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个“2009中国最具幸福感城市”刚刚出炉,10个“2009中国最具愤怒感城市”尾随而至。比较尴尬的是,20个“最幸福”的与10个“被愤怒”的,不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是说,有几个城市既“最幸福”同时又“被愤怒”。当然,这尴尬来自不同的“评委”,前一个是着眼大局的具有官方色彩的机构,后一个是不知躲在哪些角落共同特点是口无遮拦的网友。

　　网友的反其道而行之,偏激固然偏激了一点,但这样一种“评选”思路,我们得承认是具有国际化视野的,时尚说法叫做与国际接上了轨。因为无论评选什么,我们从来都是评好不评孬,但求其乐融融。关于城市的,我们在“幸福感”之外,就还有“最美丽”、“宜居”、“卫生”等等,一会儿一个,眼花缭乱。而貌似添堵、破坏气氛的事,都是老外们干出来的。瞧他们,每一个响当当的“好”奖背后,往往都伴随着一个“孬”奖,手还每每伸出国界。陈凯歌的电影《孩子王》,早些年戛纳电影节就给了一座“金闹钟”。陈先生的国籍问题现在需要慷慨陈词地澄清,彼时绝对是中国人无异。就城市评选而言,美国的《读者文摘》前两年也把我们的两个顶级大城市弄成了“全球72城市调查”的最末两名。不过,他们调查的范围包括“饮水品质、能源利用、废气排放、医疗保健、绿地面积、废物处理”等多方面,并非要跟那两个城市过不去。

　　古人就城市的由来说过:“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卫民。”评选城市“好”的一面,大抵相当于“卫君”,给管理者描眉画眼；而盯住“孬”的一面,就相当于“卫民”了,给这个城市或前来这个城市的人们一点儿警醒。今年第一期《南方人物周刊》刊载了去年十大民间语文,其中一则是说各色人等不能输在“××线上”,结句告诫行人“万万不能输在斑马线上”。调侃吗?但这的确是建立在事实基础上的“黑色幽默”,“最幸福”又“被愤怒”的某个城市,去年不是发生了好几起这样耸人听闻的恶劣事故吗?

　　“好”的一面关注得太多———至于国家对取消评比表彰不知有了多少令、多少申,“孬”的一面也未尝不可出来亮一回相。况且,既然我们的各种评选早无信誉可言,添一个不多,减一个不少,换换口味庶几可以避免审奖疲劳。更重要的是,网友们“愤怒”,决不是鸡蛋里挑骨头。至于“最具幸福感”与“最具愤怒感”尖锐对立,想一想亦可释然。早两年,“最美丽”的“不宜居”城市也是有过的。延伸看看更不得了,不少落马的贪官身上,都背负着一大堆炫目的光环,优秀、最佳,乃至全国“十大”之类……

　　不难发现,某个城市当选了最“好”那一面之时,无不大肆张扬；面对“被愤怒”,我们倒很想知道他们的态度:不屑一顾,还是自己也愤怒起来。苟如两者,都没有必要,就当成一种鞭策吧。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