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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09月25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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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州李”及其传人



  友人来函称:天津成立了“振华武术馆”,馆长是“霸州李”之女李文贞女士。笔者不禁想起雄驰武林数十年、被尊为功力门一代宗师的“霸州李”——李茂春先生。

  李茂春祖籍河北省霸州。幼时体弱多病,父母常去庙堂烧香拜佛,以求保佑,后为还愿又令他在淀神庙“带发修行”。该庙之和尚皆练武,因之李茂春对舞拳弄棒亦产生浓厚兴趣,遂于晨钟暮鼓之中,担经习武。后遇武林高手王绛云者,传说乃义和团拳师。其拳术刀剑,属于宋朝传下来的“功力门”,此功讲究“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李茂春抱定中兴武术之志,拜王为师学艺,苦练10年,终学得奇功绝技。

  李茂春武艺学成,便结束佛门生活。因用气功一口气吹死一条多次伤人的恶狗、为乡里除害而名震霸州。不久,又遵师训,离开故土,闯荡江湖,访求名手,先后到过北京、天津、江南、东北,足迹遍及半个中国,最后又回到天津安家落户。

  记得早年在北京天桥亲睹其功,确是不凡。其所练一口大刀,是仿三国名将关云长“青龙偃月刀”造的,上铸“曹州刀王”字样,三个壮汉抬不动,而他却挥舞自如,看上去毫不费力。他练就的“双剑入鞘”堪称绝技,即练完双剑收势之时,令人平举剑鞘立于远处,他将双剑同时抛出,不偏不倚,正入鞘内,准确无误,观者无不叫绝。

  上海武林界多善练棍棒者。据说有一次李茂春一练棍棒者比武,棍击李茂春胳膊,棍断两截,而胳膊无恙。为使舞棍棒者心悦诚服,李茂春作下骑马势,双手插腰,不作招架,甘愿挨打。三个壮汉各持武棍,同时猛擂其胸、肩、胳膊,李茂春像一尊铁打的罗汉,纹丝不动。待其裸出胸臂验伤时,只见擂及处落得几个白点。从此被人誉为“神功”,获“铁胳膊李”绰号。李茂春于1939年病逝,时年64岁。

  李茂春先生共有子女四人,皆练武,长女李文贞为最,被誉为“霸州李”传人,即最近荣任天津振华武术馆馆长的那一位。

  早在三、四十年代,李文贞女士在天津武术界已崭露头角。那时她才十几岁,豆蔻年华,英姿飒爽,登台献艺,颇惹人注目。

  李文贞原名李亚男,自幼随父练武,无论严冬酷暑,终年不辍。其父常以声音判断她练功是否用力,凡不合要求的,就得重练。即使仅剩下最后一招一式,也要从头作起。冬天寒风凛冽,10指开裂飞花,鲜血顺指缝流,生性刚烈的李文贞,咬牙含泪也要坚持,为练脚底功夫,常在石板地、洋灰地上摔跌滚打。踢、打、摔、拿诸项武功,每天要练上数小时之久。

  名师严父,使李文贞学得一身精湛武功,刀枪剑戟,长短兵器,无所不通。她打“飞虎拳”,秀如猫、抖如虎、行如龙,轻捷顺畅,潇洒自如;她练“太极十三剑”,点、刺、崩、扎,寒光耀眼,上下翻飞,气势骠悍,观者无不喝彩。记得天津东南城角的亚细亚电影院落成时,特邀她前去剪彩,报纸和画报曾刊登消息和照片。其父因厌恶这种吹捧,遂将其“亚男”之名更为“文贞”,以期成为贞洁之士。

  1939年天津闹大水,李茂春猝然病逝。天灾人祸,给年仅17岁的李文贞压上了千斤重担。她带着母亲和三个年幼的弟妹,卖艺入京,养家糊口,闯过了难关。

  日本占领时期,天津南市“三不管”一带,地痞流氓,横行霸道。李文贞用帆布搭篷卖艺为生。一次有个汉奸来到武场,企图占李文贞便宜,寻衅滋事,刺破篷布,李文贞上前理论,汉奸出口不逊,被文贞一拳打歪嘴巴,狼狈逃窜。翌日,汉奸邀四、五个恶棍前来报复,被李文贞及其武友的真刀实砍所震慑,一个个溜之乎也。

  据报载,50年代以后,浪迹江湖的李文贞女士成为大陆武术队第一个女队员,1953年曾作为特邀代表参加了全国首届民族形式体育表演及比赛大会,荣获特别奖。后担任天津武术队队长兼教练,业余写作出版了“太极十三剑”一书,现虽年逾花甲,仍每日练武不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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