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和《1Q84》的世界:你站在世界哪一边——中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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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上春树和《1Q84》的世界:你站在世界哪一边
2010年06月07日 08:29 来源:法制日报-法治周末 参与互动(0)  【字体:↑大 ↓小

  村上春树和《1Q84》的世界

  村上春树又来了。

  2010年5月25日,其新作《1Q84》简体中文版正式发行。继去年先后登陆日本和台湾地区后,引得销量似火,舆论如潮。

  在他顺利拿下耶路撒冷文学奖之后,号称村上巅峰杰作,向奥威尔《1984》致敬的小说《1Q84》日渐成为一个世界性的话题。

  内地版面世前,译者由“村上御用翻译”林少华更换为施小炜,更令这部小说平添几分扑朔迷离的色彩。

  村上春树的《1Q84》将带我们进入怎样的世界?无疑这是值得期待的

  村上春树你站在世界的哪一边

  柏拉不图

  三月份的时候,买了村上的新书《1Q84》,是台湾赖明珠翻译的版本。正如评论家们所言,这次村上的野心很大。的确,光从书的厚度上来看,足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看完。最近,内地中文版也正好发行了。出版社对《1Q84》在中国内地的发行,煞费苦心。

  在日本本土更是如此,据《东方早报》报道,“在《1Q84》发行当天早上,日本NHK电视台居然在摆满《1Q84》的书店里进行实况转播,主持人报道小说发售犹如重大突发事件。这样的国家级待遇,在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位作家。‘村上春树’与‘漫画’一起,俨然成为日本文化的两面旗帜”。村上的小说从来不愁没有市场,三十多年文坛的摸爬滚打,已把他打造成一名相当成功的流行作家。

  毁誉参半瑕不掩瑜

  看来,今年无疑将是一个“村上年”。除了新作《1Q84》成为一时热议的话题,根据他同名小说《挪威的森林》改编的电影即将于秋季上映,导演乃大名鼎鼎的陈英雄,与《挪威的森林》格调很是吻合。这两年村上虽没有什么新作品出来,却一直是媒体焦点,最主要原因是,诺贝尔文学奖他的呼声很高,尽管最终没有折桂,但是去年耶路撒冷文学奖被他摘取,倒可以暂时抚慰一下。这次《1Q84》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据5月13日公布的日本oricon畅销书榜统计,自去年5月第一卷发行以来,一直位于畅销书榜榜首的长篇小说《1Q84》三部曲总销售突破300万册。

  随着《1Q84》销量的激增,对本书的评论也发生了变化。由原来的几乎口径统一的“村上的最具野心之作”转而到“毁誉参半”。比如,这“毁”的评论中,最具代表性的当属日本女作家松浦理英子对《1Q84》的评论:“我觉得村上这样写小说是犯罪行为。”对此,台湾作家唐诺也这样认为。由于内地中文版刚刚发行,且只有上册,中国内地对于《1Q84》的评论,基本上浅尝辄止。毕竟,此时过多的评论必然涉及到过多的剧透,显然不合时宜。

  今年五月之前,对于《1Q84》的报道基本上是关于“‘村上迷’的热情期待”和“中文版的引进问题”这两个问题,对于小说本身的评论很少,而且几乎都是来自林少华一人。他对本书的态度是褒多过贬:“这部作品既可以说是一种深刻和突破……也并非没有缺憾。”显然,这位村上的御用中文翻译也认为《1Q84》并非完美,但,纵有瑕疵,也是瑕不掩瑜。

  说《1Q84》是村上最具野心之作,的确不假,这不仅体现在字数上,更体现在主题上。《1Q84》看上去虽然和村上之前的作品差别不大,比如仍采用他一贯擅长的双线叙事模式,奇数章是关于女主人公“青豆”的故事,偶数章写的是男主人公“天吾”的生活。青豆是一个杀手,天吾则是一个作家。起初两条线索并行发展,最后交叉在一起。《世界尽头和冷酷仙境》就是这种叙述模式。再比如,里面主人公的生活状态,那种孤独、疏离的边缘身份,同他之前小说里的主人公并无二异,更别提小说中村上那标志性的爵士乐伴奏,除了营造独特的叙事氛围,更为读者渲染了怀旧的梦幻情绪。然而,这一切都不能把《1Q84》和他之前的作品相提并论。

