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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苓谈创作:看似魔幻却是采访所得(图)

2014年07月22日 10:27 来源:广州日报 参与互动(0)

严歌苓做客香港书展“名作家讲座系列”。(新华社图片)

  在第6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上,导演张艺谋携手演员巩俐、陈道明、张慧雯出席中国电影《归来》展映式。(新华社图片)

  《归来》作者严歌苓在香港书展畅谈“从读书人到写书人”

  于今年5月上映,由张艺谋执导的《归来》,刷新国产文艺片票房纪录,电影小说母本——美籍华人女作家严歌苓的小说《陆犯焉识》也持续成为热门文学读物。香港书展期间,严歌苓备受热捧,其“从读书人到写书人”为题的演讲因预约者众多而更换到可容纳五六百人的会议厅。在讲座中,她谈到了自己个人阅读史上的关键节点,并讲述了作为一个写书人不为人知的艰辛和挣扎。

  在演讲前的一个半小时,严歌苓接受了包括本报在内的多家媒体采访。她认为,张艺谋导演用小说最后30页的框架通过“不记得”讲“记得”,是非常妙的点子。不过她也感叹影视不断与自己的文学写作发生联系,其写作的从容正在失去,她正准备捍卫自己文学写作的自由。

  谈成长 读《拜伦传》塑造人格

  优雅的真丝裙子、黑色高跟鞋,严歌苓的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军人英姿的挺拔和舞蹈演员的优雅,事实上这是时光留下的痕迹。并不是所有的文学青年都能成为作家,蜕变过程中非凡的意志力非常重要。而严歌苓就是凭着不屈不挠的劲头一次次完美转身。

  严歌苓出生于上世纪50年代末,12岁当兵,成都习舞;20岁当过战地记者;到年届而立之年,从头开始自学英语赴美留学,攻读哥伦比亚大学艺术学院文学写作系研究生。如今她以中、英双语创作小说,还被翻译多国语言,是少数多产、高质、涉猎度广泛的作家。

  严歌苓谈道,对她影响最大的一部作品是当兵时看的《拜伦传》,她演讲中多次感叹说这本书对自己人格的塑造有巨大影响,“当时读完非常感动,立志做任何事情都应把自己推向极致”。她觉得,自己能够30年来每天坐在桌前写作,靠的就是坚强的意志,“如果说舞蹈给了我身体上的坚强,那么《拜伦传》给我的就是内在的纪律、铁一般的意志。”

  赞改编 “不记得”巧妙讲“记得”

  严歌苓曾说过,陆焉识的原型之一是她的祖父,而且在书里还直接称陆焉识为“祖父”。她在香港书展上接受媒体采访时谈到《归来》的写作意图:“想用一个人的命运和历史折射这个民族和国家的命运。”

  被问及如何看待张艺谋的改编拍摄,严歌苓表示,张艺谋用小说最后30页的框架,通过这个小窗口,让观众去想象陆焉识经历了什么才和妻子这样重逢,“所以张艺谋导演的《归来》最被感动的是老夫妻经历了大半辈子的蹉跎走到了一起,在唤醒过程中让人们猜测忘掉的都是什么,用‘不记得’讲到‘记得’,这是一个非常妙的点子”。

  巩俐塑造的冯婉喻,在失忆后等待爱人归来,让不少观众感动落泪。小说作者如何评价?

  “经历大量苦难之后面对生命的残局,婉喻之前的美好善良,对爱情的忠贞,只剩下一个等待爱人归来的符号。巩俐通过表演,强化重复所有的细节。”严歌苓动情地说:“巩俐在表现失忆后似曾相识的面部表情,能让人感受到她曾经是那么爱过,那么动人,所以我也跟着掉眼泪了。”

  谈创作 看似魔幻却是采访所得

  在小说《陆犯焉识》里,有一些事件的发生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仿佛具有魔幻的戏剧性。比如黑压压的鸟群从人们头顶飞过,洒下一堆鸟粪;陆焉识靠着误入糖厂滚出的一身糖,得以维持接下来几天的能量。而在讲座上,严歌苓却表示,这样的细节虽然魔幻,但并不是她自己编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举例,比如被高粱酒灌得醉醺醺的陆焉识,夜半遇到公狼母狼以及两只狼崽,竟因为狼先吃下他吐出来的羊杂碎而被醉倒,因此陆焉识侥幸地从狼口逃生。“甚至这样的细节也是真实的。”严歌苓说,这些是自己采访劳改犯、监狱医生等人物得到的故事,“如果不去做彻头彻尾的采访,是难以得到(这样的细节)的”。

  她说,创作每一个角色时,都进行了大量的实地考查和采访。她在接受采访时透露,自己为了写《妈阁是座城》这部小说,专门去澳门赌场“学赌博”,“体验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输钱时的痛心。不过,对赌博没兴趣,赢了也没有狂喜,但是学习了如何打牌去赢,如果不懂,是写不好的。又跟赌桌的赌徒,跟叠码仔、掮客聊,聊下来基本充分了才下笔”。

  谈现状 希望能从容选择题材

  在演讲时,严歌苓坦诚地谈到写作的辛酸,写到无法继续时也在丈夫面前哭,而《陆犯焉识》的写作则让其多次深夜流泪。哪怕到了交稿时,她对自己的作品也产生了怀疑,还一度删掉了10万字。

  “创作者最痛苦的事情便是不能相信自己。”严歌苓坦言,创作时有很多“痛苦撞墙打脑袋”的时候,好像写作时刻会滑脱她的控制。

  严歌苓的小说近年来越发被影视公司看重,屡屡被买断版权。但是在严歌苓看来,自己的不少作品具有“抗拍性”,包括《陆范焉识》在自己的角度来看是不可能拍成电影的,“《扶桑》非常抽象写意,但是版权一次次被卖”。

  对于其小说“影视缘很好”的说法,她认为这是一个误区。“昨天还收到一家大陆影视公司的信,询问我的作品有没有剩下的,还没有卖出去的。”她说:“其实很多作品买回去,就觉得上当了,没办法拍。这是对我作品理解的误区。为什么会把他们骗了?因为我在写作中非常注重视觉,要让人看到形状颜色,要有触感,要有气味,所以常常被导演看中。这大概让导演感觉到,它好像已经在那儿了。”

  但事实上,严歌苓坦言现在有点像被鞭子赶着往前走,不像在中国台北等地时,作品还没有与影视密切结合,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何时开始结束都由自己做主。

  “从容选择题材以及从容地写出来,是十分有必要的创作状态。”严歌苓说,“但是影视不断与文学写作发生联系,这种从容正在失去,我正准备捍卫自己文学写作的自由。”文/记者鲍文娟

【编辑:上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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