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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寒超对诗坛充满信心 称未来可能出现一批大诗人

2012年08月31日 14:35 来源:钱江晚报 参与互动(0)

  半辈漂泊,一世乐观——听骆寒超微笑着述说自己“大半辈子都在各地不停流浪”的故事,你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如今已经77岁的他,满头黑发,声音洪亮,戴着时尚的黑色板材眼镜。

  “我人生中最好的22年,都被浪费了,所以,我格外珍惜现在的时光。”骆寒超每天早上6点起床,到晚上10点才肯休息,自称是个写作机器人。

  1988年12月,骆寒超调入浙江大学中文系任系主任,他的生活,才真正安定下来。而那时,骆寒超已经53岁。

  这一切,都与著名诗人艾青有关。

  骆寒超的事业起点是艾青。

  因为一部《艾青论》,骆寒超在诗歌理论界崭露头角;同样也因为《艾青论》,他被打为右派22年,在乡村中学教书,在海边劳作,在草地放牛……

  艾青在世的时候,只要骆寒超去北京,都会去艾青家里看望他。有时候,一住就是半个月,形影不离。

  “他对我有种特殊的感情。他希望我坐在他旁边,坐在沙发的靠手上,他抓住我的手,一句话都不讲,可以这样坐上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

  1980年,骆寒超第一次到艾青家,就住了半个月之久。

  或许是因为有着相似的经历,相同的追求,第一次的谋面,就让他俩成了志同道合的忘年交。

  “现在大家讲起骆寒超,就讲《艾青论》。实际上,《艾青论》只是我的一部分。”骆寒超有些委屈。

  作为国内著名的诗学理论研究者,骆寒超的研究,是从《艾青论》起步的,但他的成果远远不止这一部。

  最近,骆寒超在继续《二十世纪中国新诗史》的写作,大约160万字。

  “另外,《中国诗学》的第一部《诗体论》已经出版了,第二部是《诗质论》,第三部是《诗潮论》。每部三卷,共9卷。”说起自己的学术研究,骆寒超一脸神往。

  临走的时候,骆寒超跟我们开了个玩笑:“当《中国诗学》9卷都出齐了,我就可以跟这个世界告别了。我不看电视,对旅游也不感兴趣,对我来说,无非是想把自己的理想完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记者 王湛 实习生 毕彩霞

  从14岁起,骆寒超就开始写诗,一直到现在,他仍然坚持创作。

  16岁,骆寒超就在报纸上发表诗歌了。

  “本来是一心想做个诗人的,但进了南京大学中文系后,系主任说,你们不是来学写诗歌的,你们是做文学研究的。”

  从此,骆寒超就开始了研究诗歌的漫漫生涯。

  “诗歌不再发表,但写还是写的。”骆寒超说自己有个特点,就是干一件事情,就一定干到底。

  所以,从艾青开始,白莽、郭沫若、鲁迅、何其芳……骆寒超把中国现代诗歌史上的名诗人们,都研究了一遍,并写出了多部专著。

  (以下记者简称“记”,骆寒超简称“骆”)

  记:看您的简历,觉得您的人生还算一帆风顺。但熟悉您的人,都知道您有一段曲折离奇的人生经历。

  骆:可以说在南京大学毕业之前,我确实顺风顺水,但我永远不会忘记1957年的那个夏天。因为倾心于诗歌而崇仰了艾青,也因为崇仰了艾青而完成了11万字的题为《艾青论》的毕业论文。但未等答辩,艾青就遭受了政治冤屈,而当时正处毕业分配的我,也因此受到了牵连。

  我被分配到温州近郊的永强中学,开始了漫长的教书生涯。那时我才22岁。

  记:当时,除了教书,您还被发配到海边劳动,种了很长时间的番薯?

  骆:是的。当时茫茫的海滩上种了一地的番薯,我要把番薯藤都翻一遍。夏天猛烈的太阳下,没有水喝,就喝泥沟里的水。那种寂寞,你很难设想。

  记:但您不仅没有放弃对事业的追求,还翻译了很多诗歌。

  骆:我的确是一直试着翻译诗歌,特别是俄罗斯一些诗人的诗歌。

  同时,我也写了不少学术论文,比如《臧克家论》、《郭沫若论》。还有关于新月派的徐志摩,现代派的戴望舒等人的诗歌研究。

  总之,在动荡的青春年代,我一共写了大概100多万字的学术作品。在这样艰难的日子里,我积累了诗歌方方面面的知识。

  记:您当时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骆:我一边认真劳动一边想,只要我好好干下去,总会给我摘掉“帽子”,总会好起来的。等我自由了,我要先看哪些书,要写些什么东西,要做哪些事情。这样不断地规划自己的一生,漫长的劳动也就过去了。我没有把自己拖向绝望,把精神拖向颓唐。

  记:对您来说,艾青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或者说,您的命运都和艾青有关。您最早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艾青的?