  直面现实的“无能”力量

  这其中最大的不同是,《1Q84》的主题更直接、更有现实性。

  任何关注这本书的读者都知道,《1Q84》乃是向奥威尔的那本《1984》的致敬之作。《1984》的主题是独裁专制,如今书中的“老大哥”一词成了“独裁专制”的代名词。而《1Q84》则描写了另一种“独裁专制”———邪教,这种“独裁专制”比“老大哥”更加隐秘也更加柔软,因而,也更不易被察觉和防范,危害性更大,却同样无孔不入,村上也为它用了一个代名词“LittlePeople”,与“BigBrother”正好相反。

  关于这本小说的主题,村上在接受《每日新闻》采访时曾说过:“我认为当今最为可怕的,就是由特定的主义、主张造成的类似‘精神囚笼’那样的东西。多数人需要那样的框架,没有了就无法忍受。”显然,较之村上之前那些小说的主题,《1Q84》与现实离得更近。他之前的小说的主题都很模糊抽象。其成功之处也正在于此,因为那些模糊的不可言说的情绪,恰恰吻合了社会高速发展时,青年人飘忽不定的生活状态,他们渴求在一个世界里,有自己所渴求的“恒定”,然而这所谓的“恒定”是什么呢?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如果给村上的小说设定几个关键词,里面肯定会有诸如“寻找”、“迷失”、“孤独”这样的字眼。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村上迷”都是年轻人的原因,从村上的小说里,年轻人找到了自己的影子。问题的关键是,村上也善于营造这样的感觉。他最成功的地方就在于,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纵横捭阖的叙事手法,最后,都被他那洗练、简洁、极具克制力的语言所收服,因而,最终在他的小说里,呈现的是一种“奔放”与“内敛”的张力。

  可是,这一切,在《1Q84》中,我却感受不到。

  或许,村上真的不太适合这种直面现实的主题,特别是这种主题还有明显的“批判现实主义”倾向。所以,我想松浦理英子和唐诺所说的“犯罪行为”可能是基于小说中的这样一些情节。“青豆”奉命去杀死一个邪教的教主,这个教主以宗教的名义和幼女发生性关系,其中还包括教主的亲生女儿。然而,另一方面,“天吾”这个作家却在“不知不觉”中和一个未成年女孩发生了性关系。读到这些场景时,我始终觉得村上的一种“游离”态度,一会儿想批判,却又不想陷入“道德审判”的陷阱,因为“道德审判”的确不是村上的长处,所以在关键的时候不得不又遁回到自己以前的风格中去,最后只能是“王顾左右而言他”。在此,村上的一种“无能”,便体现无疑。

  高墙和鸡蛋

  或许,在“善与恶”面前,村上表现出的这种“游离”和“无能”最终导致了部分评论家认为村上乃是对“恶”的纵容。在林少华的博客中,谈到日本评论家对《1Q84》的态度时,有这样一段话:“宗教学者岛田裕巳借用2009年2月15日村上在耶路撒冷文学奖获奖演讲中所说的‘假如这里有坚固的高墙和撞墙破碎的鸡蛋,我总是站在鸡蛋一边’提出尖锐的批评:‘村上在采访地铁沙林毒气事件写《地下世界》的阶段,在后记中通过个性化奥姆论对麻原彰晃或麻原性质的东西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批判。但经过十几年之后,他好像不再或已不能单纯地批判邪教团体的教主了。莫如说,作为《1Q84》整体气氛,对邪教世界产生了一定的‘共感’。村上这个人到底是这一边的人还是那一边的人?‘村上以高墙和鸡蛋为喻,表明自己作为文学家不站在政治强者一边而站在弱者一边’,然而他在小说中所写的似乎背叛了这一点。”

  当然,“道德评判”不是评价小说的唯一标准,而且,对许多现代或后现代的小说而言,“道德评判”似乎已不成为其标准了。它们只是在陈述事实,至于这事实背后的道德评判,作者已经交给读者自己来处理。因为“善恶”已没有绝对的界限,有的只是立场不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在论及村上离诺贝尔文学奖有多远的时候,林少华说:“众所周知,诺贝尔文学奖的审美标准是:‘具有理想主义倾向的杰出文学作品’。以此观之,《1Q84》既可以说距诺贝尔文学奖近了,又可以说离之远了。说近了,是因为《1Q84》大体具备以上特点;说远了,是因为村上在作为这部作品主题之一的善与恶的界定方面没有充分表现出‘理想主义倾向’。他认为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恶,也没有绝对的善,善恶的换位仅在一瞬间,重要的是在善恶之间保持平衡。一言以蔽之,任何善恶都是相对的。这意味着,他以前同恶、同暴力对决的立场,在此变得暧昧起来。”

