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淘到5张抗美援朝烈士证 历时十年送"回家"(2)——中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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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民淘到5张抗美援朝烈士证 历时十年送"回家"(2)
2009年06月10日 09:44 来源:中国青年报 发表评论  【字体:↑大 ↓小

  终于有一个烈士“回家”了

  114没有登记铁佛堂村村委会的电话,只有铁佛堂村小学的电话。李红旗打电话到小学,想让对方帮助寻找陈玉山烈士的家人,对方很不耐烦地挂掉了电话。

  李红旗再打去,对方又挂断。如此再三。

  “他们大概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哪有隔了50多年,一个农民来送烈属证的,要送也该是政府送,对吧?”

  李红旗说要给对方发烈属证传真件,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对方估计是怕李红旗再骚扰他们,干脆把电话撂一边,怎么打都是占线。

  “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我不能放弃。总得想点办法啊。”他和弟弟一合计,电话号码不都是按地区划分的吗,同村的号码,前几位总是一样的,差别在最后两三个号码。挨个打,还怕找不到铁佛堂村其他人?

  他买了一张电话卡,打省内电话每分钟只需要一两毛钱。那个下午,他和弟弟一起,占着小卖部的公用电话,轮流打。

  尾数123,没人接。尾数124,空号。尾数125,不对……

  在100元电话卡快要用尽的时候,终于打通一个电话,是铁佛堂村一家工厂的。

  对方耐心听李红旗说完缘由,告诉他,村里的一个干部正巧在工厂检查工作,可以去找干部来听电话。李红旗顿时激动起来,“遇到好人了”。

  虽然和村干部通了电话,李红旗并没有指望真能立刻找到陈玉山烈士的家人。毕竟,找了10年都没找到。他告诉村干部,烈属证上留的家属名字叫陈玉清。

  4天后,李红旗接到一个电话,对方上来就说:“我就是你要找的陈玉清。”

  在电话里,陈玉清说他是烈士陈玉山同父异母的弟弟,比陈玉山小15岁。现在父母都不在世了,他也已经70多岁。

  铁佛堂村、陈玉山、陈玉清,还有年龄,都和烈属证上的对上了,唯有“香河”、“ 河”这两个地名没有对上。但李红旗认定,这个陈玉清就是他找了10年的人。

  “我把烈属证给你送过去。”李红旗在电话里说。

  “不要,我不要你给我烈属证。”“啊?你不要?”李红旗愣了。

  挂了电话,李红旗和家人讨论这件事。“他是不是怕咱们跟他讹钱?”

  第二次通电话时,李红旗再次提出送还烈属证。“我不要你钱。我要是想挣钱,就不费那么大力气找你10年了。”

  “不,你不能来。要是你送来,我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债,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你别给我送来。”

  李红旗后来知道,陈玉清拿着烈属证复印件去了北京,找过解放军总政治部,找过北京军区,最后找到了陈玉山烈士曾经服役的38军。老人的愿望很简单,请组织上派人去找李红旗,从他手上拿回烈属证,再由组织还给家人。在陈玉清看来,这样才是“规矩”的做法。

  几个月过去了,事情毫无进展。李红旗决定,还是亲自去陈家送还烈属证。

  一见面,陈玉清就毫无悬念地哭了。他告诉李红旗,哥哥当年是和父亲赌气后离开家的,此后没了音信。1978年父亲临死前还在念叨:“你有个哥……叫山儿……这个逆子,我要死了,他都不回来看我……”

  接到李红旗电话后,陈玉清特意去给父亲上坟,告诉父亲:“我哥不是逆子,他是个烈士,是抗美援朝的烈士,是国家的英雄。”烈属证上写着:陈玉山,1950年12月31日在突破“三八线”的战斗中牺牲,34岁。

  李红旗一边哭,一边替陈玉清擦眼泪,他安慰后者说:“你哥真是个聪明人,他怎么就能料到这烈属证要几十年后才送回来,他要是填的父母的名字,我肯定就找不到了。幸好,你比他小15岁。”

  哭的时候,李红旗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当初是父亲坚持要把烈属证送还家人的,但如今愿望成真,父亲却已经过世。

  县里民政局听说了这件事,也赶来探望。领导说,要给陈玉清家落实政策。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当年参加抗美援朝的烈士家属,可以得到2000斤小米。“当年大家连肚子都吃不饱,2000斤小米可以养活好多人,甚至都能换到房子。你说如今谁还会在意那2000斤小米呢?”李红旗说。他安心的是,终于有一个烈士“回家”了。

  他终于认祖归宗了,我没法谢你啊

  李红旗用10年时间找到烈属证的主人,当地媒体最先报道了这一新闻。很多人都议论起这件事,这让李红旗看到了媒体的力量,他想要借助媒体寻找其他烈士家人。

  他最先找到《天津城市快报》和《北京青年报》,把天津籍烈士李金树和北京籍烈士吕奎才的信息刊登出去。一家报纸错把37岁的李红旗写成了“河北老人”。

  “他们大概直觉认为,会做这样事的人,都是年纪大的老人吧。现在年轻人都讲物质回报,不做傻事。不过没关系了,我不在乎。我的目的就是找到烈士后人,只要能找到人,别的都不重要。”

  很快,一位读者告诉邓淑清,报纸上登的好像是你家的小叔子。烈属证上吕奎才的家属名叫吕邦俊,正是邓淑清的公公。邓淑清并没有见过小叔子,她是50年代嫁进吕家的,而他的小叔子早在北平解放前就被抓了壮丁,并且,小叔子的名字不叫吕奎才。

  李红旗清楚地记得,得到邓淑清反馈的这天,正是奥运会开幕的前一天。“我高兴坏了,觉得全世界的好事都赶一起了”。因为烈士的名字没对上,他在电话里建议邓淑清,去找老邻居打听打听。

  过了一阵子,邓家装修老宅,居然在墙壁上的缝隙里,找出一包老物件,其中就有两张军属证。这两张军属证边角磨损得很厉害,证书本身几乎都要散成四块,一看就是历史久远。

  第一张军属证系烈士所在军部于1950年8月12日签发,名字为“吕金财”;第二张军属证为上级单位于1950年8月29日签发,名字为“吕敬财”。

  李红旗推测,烈属证上的“吕奎才”,“奎”字疑为“金”之笔误,“才”则与“财”读音相同。所幸烈属证上其他信息与两张军属证上的记载都吻合。

  面对手上3张名字不同的证书,如今年近八旬的邓淑清也不确定,小叔子到底叫什么名字。

  有关小叔子的事,倒是一些老街坊知道得更多些。“吕金财”是北平解放前三天被抓壮丁走的,此后再没回来过。家人是收到军属证后才知道他参加了部队,并且随部队在东北工作。因为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和书信,吕邦俊多年来一直努力寻找儿子。

  “直到1958年,他被毛主席接见后,回来不再找儿子了。”邻居隐约记得,那似乎是毛主席接见革命烈士家属的一次活动。

  吕邦俊于1963年去世。“吕金财”也从此被家人遗忘。他连一张照片也没有。

  李红旗把烈属证送到邓淑清手里。这位从未见过小叔子的老妇人也伤心的哭了。“他终于认祖归宗了,我没法谢你啊。”

【编辑:吴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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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巴人的原贴:
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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