  骆:大概在1951年,我在杭高念书的时候。

  第一次读到艾青的诗,那首诗叫《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但艾青是什么人呢?我不晓得。我看他的诗充满着对劳动人民的热爱,充满着追求真理的精神,我就深深地爱上他了。

  我读到《大堰河——我的保姆》时,非常激动。艾青笔下的农村,同我家乡很像。读他的诗,使我回忆起了自己的家乡,虽然我在老家诸暨枫桥镇只生活了很短的时间,12岁便离开了,但我的确很爱这块土地。

  记:艾青的诗歌里,最吸引您的意象,是什么?

  骆:土地、河流、太阳。

  “土地”情结是对国家、对家乡、对劳动者爱得深沉的隐喻。

  艾青诗歌中的河流、渔夫漂泊的生活,也让我很有感触。直到今天,我始终感觉我还在流浪。我现在的生活已经不流浪了,但我的灵魂仍然在流浪。

  我还特别爱艾青的太阳情结。这里有一个想象逻辑:光明一定会来到。艾青的这种想象逻辑影响了我,所以即使我被打成右派,受尽屈辱,但我深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记:诗歌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

  骆:诗,给我的灵魂以安慰。

  我每天都要读诗,就像每天要吃饭一样。诗歌,是我不能缺少的灵魂维生素。实际上,我对诗歌的学术研究,已成了我的生活方式。可以说,诗是我的终生伴侣。

  记:现在诗歌处于一个越来越边缘化的地位,您怎么看?

  骆:在我看来,诗歌不是边缘化,而是中心化了。社会生活安定后,人要心灵化。诗歌是心灵的真实表现。现在,很多企业家都写诗,这个现象,就是诗歌中心化的表现。

  记:有一种说法叫愤怒出诗人,就是说,在艰辛困难的时代,会出好诗。您说现在“诗歌中心化”,但当今社会并没有出现好诗。

  骆:我觉得现在的形势很好啊,各种各样的写法都出来了。诗歌表现方式自由了,到一定时候,就会有大诗人出现。也许过不了十年,二十年,世界级的大诗人都要出来一批。

  记:2010年,您推出了《骆寒超诗学文集》,是将传统汉诗与新诗研究打通的学术研究,主要观点是什么?

  骆:我认为诗体是诗歌结构、语言、形式的总称,因此把《汉语诗体论》的三卷本分别命名为《结构篇》、《语言篇》、《形式篇》。

  我提出了一个看法:特定的思维方式决定着特定的诗体。

  思维一般是两类:神话思维与逻辑思维。古典诗歌主要是神话思维的产物,新诗则受西方影响偏于逻辑思维。这是探求汉语诗体中,十分新颖的一个视角。

  记:中国新诗的历史大概有一百年左右,作为诗歌评论界前辈学者,您如何看待中国新诗的历史进程与发展变化?

  骆:中国新诗有93年历史,的确有许多骄人的成绩。五四初期讲人性,人道主义,以此为基础,来确立我们的新诗,并延伸出个性解放,非常可贵。

  很快,诗歌就“政治化”了。

  当然,在特定时期为政治服务,显示政治倾向,是必要的。但是,当“救亡图存”成为诗歌的全部方向后,另一种影响就出来了——诗歌失去了自我贴切的体验。这一点,使新诗在很长的时间里,走着一条狭窄的路。

  新中国成立后,这条路走得越来越窄。所以在四人帮打倒以后,我们重提诗歌的自我追求。

  新世纪以来,我们的诗,开始追求自我感受。我觉得,不管什么风格的写法,都应该允许,无可非议。

  骆寒超

  诗学理论研究者、诗人。原名骆运启,笔名伊频,1935年出生,浙江诸暨枫桥人。曾任浙江大学中文系主任。专著有《新诗创作论》、《骆寒超诗论选》等。

  骆寒超对艾青的研究,在国内占有重要地位。他的《艾青传》,是对艾青创作道路的述评,以史带论,全面考察了这位革命诗人一生的行迹。

【编辑: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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