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用地扩张的同时,农村建设用地也在膨胀,呈现出“人口减少,用地增多”的“逆向扩张”怪现象。国土资源部规划司的数据显示,1996—2007年,不包括常年在外务工的农民,我国农村人口减少约1.2亿人,而农村建设用地不减反增,增加近130万亩,人均建设用地增加了34平方米。
由于城乡建设用地两头扩张,一些地方已经出现建设用地比例过高,土地过度开发、承载接近极限的苗头。根据国土资源部的统计,安徽、江苏和珠三角地区的城乡土地开发强度都已经达到15%左右,广东省深圳和东莞两市的这一比例甚至高达40%;而日本、韩国的土地开发强度都在10%以下,即使是国土面积较小的荷兰也只有13%。
“通过如此高强度的土地开发利用而获得的经济高速增长不可持续,今天深圳市面临艰苦的转型就是前车之鉴。”国土资源部土地利用司司长廖永林说。
在“保增长、保民生、保红线”之间为难
一方面是城市和小城镇的快速膨胀,另一方面又是农村建设用地逆向扩张;在这两种力量的合力作用下,耕地红线受到挤压。国家土地督察武汉局近两年查处的农村建设用地违法案件中,占用耕地建住宅、修农庄的比例达70%。
在安徽省的个别县,甚至出现耕地保护倒挂情况,与其基本农田保护责任指标相差数万亩,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县所在市的区、县能够填补这些“亏空”,确保在市一级耕地保护目标责任的履行。
面对这种状况,国土部门和基层党政干部认为,在现行的以“用途管制”和“城乡分割”为特征的土地管理制度下,“承载城市发展、推动农村变革和有效保护耕地”三者之间互相打架,地方国土部门常常在“保增长、保民生、保红线”之间左右为难。
东部地区一位国土部门的干部向《经济参考报》记者直言,我们常常面临一个无解的难题,项目要落地但没有指标,从保增长的角度,需要让项目尽快落下来;从保民生的角度,征地拆迁要尊重农民利益;从保红线的角度,占补平衡需要先补后占,时间漫长。“地方发展的压力、农民利益的维护、耕地保护的责任都落在了国土部门的头上,但现有的土地管理制度让我们无法有一个均衡的解决方案。”
国土部门和基层一些干部认为,需要尽快调整我国现行土地管理制度,打通城乡建设用地综合利用的封闭界限,合理、高效地综合利用城乡土地。(侯大伟 杨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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