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南京大学大礼堂内坐满了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都是作为校友身份，到场祝贺南大前身———金陵大学120周年生日的。今年97岁高龄的叶延燊老人是昨天到场的年龄最大的校友。重回母校，叶老显得十分兴奋。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叶老对曾经的大学生活记忆犹新，谈兴甚浓。

　　南大当时的校门很小

　　据了解，金陵大学始建于1888年。1952年全国高校院系调整时，由中央大学更名的南京大学调整出工学、农学、师范等部分院系后，与金陵大学的文学院、理学院等合并，仍名南京大学。

　　叶延燊是金陵大学1935级校友。时隔多年重回母校，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大礼堂、北大楼这些老建筑。“这个大礼堂当时就在，样子没变！”叶老乐呵呵地说。他告诉记者，以前南大的门就是现在天津路上的小门，不像现在这样气势宏伟。但是因为当时学校声名显赫，他们从来没觉得那个校门小。

　　同学们家世都挺显赫

　　“当时我们一个学校也就三百人，比现在少多了。”叶老回忆说，学校只有文学院、理学院、农学院三个学院，不过每个学院阵容都很庞大。他们所在的文学院，就包括文史哲、政治经济等多个学科，不像现在分得这么细。因为学生很少，大学四年上下来，学校里几乎每个同学都认得。

　　叶老的叔祖父是水师提督，家世显赫。他告诉记者，当时一般人家是上不起大学的，所以同学们几乎都是来自官宦家庭。“记得有个同学家里是办大企业的，很有钱，一下子给国家捐了五六十架飞机。孙中山的孙子孙治强还和我是同班同学呢。记得有次上三民主义的课，他睡着了。老师就开他玩笑：‘反正是你祖辈写出来的东西，你就不学了吧。’”回忆那段往事，叶老忍不住哈哈大笑。

　　当时上大学到底有多贵？叶老说，记得一学期要带厚厚一摞钞票，差不多有几百块吧，而一块钱就够吃七顿饭，是很值钱的。而普通人家，一年也挣不到一百块钱。

　　一个学生三个教授上课

　　对于当时上大学的情形，叶老记得很清楚。他说，和现在的孩子相比，当时上大学的功课更多，要求也很高。

　　“记得上英语课，是著名的赛珍珠老师给我们讲课。她要求我们每星期看一本英文原著。有一次看《飘》，一星期读完，我的眼睛都花了。真不容易啊。”叶老说，大学期间一共要修100多个学分，相对来说，党义课、宗教课比较容易PASS，大家都去选修。而植物病理、森林分类等偏理的选修课就很难了，偏文的经济学也比较难修。

　　和现在一个老师教几十个学生不同，当时师生比并不悬殊。叶老说，有的专业如森林分类，只有一个学生，但是有三个教授来教，这享受的待遇比现在的博士生还要强！而和现在本科生临毕业时糊篇论文相比，他们当时对毕业论文很重视，每个学生都有一个教授指导，前后准备时间要一年。

　　考完最怕收到“黄信封”

　　虽然大家都是富家子弟，但是学风却是相当的好。叶老告诉记者，当时考试时，教授们都不到考场的，卷子由教授助理拿来，考试时无人监考，大家全凭自觉，到点后助理再把卷子收走。虽然没有监督，考场纪律却是出奇的好，从来没有交头接耳，更没发生过舞弊事件。“大家都以作弊为耻，宁可不及格，也不屑做这种丢人的事。”

　　“不过，公布成绩的时候，也是最紧张的。我们每个学生有一个信箱，如果不及格，学校会寄一个‘黄信封’到信箱里，通知这个学生补考。一收到‘黄信封’，那个心情啊……”叶老幽默地做了一个愁眉苦脸的表情，之后又笑开了：“还好，我是从来没有收到过‘黄信封’”。

　　叶老还风趣地说，当时大学生都比较喜欢跳舞。因为上海那边风气比较开放，他们周末经常坐火车赶到上海跳舞，现在看来也蛮疯狂的。 (张文江 王晶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