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务院总理温家宝近日在重庆考察,在长安集团汽车五工厂,温家宝坦言:“我们要挺起脊梁,努力转危为机。企业轻易不要裁员,要千方百计稳定就业。”不要轻易裁员,是总理的呼吁,也是很多人的期望。
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给中国经济带来深重影响。阴霾笼罩,寒冬进逼,一些企业通过裁员方式自救,更有诸如湛江糖王跳楼、江苏不锈钢巨子沉湖等故事,加剧了这个季节的清冷气氛。没有人会为企业裁员欢呼雀跃,也没有人能够保证所有企业能够坚守住不裁员的承诺,裁员与不裁员,其实都显得十分艰难。
危机之下与员工共度时艰的企业难能可贵。困难当前不裁员,不是每一个企业都能做到的,也不是一个承诺就能完成,不裁员后怎么办,成本如何控制,企业运作如何继续维持在一定水平,其中的细节远比我们想象的艰难。短期增加企业经营成本,但从长期看,困难时期留住了员工,就等于留住了生产力,将增强企业的凝聚力、向心力和竞争力。“不裁员”的道理讲起来简单,但要真正体现于企业的实际操作,就不只是鼓舞人心,还有某种悲壮意味。
因此,我们理解“企业轻易不要裁员”这句话,自当看到不是要禁止企业裁员,而是提醒企业要在裁与不裁之间慎重权衡,裁员是万不得已处境下的一种选择,而不能成随意鲁莽之举。
我们必须承认,有一些企业无故或者恶意裁员,致使员工权益受到损失,这并不只在金融危机出现的时候才有,也存在于平常时刻。但这并不代表企业天生“恶”,从整个市场环境来看,企业仍然具有一种基本的理性,这种理性不是在危机到来时就启动裁员程序,而是有基本的权衡与评估,危机到来,随意甩包袱,把驱逐员工当作家常便饭,这不是企业行为的主流。
企业其实是经济理性和社会理性的结合体。片面地看重哪一方面都会导致我们对企业裁员问题的误解。应当看到,一方面,企业生存与发展围绕赢利展开,在生产经营难以为继的状态下,硬要企业不裁员,既不符合市场规律,也违背了企业生存的法则,一个企业为了不裁员,结果却“走到生命的尽头”,这样的不裁员自然违背企业经济理性;另一方面,大多数企业面临裁员问题时都会有自己的判断,企业是一个场,面对人与人所组成的关系网络,员工的去或留大多不是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搞定的,割舍、放弃,必然交织各种考量与权衡,而这正是企业社会理性的体现。
企业是社会“蓄水池”,吸纳大量就业人口,应对金融危机之艰,需要全社会齐心协力,企业义不容辞。呼吁不裁员,以社会责任来鼓励企业当属正常。但从更深的角度看,我们应当看到,一方面需要给予企业更好的环境,尽可能为企业减负,以使企业更好地贡献于社会发展,另一方面也要提高职工的谈判能力,避免裁员的随意性。总之,完善市场规范是解决政府、社会、企业、资本与员工等等方面关系的方向。(肖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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