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陆,按照地理特征,可分为四区:西部山区、中部平原、东部高地和大西洋沿海地区。西部山区主要有两大山系,喀斯喀特山脉(Cascade Moun-tain)、海岸山脉(the Coast Ranges)和谢拉内华达山脉(Sierra Nevada)等分布在华盛顿、俄勒冈和加利福尼亚等沿海诸州,大致与西部海岸线平行。落基山脉(Rocky Mountains)则从加拿大的育空地区(Yukon Territory)一直延伸到美国的新墨西哥州。
两大山系之间的科罗拉多高原,海拔3000英尺到14000英尺,面积13万平方英里,坐落在科罗拉多、犹他、亚利桑那和新墨西哥四州邻接的区域(Four Corners Area)。
科罗拉多高原上有一个著名的大阶梯(Grand Staircase),巧克力、朱红、白、灰、粉红五级,颜色各异、高度不同,从大峡谷,经锡安国家公园,逐级上升至它的最高阶梯———布莱斯峡谷国家公园(Bryce Canyon Na-tional Park)。
印第安人 曾在此生活
布莱斯峡谷国家公园位于犹他州的西南部,面积56平方英里。考古学和人类学的证据显示,印第安人曾在这里生活了上万年。19世纪50年代开始,摩门教徒进入这一地区。摩门教徒埃本尼泽‧布莱斯(Ebenezer Bryce)对当地的开发做出了相当的贡献,因而人们称此峡谷为布莱斯峡谷。1923年被划为国家纪念地(National Monument),1928年建立国家公园。
名字普普通通,景致分外迷人。这是一方自然的净土,空气清新全美名列前茅;宁静起来可比隔音室内,晴天朗日,上百英里的景色尽收眼底;夜幕降临,7500颗星辰灿然入目(美国乡村地区通常只能看到2500颗)。它的地形地貌,更是奇妙,如梦如幻,恰似仙境。
一条车道,由北向南,将十几个景点串联起来,就像一条宝石项链,灿烂夺目,瑰丽无比。站在车道南端海拔9000多英尺的彩虹点(Rainbow Point)上,纵目远眺,颇有些“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那连绵的红色山崖,牵动着我的思绪,在深邃的时空中漂流。大阶梯被称为世界上保存地球历史最为丰富的一部巨书,层层的岩石、挺立的峭壁、纵横的沟壑,章章页页,页页章章,记载着地老天荒的岁月,书写着水火风雨的故事。
如今,巨书就在足下,任你浏览,任你阅读。我虽酷爱读书,亦曾研习过甲骨,可这部巨书过于浩瀚,蕴藏的玄机实在深奥,耗尽终生恐不能卒读,呕心沥血也无法参透。天书神意,凡夫俗子唯有望而兴叹。
狐尾松环道(Bristlecone Loop)旁的林中,千年的狐尾松(Bristlecone Pines),凛凛而立,奕奕生威,饱经风霜的歪干粗皮显示岁月的磨示岁月的磨难,绽放新绿的细枝嫩叶展现生命的顽强。一些树木挺不过严寒、抗不住病害,黯然夭折,悲愤辞世,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完全失去了生前的尊严。
红色天然桥 色彩鲜明
红色“天然桥”(Natural Bridge)长85英尺,高125英尺,蓝天映衬,青松烘托,色彩鲜明,对比强烈。在维吉尼亚州的石桥郡(Rockbridge County),我曾见过一座号称世界七大自然奇迹之一的天然桥,凌空飞越,雄浑高大。眼前的这座,并非由河溪造就,称为石拱更为确切。它立在那里,既不连接跨越,也不负荷承重,茕茕孑立,甘愿孤独。它的形状有些怪异,桥顶过于厚重,桥墩有些单薄,让人担心不知何时就会坍塌。
