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石景山6万打工者由于村庄拆迁面临迁徙(图)(2)——中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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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石景山6万打工者由于村庄拆迁面临迁徙(图)(2)

2010年07月19日 07:21 来源:新京报 参与互动(0)  【字体:↑大 ↓小

  “他们搬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投入精力寻找新园址

  由于有基金会支持,马小朵的儿童中心原本在筹备第一个“分部”,在附近的田村,“预计能覆盖3万打工人群。”她说,田村的情形,和雍王府村简直一模一样:私立幼儿园人满为患,班级就像私搭乱盖的住房一样膨胀,1个班能达70-80人。

  但现在,马小朵不得不把更多的精力投注在寻找新园址上。

  “现在的城乡接合部很难找到合适的大房子,而且很多地方都要拆了。”她说。为了找房,她跑遍了西平庄、法海寺、麻峪。很多城乡接合部的打工家长过来找她,说你到我们这里办学吧。但是,她始终没有找到适合办园的房子。

  不过她还是很乐观。

  “我就跟着他们走,他们搬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因为他们需要我。”马小朵说。

  “再拆了,孩子就没处托管”

  频繁迁徙影响孩子心灵

  有的打工家长已搬离了雍王府村,但仍将孩子送到马小朵的幼儿园里,因为当地没有合适的托幼机构。

  4岁的魏新是四川人。她的父亲魏应远在北京做装修工作,住在雍王府村6年。6月份,魏应远听说村庄拆迁的消息后,就举家迁到了10多公里外的一个地方。可是,那边的幼儿园价格贵,每月要800多元。“孩子也不适应陌生环境,不肯上新幼儿园。”魏应远只好重新将女儿送回马小朵的幼儿园里,每天接送孩子一个来回,骑自行车二十多公里。

  “这个幼儿园再拆了,孩子就没处托管了。”魏应远很发愁。据马小朵说,许多打工家长都很怕他们忽然搬走,有的母亲甚至急得生了病。

  对于频繁迁徙可能给孩子们心灵造成的影响。马小朵也感到担忧。

  根据马小朵的经验,孩子新到一个陌生环境会表现得“孤单、恐惧”,特别是在其他孩子已经熟识、打成一片的情况下。

  她说,打工子弟学校普遍存在老师人手紧、又没有受过培训的情形,很多老师无暇顾及新生的心理状况,“就把孩子放在一边哭。”这种情况下,孩子的不安全感会延续很久。

  本报记者 温薷 张伟峰

  摄影:本报记者 孙纯霞

  渴望在一个地方踏实下来

  - 故事

  1993年来北京,程乾欣没离开过雍王府村。他和42岁的妻子王春莲,是这个100来户“城中村”资格最老的外地人。

  人物:程乾欣(46岁)、王春莲(42岁) 籍贯:河南信阳 职业:收废品

  程乾欣不知道哪一件废品,将为他17年来、在这个村庄里的拾废生活画上句号;而哪一件,则可能会成为他来京打工生涯的终点。

  1993年来北京,程乾欣没离开过雍王府村。他和42岁的妻子王春莲,是这个100来户“城中村”资格最老的外地人。

  夫妇俩的老家在河南信阳关山县,原先在山西打工。儿子出生半年时,程乾欣决定跟着在北京卖菜的妹妹、妹夫来京打拼。他们带着儿子来到北京,将3岁的女儿留在老家。

  讲信用赢生意

  “新到一个地方,活不好干。”王春莲记得,她在北京打的头一份工是“穿糖葫芦”,20天挣了200块钱。丈夫程乾欣头一回收废品,收来的一大袋子铁皮里掺了不少假,结果200块钱一下子全赔光了。

  当年两口子只花了60元,便在村里租到一间十多平米的堂屋。没想到刚安顿下来,房东要娶媳妇,只得再择他处。

  辗转两次后,1998年他们租到了一间10平米的小屋,两张床一搭,加上柜子、桌子,屋中央的小空间刚能伸开腿脚。无论外边太阳多晃眼,屋里总是黄昏般的光线。这间小屋里,夫妻俩一住12年。

