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杉矶生活了七、八年,真的有点忘记冬天的滋味了。前阵子,冷空气袭来,寒意刺骨的感觉,不由让我想起了故乡哈尔滨冰天雪地的冬天。
在我记忆中,哈尔滨素有“冰城”美誉,到了冬天,用“冰天雪地”来形容再恰当不过。小时候,印象最深的是如果不把自己包紧,爸妈是不允许出门的。因为寒风刮过,脸上没有口罩保护,就像小刀在割肉一样。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对冬天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怕听到西北风的呼啸声。为了度过严寒,只好穿上厚厚的棉衣,体型仿佛放大了一倍。那时候,我最大的梦想是祈求老天,能否创造一个没有冰、没有雪的地方,常年都能看到鲜花和绿树。
没料到多年后,我移民美国,发现洛杉矶正是我梦想的地方。这里没有冬天,到处绿草如荫,常年可见鲜花。还记得初来洛杉矶时,不会开车的我,步行接送孩子上下学。一路上尽是花草缤纷,往亚凯迪亚的北山望去,白雪皑皑,好不壮观!我不由得感叹上天的神奇,把一个地方打造得如此美丽。
到了12月,听到别人抱怨冷,我心中大为不解,“这称得上冷吗?”但我也明白,他们没有真正体验过冬天,在那摄氏零下20、30度的天气里,不仅手僵脚僵,脸都会冻得扭曲。
不过,冬天其实也有许多乐趣。过去物质匮乏,冬天的户外是老天提供的天然游乐场。孩子们用雪堆成自己喜爱的猫、狗和人,还可以任择一地,略加平整,就是一个小型的溜冰场或滑雪场。没钱买冰刀,那就土法炼钢,用木块钉上两根铁丝,固定后,再用绳子绑在脚上,滑起来也挺神气的。
在北方长大的孩子会滑冰,南方孩子则会游泳。我在哈尔滨读大学,那时大学的体育课把滑冰列为必修课,没通过考试的人,是无法毕业的。冰雪和严寒,虽是恶劣的生存环境,但也教会了人们生存的本领。
没有冬天的洛杉矶,起初我不太习惯,现在已经完全适应,我喜欢这里的鲜花和绿树,更喜欢温暖的气息。(摘自美国《世界日报》/金淑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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