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岁末,此时前往冬闲中的农村最是合适不过———不贵、不嘈杂,有野趣而无迷失之虞,就说太阳吧,山村里的也和城里的不一样。
白河曾经迷惑了美国卫星,美方曾误以为白河湾就是长城。
本期坐标
贾峪村 “刘伯温斩龙脉”的传说就指向这里,村里老人更是坚信村名与司马相如、贾谊有关。贾峪村位于北京市密云县西北部,距北京110公里,由青龙背和贾峪两个自然村组成。是云蒙山系“黄山之美”的一部分,终年不断的白河水从村前流过,河岸线绵延三公里之长。村后是梯田,群山翠柏环抱,村前有清澈透明的白河水,是名副其实的山清水秀之地。以潭瀑松石等自然风光著称的清凉谷、龙云山景区就坐落在贾峪地域内。
时值初冬,要去一处以瀑布为主要景观的旅游点心中不免有疑虑,担心是否还能感受水的灵性。更担心即使见到水,恐怕也是“涓涓细流”的不爽气。
外围 之 蓝盈盈的白河和野鸭蛋
车行至石城镇后,我们的疑虑就消除了。沿途一直有一条湍急,蓝盈盈的水流在一个个盘山公路的转角映入眼帘。它是被称为“百里画廊”的白河,蜿蜒百里,跨越延庆、怀柔、密云三地。
在黑亮的柏油马路上与白河并行在莽莽群山中,有天高路远,桃源仙境的过程感。因为干旱,河水的威势在补水期也大不如前,时常断流。
贾峪村的村民对白河的感情不能用简单的几个词形容,这条养育他们祖祖辈辈的河流,也从时间的源头阻隔了他们和外界的沟通。进村通过的跨河大桥旁并行了一座吊桥,年久失修,稍有风,就有摇晃和坠落感。
90年前,村民出村每天只能蹚过过膝的白河,不然就要起早摸黑走八公里去四合堂桥过河。村里和乡里集资修了这座吊桥后,外界才感受到贾峪村清丽的风景和古朴的民风。
白河是密云水库的补水河之一,冬季正值补水期,所以不必担心缺失水的灵性。无风时在河边垂钓看野鸭野鹅水中畅游,据说运气好的话还能在岸边捡到鸭蛋。
外围 之 枣林、田地里的野行
沿河是村民的枣林和玉米地。初冬的时节,已有结冰的迹象,踩上去“嘎吱嘎吱”响,很有情趣。抬头一看,枣树上还有零星几颗没有采摘的枣子,摘下来放进嘴里不用担心是不是有农药污染。
甜津津的枣子是村民自产自给的,多的时候卖给来旅游的客人,算是妇女们给家里贴补的一项重要收入。往往在外面市场上卖三块的枣子,在这里可以卖到五块。
游客们喜欢亲眼所见的新鲜和真实的甜蜜,所以这里的枣子口碑甚好。只是冬天的季节摘掉的那几颗是不是抢了鸟儿饥寒时的美味就不得而知了。
村居 之 大太阳下的冬闲
明晃晃的阳光里,被群山白河包围的小村落显得尤其真实———卖鱼人在村口杀鱼,谁家的狗吃着鱼杂碎。买鱼的妇女一只鞋带还没扣上,琢磨着把那条被刮鳞的鲢鱼做成何种口味。鸡舍的鸡吃的是树上掉下来的烂柿子,挂在藤蔓上的丝瓜,因为无人采摘已经腐烂出水。叫旺财和来福的小狗尾随着我们一行人进村,警惕地狂吠。
贾峪村现在有贾峪和青龙背两处自然村,在白河的环绕下分布在山脚和山间。全村八十多户住家,紧凑,密集,却有四十多户农家院。冬天是来客的淡季,也没有果树需要打理。劳动力多半会去山间防火护林。午间时在村子里走动,看到的多半是晒玉米的妇女。
村居 之 唱大鼓的郭玉泉
听村主任王瑞福说,村里郭玉泉家的农家院最有特色,还被评上了县里的文化特色院。郭玉泉是远近闻名的大鼓先生,连乡里来了外宾也要领着上他家听唱大鼓。他在乡里组织了一个六人剧团,唱大鼓,拉二胡,唱京剧,唱歌,表演都拿得出手,常常在邻村流动演出。
我们从中午一直等到傍晚,终于见到了外出归来的郭玉泉。年近六十的人,看起来有五十岁的精神头。听说我们慕名而来,郭先生马上拿出看家的三弦来了一段唱词轻松喜乐的《倒反》。
郭玉泉从小被走村的民间艺人激发了灵感,自此迷上了三弦和唱大鼓。接着京胡二胡等乐器也练出了感觉。村里的人没什么娱乐,听那些唱了上百遍的《征西反唐传》、《关家将》的故事就能乐着过一个又一个年头。郭玉泉说自己的说唱有“郭氏风格”,在一般的二六句里加了四六句别有风味。老艺人现在有一个遗憾,自己的两个孩子对这门手艺兴趣不大。他担心自己的好东西就此要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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