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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非:《金瓶梅》写的都是家长里短的事(图)

2014年09月09日 16:33 来源:新商报 参与互动(0)

  作家格非最近出了一本有关《金瓶梅》的新书,名曰《雪隐鹭鸶—<金瓶梅>的声色与虚无》。

  “雪隐鹭鸶”,源于《金瓶梅》第二十五回的两句诗:“雪隐鹭鸶飞始见,柳藏鹦鹉语方知。”意思是,“白色的鹭鸶站在雪地里,不认真观察,很难发现它的存在,而只有等到它飞起的一刹那,你才会惊呼原来雪地里还藏着这么一只鸟。”

  在格非看来,这个意象,很容易让人体味到平常人情世态中所隐藏的深险湍流,“《金瓶梅》写人情世故,平时大家笑脸相迎,人情中尽是那些‘仁义礼智信’,人与人之间那种背叛、欺骗和倾轧,不到万不得已是看不见的,但当你看见时一切都太迟了,书名‘雪隐鹭鸶’就象征着人情的险恶。”

  叙事技法太精彩

  很多东西《红楼梦》都不具备

  格非第一次与《金瓶梅》相遇是在1987年。适逢《金瓶梅》删节版“内部发行”,学校通知,有研究需要的教师可以提交购书申请。23岁的他当时还是华东师大中文系写作教研室的助教,抱着不妨一试的态度打了报告,没想到获得批准。由于此书过于“珍贵”,拿到手后,格非并没有坐下来好好阅读,而是忙着四处向人炫耀,一群人兴奋的目光投过来,两个月后,书失窃了。

  第一次完整阅读是在几年后。某天晚上在北京,批评家朱伟和几位作家为《金瓶梅》与《红楼梦》的优劣激烈争论,“红迷”格非被朱伟的一句“不管怎么说,《金瓶梅》都要比《红楼梦》好得多”刺到了。一回上海,就急切地到学校图书馆找出《金瓶梅》看了一遍。

  虽然仍觉得“所谓比《红楼梦》还要好的小说,在人世间是不可能存在的”,但读完《金瓶梅》后,格非对朱伟那句偏激的断语产生了“秘密的亲切感”,或可说是“秘密的喜悦”。“又佩服又惊奇”,阅读的过程在他心里画下几个感叹号,“叙事技法太精彩,很多东西《红楼梦》都不具备。在那个年代,我不能到处说《金瓶梅》有多么好,别人会用怀疑的眼光看我,所以我们周围爱看《金瓶梅》的人聚在一起,产生了一种不能言说的心领神会的感觉。”而第一次把这“秘密的喜悦”集结在新书《雪隐鹭鸶—<金瓶梅>的声色与虚无》里分享给众人,花去了格非20年之久。

  只有你成熟了

  才能与书中的某些东西对话

  每隔两三年,格非都要将《金瓶梅》拿出来重读一遍。20多年来,光笔记就整理了100多遍。与20来岁被书中人物形象的生动和世情描绘的细致触动相比,人到中年,读到的东西更多。格非说,《金瓶梅》是这样一部作品,它等着读者成长,只有你成熟了,才能跟书里的某些东西完成对话。

  “人情是中国小说核心的问题,《金瓶梅》写的好像就是我家乡普通的农民百姓,都是家长里短的事,我突然发现,怎么经过了四五百年,还是这样?而且在某种意义上,人情更加空洞。”空洞在于,《金瓶梅》的世界是欲望化的世界,今天的世界虽也是欲望化的,但两者有一个很重要的区别:“那时候人对物质的崇拜是直接的,比如西门庆觉得一个东西好,就直接拿回来用,看到美女也想去得到,他比较注重物质性的消费,来满足自己的声色之欲。今天,我们对物质性不强调,可能会被某些数字、某些更抽象的东西所把控。比如对货币的崇拜,追求一种虚幻的成功。比如,一幅画几亿元,它真的那么值钱吗?它通过稀缺性,让你觉得得到这个东西你真的很幸福,那么人就完全被控制了。”在《金瓶梅》里,物质是虚无的,性是虚无的,人情也是虚无的。格非说,情色只是《金瓶梅》的外衣。

  格非认为,《金瓶梅》的伟大,因它堪称第一部全景式描绘社会人情及现实状况的旷世之作,就再现社会生活而言,即便是《红楼梦》也有所不及。(张莹琦)

【编辑:宋宇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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