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孙奔奔刚满月，我们就离开了多伦多。回国后心里一直惦记着他，可电话无法和他交流，于是给电脑配上麦克风和摄像头，与女儿约定了在网上会见。

　　准时上网，打开MSN聊天室，并把音量调到最大，生怕错过了女儿向我们发出的邀请铃声。

　　铃声响了，看到奔奔坐在妈妈的怀里，出现在屏幕前。女儿指着视频中的我们，告诉他：这是外公、那是外婆。不谙世事的奔奔刚刚睡醒，睡眼惺忪地向我们微笑呢。

　　有一次会见，我们看见外孙双手戴着手套出现在镜头前，女儿说是为了避免他抓伤自己。正好几天前我们在报上看到“不要限制婴儿手的‘自由’，要让他们用双手来学习本领，开发智力”的文章，马上就向女儿建议，等孩子熟睡时，将其指甲剪短。

　　外孙将近七个月大时，不但会翻身，而且能坐起来了。一天，女儿惊喜地告诉我们奔奔长牙了，说着就掰开儿子的小嘴，来个大特写。在荧屏中，我们还真瞧见了他下门牙处有两个小白点呢。有段时间，女儿向我们诉苦说奔奔不好好吃饭，仿佛不知道“饿”。我突然想起电视中有句广告词：“孩子不吃饭——补锌是关键！”赶忙向女儿建议。经医生检查，果真是缺锌。经过一段时间调理，外孙饭量大增。女儿告诉我们奔奔爱吃各种颜色的蔬菜，尤其是藕。有次我们拿着煮熟的藕放在摄像头前来逗他，他马上把手伸向屏幕去拿，拿不到就哭了，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外孙一岁多时，已能步履蹒跚地出现在镜头前。每当他通过视频看见我们，都能向我们展示在托儿所里刚学会的“飞吻”、“拍手”、“再见”等新花样，嘴里还不时地“公……公、婆……婆”叫个不停，乐得我们老两口合不拢嘴。

　　在托儿所里，教师和孩子们讲的是英语，回到家中，他的父母坚持和他说汉语，所以奔奔是双语并进。一开始，他和我们语言交流不是YES，就是NO。渐渐地，他能用手指着脚上穿的新鞋子，在视频前向我们炫耀说“鞋鞋”。那次穿了件胸前有枚足球图案的上衣，他用手指着告诉我们：“ball (球)”，我们应声鼓掌，还说了句英文加中文“You are cool，你好酷啊！”美得他手舞足蹈。

　　女儿常常下达任务，要我们在镜头前陪着孩子玩，好让她分身去处理一些事情。奔奔平日喜爱小动物，我们就会把事先准备好的小狗、小鸟、小鱼之类的玩具或彩色画交替地放在电脑前，不停地问他“狗狗呢？鸟儿飞哪儿去了？”他会指着荧屏向我们示意，口中不停地重复着“狗狗、鸟鸟”。时而我会变换着“对话窗口背景的图片”，当他见到不喜欢的图片，总会嘟囔着说“No，No。”而他最喜欢的背景是：几条金鱼在荷花池塘中游来游去的画面。每见到此，都会高兴地拍着小手喊着“fish 、fish (鱼)”。可小小的外孙哪里会想到，外公、外婆是在遥远的中国家中“遥控”着他呢。

　　和女儿一家视频聊天是我们最大的乐趣和享受，让我们分享到外孙成长中的快乐。虽远隔万里，如近在咫尺。(杨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