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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祥子》:乡土中国的最后回眸

2004年08月03日 17:11

  20世纪40年代社会学家费孝通的《乡土中国》一书揭示了中国社会的乡土性。这种乡土特征具有地域和文化上的广延性,不仅涵盖广大农村,甚至也覆盖了都市文化。许多内陆城市堪称是乡土的延伸。当上海已成为东方的巴黎,成为冒险家的乐园的同时,北京仍是传统农业文明的故乡,被文学史家称为“最高贵的乡土城”。而在北京土生土长的作家老舍(1899~1966)的笔下,北京则被塑造成“居民的老家”,是心灵的故园,是温暖的乡土,是一个既“具城市之外形,而又富有乡村的景象之田园城市”。

  因此,它使从农村走来的祥子很容易就产生了一种情感上的亲近,继而这个进城拉洋车的“民工”又萌生了在皇城根儿下安身立命的纯真梦想。他靠自己的力气拉车吃饭,并冀望获得自尊和财富,但最终在那个没有给底层贫民以公道的大城里丧失了自由与生路,直至堕落潦倒。

  《骆驼祥子》集中刻画的就是人力车夫祥子的遭际和命运。祥子是贫民形象的典型代表,尚未脱农民的烙印,有淳朴的天性和坚忍的性格。老舍格外赞赏他身上所体现出的原始生命力的一面,尤其是关于他拉车的描写,光彩四射,“简直成了青春、健康和劳动的赞歌”。他立志买一辆车自己拉,做一个独立的劳动者。经过三年的辛苦劳作,他终于换来了一辆洋车,但却在军阀战乱中被兵匪抢走;接着又被侦探诈去了他仅有的积蓄。小说还用相当一部分篇幅写了祥子和虎妞的纠葛。泼辣丑陋的老姑娘虎妞是车厂主人的女儿,她对幸福的渴望和追求令人同情,但她富家小姐颐指气使的派头又引人厌憎。她设计使并不爱她的祥子与她结合,却葬送了祥子最后一份对爱情和家庭的梦想。连续不断的打击使祥子的愿望“像个鬼影,永远抓不牢,而空受那些辛苦与委屈”,而他所喜爱的小福子的自杀,则使祥子对生活的希望完全破灭,最终在都市中彻底堕落。“他吃,他喝,他嫖,他赌,他懒,他狡猾”,小说结束时,祥子已经沦为一具行尸走肉,一个“个人主义的末路鬼”。

  在老舍看来,祥子的悲剧在于现代城市文明对人性的伤害,对心灵的腐蚀,老舍自称小说试图“由车夫的内心状态观察地狱是什么样子”。北京作为首善之区与文化之都的反面,却是一个现代文明的地狱,构成了祥子悲剧命运的深层原因,正像小说中写的那样:“人把自己从野兽中提拔出,可是到现在人还把自己的同类驱到野兽里去。祥子还在那文化之城,可是变成了走兽。一点也不是他自己的过错。”

  在祥子的身上,因此体现着老舍从人性以及现代性的角度对城市文明病的敏锐体察与反思,体现了作者对30年代中国都市发展形态和文明现状的深刻认识。

  《骆驼祥子》标志着老舍的批判具有深入人性的深度,同时也从制度上进入对现代性的反思。老舍借祥子的命运描绘了人性从淳朴到污浊的沉沦历程,揭示了现代都市在资本主义渗透过程中所染上的文明病。从中读者可以领略到老舍的一抹无奈的苍凉感:他的浓缩着传统中国的精粹与温馨的北京正在一去不复返,老北京高贵的乡土诗意已经开始被洗刷、冲蚀甚至被吞没。这使老舍所代表的具有难以割舍的乡土情结的知识分子深深感到,他们不仅失落了传统的文化与美感,同时也失落了自己精神的故乡。

  创作于1936年的《骆驼祥子》因此构成了老舍对老北京乃至老中国的最后的回眸。

  来源:《中国青年》杂志 文/吴晓东


 
编辑:赵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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