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春：做经济工作应学会“弹钢琴”

　　李富春在长期领导经济工作的过程中，形成了对国民经济的深刻认识。他认为，国民经济是一个复杂的有机整体。早在土地革命时期，李富春在担任江西省委书记时就开始接触经济工作。抗日战争期间，作为中央财经工作部长，他直接领导了延安中央机关的大生产运动，取得了显著的成绩，以至于毛泽东号召“中央机关干部都要像李富春一样学会做经济工作”。

　　1947年，李富春担任中共中央东北局常委和副书记，负责东北全区的财经和军队后勤工作，在组织接收和管理大中城市的过程中，他开始从一个更广阔的视野来认识国民经济，这使他较早认识到国民经济的复杂性和整体性。1949年7月，他在东北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二十八周年的大会上指出，东北既有城市，又有农村，经济工作不再像在农村那样单纯，不能再“一揽干”、一把抓，而应学会“弹钢琴”，协同动作。10月，他在东北局工农商会议上做题为《经济工作要树立整体观念》的讲话时提出，希望做经济工作的同志，要“从国民经济的整体着想，从全面看问题”，以免发生彼此不相配合，妨碍整体利益的情况。

　　1950年，李富春由东北调中央工作，先任财经委副主任兼重工业部部长，后任国家副总理兼计委主任，此时，他更多地是从宏观经济管理的角度来考察国民经济，经济视野更具全局性。在1953年的全国政协常委会扩大会议上，他明确指出，“国民经济是一个复杂的有机的整体，各个经济部门的发展是密切联系的和互相制约的。”1956年党的八大召开时，他在关于加强全国计划工作的发言中再次指出，“国民经济是一个有机地结合着的整体，是互相影响和互相制约的，任何一方面的过分突出或过分落后，都会引起比例关系的失调，妨碍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因而经济管理部门应该做好综合平衡、全面安排的工作。

　　李富春同志关于国民经济是一个复杂的有机整体的思想，并非来自书本的空泛之谈，而是来自于他对经济生活的深刻洞察。例如，1949年他在东北局农工商会议上对工、农、商三者的关系就有鞭辟入里的论述：“工、农、商三者是相互联系的，是一个整体。譬如发展生产，必须首先发展农业生产。这是因为工业原料的大部分是从农业中来的，工业产品的主要市场又在农村，农民在全国人口中占百分之八十以上。发展工业所需的资金、销路和原料这三大问题，无一能够离开农业。轻视农业是根本错误的。但是，农业的发展，农民要免除贫困获得经济上的解放，又必须依靠工业。因为实现农业机械化，发展大规模生产，农民生活必需工业品的供给，都得依靠工业。农业、工业都发展了，如何很好地结合，互相促进，使城乡物资交流，互有保障，依靠什么呢？靠商业。商业起着机器上轮带的作用，可以使工农、城乡能够互相配合，互相推动。这就是工业、农业和商业三者的关系。”

　　正是基于“国民经济是一个复杂的有机整体”的认识，李富春认为，在做经济工作时必须学会“弹钢琴”，注意处理好各种经济关系，加强经济的综合平衡、全面安排工作。

　　(作者 罗朝晖 湖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