始。
一份关于上海娼妓的调查显示,56%的妓女对自己的职业表示满意,一半的人从无更换职业的念头,仅有四分之一的妓女表示过如果能嫁个有钱人,会考虑洗手不干。
对俞欣芝们来说,卖身显然比卖力更为安逸。
杨洁曾和她的同事们站在妇女教养所门口,列队欢迎将被改造的妓女们的到来。穿粗布棉军服的杨洁曾是妇教所的所长。
然而俞欣芝们毫不领情。新居一间28张床,每张床睡两人,很多习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的妓女们,一看到住宿条件就大叫起来。有人在宿舍门口哭着喊老鸨:“妈妈,我要回去啊……”
恐惧也在姐妹之间蔓延,“据说要被剃光头送到东北去劳教”、“共产党啊那还不是要共产共妻”。……
“我这样的人改造了能有什么用?我除了卖身,什么也不会!”俞欣芝当时是这么想的。所以她认为共产党关闭妓院、禁止卖淫就是不让她们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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