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一年级破格跳到三年级的小男孩彦晖,因为感冒在上课时流鼻涕,身为班主任兼语文的老师不仅引领全班36名同学共同注视他的满脸鼻涕丑态,还在他感到害羞时,让全班同学以《×彦晖很害羞》为题写命题作文,随堂练笔。而在同学们各种各样的嘲笑和孤立下,彦晖却“害怕极了”、“不想上学”。(9月24日《广州日报》)
当你一不小心出丑时,却有许多人在注视着你,你会有什么样的感受?我想,如果是成年人,恐怕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因为感觉自己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伤害自尊,正所谓无地自容。
同样的情景发生在本身承受力很差却又充分意识到自尊的8岁小学生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也许我们无法完全理解他当时当地的全部心理感受,但如此描述对他的影响恐怕并不过分,即“侮辱性关注”或成为对这个孩子一生的“体罚”。
严禁以任何形式体罚学生,已经成为社会的普遍共识,在法律和道德的共同作用下,尊重学生,杜绝体罚已成为绝大多数教师的自觉行动。不仅如此,一些教师甚至还走上了另一极端,即不光不体罚,就连一般的批评权都不敢行使了。当然,这也不符合教育的基本规律。
在小彦晖事件中,老师既没有明显的批评,更没有具体的体罚,只是让全班同学都注视他、议论他,使他成为众矢之的。很显然,这样的方式对小彦晖的伤害是巨大的,不仅无形中孤立了他,而且伤害了他脆弱的自尊。当一个8岁的孩子把他经历的事件形容为“这么伤心的事”,“不能告诉”妈妈并恳求妈妈“别提了”的时候,那么,这件事情在他心中的地位和对他的伤害是可想而知的。
实践证明,一些性格怪异和行为另类的青少年,都是由中小学时期的一两次不良事件造成的。而这些事件,有时家长和老师并没有在意,或者根本就是无意而为,但却在孩子幼小的心灵上留下终生不能磨灭的印记,严重者甚至影响到其健康人格的形成。目前,我们无法预测和估计“侮辱性关注”会对小彦晖未来性格的形成产生多大影响,但现实的伤害已经很明显了,我们希望这些伤害对小彦晖来说是“一过性的”,而非永久性的。
小彦晖事件警示我们,在教育孩子问题上,尤其是在孩子自尊自信刚刚萌生的人格形成起步期时,仅仅杜绝有形的传统体罚和放弃“露骨”批评是远远不够的,一些教师们无意中作出,当时并未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处理方式,或许比罚站一次或者痛骂几句的伤害更大、影响更长远,特别是那些“侮辱性关注”很可能成为对孩子一生的“体罚”,老师们不可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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