  久了,渐渐摸到收废品的门道。他们和村里很多人互留了电话。有生意时,村里人会打电话叫他们。“呆熟了,就知道谁家有东西。”

  “他们价格公道,讲信用。”王振山、郝玉花说,不少村民家里有废品都攒着,不卖给其他人,就等着他们两口子来收。

  老家盖起新房

  靠着在村里收废品,夫妻俩1996年在老家盖起了新房,二层的小楼,3万多元。

  儿女的教育是他们忧心的一个问题。儿子在村里的打工子弟学校———太和小学上了5年学后,发现和老家的教育进度不一样。“这边学的简单,回去考学压根跟不上。”小学毕业后,夫妻俩只得又将儿子送回老家。

  两个孩子中,时常被村里人念叨的,是每年暑假到村里住的女孩儿程燕———收废品的两口子,竟然培养出了大学生。

  今年,程燕刚考上大学,这个发育单薄的女孩,对于首都北京并没有向往。

  程燕眼里的北京,是一间闷热的散发淡淡霉味的小屋,和爸爸妈妈挤在一起。屋里屋外几乎一样潮湿。村里下场雨便淤泥满地,鞋子经常被泡坏。爸妈每天很早便起床干活,走村串巷拉来几车废品。“以后我不愿意来北京。”程燕说。

  废品生意红火

  今年4月,程乾欣和王春莲在村里看到了拆迁告示。面对拆迁,夫妻俩忧喜参半。

  进入7月,搬迁的村民日益增多。由于回迁房大概需要2年半时间才能建成,需租房周转的不少村民都在丢弃家具。程乾欣算下来,每天可收到2吨废品,而平时只有几百斤。他的日收入也从不到100元,涨到数百元。

  许多村民用的木头柜子已破旧不堪了。“卖也卖不了几个钱。”程乾欣说,上门收废品时有老人拉着他,说我这家具用了几十年了,不舍得扔啊。

  废品生意太红火了,夫妻俩忙得顾不上找新房。不过,程乾欣明白———村里最后一件废品收完,他们所在的10平米小屋也将被夷平。“这都是一时的,等他们都走了,我们不也得走吗!”

  面临重新立业

  王春莲的姐姐已找好新房。模式口附近的平房,每月500多元。对于这个比目前房租高出1倍半的价格,王春莲想了想说“可以接受”。

  这些天,每每想到要搬走,王春莲就感到紧张、害怕。比起17年前,脸上已生出皱纹的她如今更渴望能在一个地方踏实下来。

  而程乾欣担心的则是更远的事情。城乡接合部不断拆迁,平房越来越少了。继续在北京,意味着不断搬来搬去。收废品这行当就图个熟悉,新到一个地方,生生分分的,活儿怎么干呢?

  外地人市民可趋同管理

  观点

  市政协委员、北大社会学系教授陆杰华说,在城市化和工业化的背景下,村庄拆迁,政府主要解决的是拆迁户的问题,对于因拆迁而造成的流动人口问题,全市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全国也没有。

  陆杰华称,流动人口流动性很强,村庄拆迁后,流动人口应加强自身的适应性和角色转换,如在北京生活压力大,也无更好的就业途径,现在许多农村发展不错,回家就业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陆杰华介绍,村庄拆迁后,受牵连的流动人口在住宿和就业问题上如不能及时解决,会影响社会稳定,同时也是个社会问题,那么,政府在解决拆迁户问题的同时,也应考虑流动人员的问题。政府可通过培训,来提高他们的就业能力。他去年在石景山调研时了解到,去年该区两个街道采取新居民的管理方式来管理流动人口,就是一种积极的方式,体现政府由管理到服务的管理理念。

  陆杰华介绍,他和许多市政协委员多次提出,对于那些居住一定年限,并依法纳税的外地人采取居住证管理,让政府对外地人和市民的管理和服务逐渐趋同,是个好的管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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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邓永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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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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