不仅“天然桥”,布莱斯峡谷本身也名不副实。大峡谷是科罗拉多河(Col-orado River)的产物,锡安峡谷是维尔京河(Virgin River)的成果,而它则是庞沙岗特高原(Paunsaugunt Plateau)东侧、雨雪冰风等自然力侵蚀而成的一个岩柱(hoodoos)遍布的巨大凹陷,并非真正的峡谷。
岩柱多见科罗拉多高原和北方大平原的巴德兰兹(Badlands)地区,布莱斯峡谷是岩柱分布最为密集之地。岩柱矮的只有5英尺,高的则达150英尺。每年冬季,融雪渗入岩石的裂隙,结冰膨胀,裂隙因而越来越大。
此外,雨水中的碳酸也对岩石产生腐蚀作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厚厚的岩石变薄,穿孔成石窗或石拱,顶部塌落则为岩柱。风化的速度大约是每100年2至4英尺。岩石中的矿物成分,不仅影响岩石的硬度,而且决定岩石的颜色。富含镁的白云岩风化速度较慢,常常像帽子一样戴在岩柱的顶部。红色或粉红色的岩石,铁含量较高;锰和铜含量高,则呈淡紫色和绿色,铁被滤去则为白色。
奇异的岩柱激发人们的想象,人们驰骋想象赋予岩柱“印第安公主”(India Princess)、“三智者”(3 Wise men)、“外星人”(ET)等各种美妙的名称。然而风化从未停止,新岩柱不断产生,老岩柱日渐衰弱,有的甚至毁坏,因此人们干脆停止给岩柱正式命名,而任由个人随意发挥,你看像什么就叫它什么。
最著名的几处景点都在布莱斯峡谷周围。
文布莱斯点 适合看日出
布莱斯点(Bryce Point)据说是观看日出的绝佳之地。我们到达时,已过正午,一眼望去:阳光日影下,数不尽的红色岩柱,浩浩荡荡,大气磅礡。天成的秦俑坑、地造的罗汉阵、杰出的雕塑馆、非凡的建筑展,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它现有的名字“露天大剧场”(Am-phitheater)最为贴切。
长久以来,这里一直上演着惊天动地的大戏。那些岩柱,既是演员,也是观众。它们精心扮演各自的角色,一招一式,认认真真,一演就是百年,不管戏份轻重,从不懈怠疏忽;它们全神观看复杂的剧情,一点一滴,仔仔细细,一看就是千载,无论剧情悲喜,始终津津有味。
人物万千,形形色色,万千人物,色色形形。那些身披铠甲、盛气凌人的猛男,是远征特洛伊的希腊武士,还是四处讨伐的罗马军团?那些谨言慎行、肃穆庄重的侍从,是陪伴佛陀的僧侣,还是追随耶稣的使徒?那些衣衫褴褛、精疲力竭的旅客,是开发西部的拓荒人,还是梦想发财的淘金汉?那些精力充沛、虎视眈眈的后生,是奥运金牌的追求者,还是觊觎白宫的野心家?
正如英谚所说“Beauty is in the eye of beholder”。19世纪70年代,布莱斯面对峡谷发出的感慨竟是:可别在这个鬼地方把牛丢了!印第安人有的认为岩柱是由郊狼变成的,还有的认为岩柱是由对神不敬的祖先变成,因此将有岩柱的地方视为禁地,不敢进入。
日落点(Sunset Point)的小径引领着游客进人布莱斯峡谷。人声鼎沸,四处回荡,脚步踏来,尘土飞扬。仰望那些默立的高大岩柱,我心生愧疚,连声道歉:“对不起,打搅了。”走在峡谷之中,行于崖壁之下,地变小了,天变窄了,偶见的花旗松(Douglas Fir)拚命往上长,有的根部暴露也全然不顾,只想冲出峡谷,看看外面的世界。
灵感点(Inspiration Point)和日出点(Sunrise Point)上,我们从不同的高度和角度继续观赏布莱斯峡谷。
百看不厌,流连忘返,情牵意挂,依依惜别。它的奇妙具有永久的魅力,它的神异令人无法忘记。(摘自美国《世界日报》;文、图/轻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