  也就是最近才知道《1Q84》还有第三部,施小炜说第三部让他大吃一惊,所有的问题都会在第三部得到解决。看来整个《1Q84》竟宛若美剧《迷失》的日本翻版,疑云密布之后是否会柳暗花明?善恶摇摆不定的结果是否会有一个明朗的答案?只能留给有耐心的读者去解答。

  书摘

  不要被外表迷惑

  出租车的收音机里播放着调频台的古典音乐,曲目是雅纳切克的《小交响曲》。坐在卷入交通拥挤的出租车里听似乎不太合适,司机好像也没有热心欣赏。那中年司机紧闭着嘴,仿佛老练的渔夫立在船头看着不详的海潮交汇,只是凝望着前方排成长龙的车阵。青豆深深地靠在后座上,轻合双眼,聆听音乐。

  只听个开头,就能一口说出这是雅纳切克的《小交响曲》的人,世间究竟有多少?恐怕在“非常少”和“几乎没有”之间。不知为何,青豆居然做到了。

  雅纳切克在一九二六年创作了这支小型交响乐,开篇的主题本是为某次运动会谱写的开场鼓号曲。青豆想象着一九二六年的捷克斯洛伐克:第一次世界大战终结,人们终于从哈布斯堡王朝的长期统治下解放出来,在咖啡馆里畅饮比尔森啤酒,制造冷酷而现实的机关枪,尽情享受着中欧的短暂和平。两年前,弗兰兹·卡夫卡在失意中辞世。过不了多久,希特勒就会从某个角落蹿出来,吞噬这个小巧的美丽国度,但当时谁也不知道即将面临这样的灭顶之灾。历史向人类昭示的最重要的命题,也许就是“当时,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青豆一面聆听音乐,一面想象拂过波西米亚平原的悠缓的风,反复想着历史应有的形态。

  ———节选自《1Q84》

  作者简介

  村上春树,日本著名作家。

  生于1949年,29岁开始写作,赢得世界性声誉,形成“村上春树文学山系”。日文版销量已突破1000万册,写作之余,热衷翻译英国文学和跑步。

  与村上有关的三个人

  -合作最长时间林少华

  “村上御用翻译”林少华知道人生总有遗憾,尽管如此,林氏强烈的风格化翻译和东方美学仍然深刻影响了几代读者,注定要与村上共享创造与再造伟大作品的光荣。

  2009年,与村上合作多年的林少华无缘新作《1Q84》的翻译工作。

  “我还是要老实承认,这对我是个遗憾。最大的遗憾是,我辜负了那么多喜爱和期待‘林译《1Q84》’的读者朋友……我唯一可以用来辩解或自慰的是:此事责任不在我。除了对不起读者,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人生总要有遗憾。没有遗憾,就不成其为人生。”

  -最新译者施小炜

  施小炜成为当下国内离《1Q84》最近的一个人,作为一名旅日18年的翻译家、学者,在对《1Q84》的翻译中,显示出更多的日本特色。

  与村上的合作从《当我跑步时,我谈些什么》开始,被评论为“忠实、准确,很好地把握了村上作品的风格”,且不掩饰对林氏译本的批评性意见。

  “‘林氏风格’并非村上风格。译本的风格往往是译者本人的风格,和原著风格有一定差异。”

  “有一百个译者就有一百个译文。一百种译文会有它存在的理由。”

  -台湾译者赖明珠

  引介村上春树进入台湾出版界的早期推手,最先翻译《1Q84》的繁体文版本。

  赖式风格颇有台湾风,文中保留大量的日式语助词“噢”、“哟”,见解亦是直见性命的犀利。

  “《1Q84》由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组成,书名也点出村上文学的特色之一:异质性的组合。有人说他‘和魂洋装’,相当贴切。”

  “选择《1984》当书名,把9改成Q。书中提到Q是英文Questionmark的Q。1Q84是从1984分出来的一个新世界……象征性描写……刻意强调Q字,是希望读者凡事要多思考。”

  来源:法治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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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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