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的奇风异俗:丛林接受婚前教育 说话发音奇特

　　陈来元（中国作家、资深翻译家、前驻莱索托和驻纳米比亚大使）

　　从上个世纪80年代到本世纪初，我曾先后在利比里亚、莱索托和纳米比亚这三个黑非洲国家工作过10年。期间，对三国的民风民俗进行过一些考察，发现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独特的奇风异俗。

　　在丛林中接受婚前教育

　　利比里亚首都蒙罗维亚郊外的一片丛林中，有一所特殊的学校。该校学生都是未婚的年轻女子，她们在这里接受婚前教育。

　　按当地风俗和学校规定，学生在学校里只穿裙子，不穿上衣。由于利比里亚常年天气炎热，故衣服穿得再少也不会挨冻。为了美观，或为了引起一些心仪于她们的小伙儿们的注意，一些学生还在裸露着的上身涂上一层白色的油，脸上也用白色或彩色油膏涂抹、化妆一番。

　　在一般情况下，学生们都待在学校里，但偶尔地也会三三两两地离开学校，出现在市郊的公路边，或在城郊一些公共场所露露面，这成了当地一道特殊的风景线。这些女孩在这些地方行走落落大方，从不躲避路人。但如有与相亲无关的人到她们学校参观，她们往往选择躲避，更不让外人拍照。有一次，国内两个到利比里亚出差的朋友去该校参观，不期就吃了个闭门羹。

　　据说，这些学生如有人被男青年看中，并与其订下终身之后，该女子就要穿上衣服回到娘家，等待婆家上门迎娶。

　　巴索托人的特殊装扮

　　巴索托族是位于南部非洲的莱索托王国的唯一民族。该民族的传统穿戴有着与众不同的民族特色。我不时离开莱索托首都马塞卢到外省市参观、考察或参加外事活动，每当经过乡间、牧区、山区时，都会看到一些农牧民们头戴王冠草帽，身披彩花羊毛毯，手拿一根约一米长的棍棒，或步行，或骑马，悠然自得地在山坡或草地上牧放牛羊。

　　巴索托人戴的草帽呈圆锥形，用当地特有的山草编制而成，帽檐周围有装饰花纹，帽顶有五个草环，像个小花篮。由于莱索托为君主立宪制国家，故草帽顶呈王冠状。据说，如此设计，其灵感来自莱索托塔巴－波修地区附近的一座高山。由于莱索托为高原国家，气温偏低，且昼夜温差大，毛毯非常适合当地气候与当地百姓生活的需要。天冷时，人们就披上毛毯御寒；晚上睡觉，毛毯则可以当被子使用；遇到下小雨，毛毯披在身上还可以充当雨衣。至于巴索托人手中的棍棒，一种说法称它是当地土著人使用的武器，另一说法称其是代表巴索托人权力的权杖。

　　巴索托族的这套行头也是莱索托人赠送贵宾的一份大礼。我于2000年6月从驻在国离任时，莱索托外交大臣塔巴尼就在为我举行的告别招待会上送我一份这样的大礼，并在现场给我穿戴起来，让我亲身感受了一回巴索托民族文化和民风民俗的滋味。

　　仍保留原始生活方式的辛巴族人

　　纳米比亚西北部库内内省有一片叫做奥普沃的蛮荒之地，这里居住着一群至今仍保留着原始生活方式的土著辛巴人。为领略一下辛巴人的原始文化，使馆的人在导游安排下，有幸走进了辛巴人的村落。

　　辛巴人以牧放牛羊为生，过着半游牧生活。他们的村落周围是固定在地上的一圈木桩，房子是用木桩和山草搭建的低矮窝棚，道路是用牛粪混合着泥土铺就而成。人们一进村子，第一个印象便是辛巴人是个光膀子的部族，因为不管男女老少，一个个上身都不穿衣服。第二个印象便是辛巴人的村子是一个棕红色的世界，因为所有女人身上都涂着用牛油、赭石和草料混合制作成的油膏，使她们成了象征着远古时代用红泥巴塑造成的原始肖像的“红泥人” 。辛巴族妇女很爱打扮。她们将头发编成很多辫子，在头顶前部蓄一个发髻，戴上用软牛皮做的头饰；脖子上套着许多铜项圈，挂着用贝壳和鸵鸟蛋壳碎片做成的饰品；腰间系一条宽阔、有花纹的皮腰带，腰带下是一条皮制百褶短裙；脚踝上套着层层铜环，与脖子上的铜项圈遥相呼应……

　　辛巴人的房子低矮得使人不能站立。妇女们做饭就是用一只瓦罐支在几块石头上，架起柴火煮南瓜或牛羊肉，她们的笑容在棕红色的脸上随着一缕缕青烟慢慢漾开。

　　这种迄今仍保持着原始传统文化本真的辛巴族人，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说话时的奇特发音

　　位于非洲西南部的纳米比亚有十几个部族，每个部族都有自己独特的语言。但当你在纳米比亚南部和中部听纳马族（THE NAMA）人讲话或在中部和偏北部地区听达马拉族（THE DAMARA）人讲话时，你就会听到他们口中会不断地发出一连串的“咔嗒”声。这种声音是用舌尖作用于上腭不同部位发出的一种爆破声。据民俗专家介绍，这种声音也是他们当地语言的一部分，讲话人需将它们与一般意义上的词语有机结合在一起使用，才能表达出讲话的完整意思。这种“咔嗒”声因其在与其他词语组合时的需要又分为4种，若以书面方式表达，则是“！”、“/”、“//”和“≠”。我多次亲耳听当地人讲这种带有“咔嗒”声的语言，虽然经翻译才能明白其中意思，但总觉得听起来十分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