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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幕后舞美人员:换景时为不穿帮 需穿黑大褂(图)

2015年03月04日 09:42 来源:北京晨报  参与互动()

舞美人员眼中的舞台。  晨报记者 韩英楠/摄

 

  2015年2月26日,张鲲鹏在国家大剧院戏剧场指导舞台搭建工作。  晨报记者  史春阳/摄

 

  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工作在舞台最黑暗的角落,干着幕后最累的体力活儿,还身兼数职。他们的工作地点属于高危险性环境,当舞台的灯光亮起,演员们在台上激情演绎时,他们却只能默默地躲在幕布后,等待下一个时间节点把道具放到舞台早已划定的位置。闲下时他们躲在幕布后不敢出声,工作时为了保证换景时不穿帮,他们需要穿上黑色大褂,趁舞台黑暗的几秒钟迅速跑到台上完成多项工作,没有人能看清他们的模样,也没有人会在意场景是如何更换的。这样一群躲在幕布后面的“沉默者”,有着一个听上去还不错的统一的名字——舞美人员。

  演出前

  舞台中的“百晓生”

  “老张,你这把椅子的位置特别重要,要是偏台了,演员也只能歪着演。”“知道什么时候上吧?怎么摆一定提前在脑子里过几遍,台上标记点很多,千万别搁岔了。”大剧院剧场的后台上,30岁的张鲲鹏一遍遍提醒着即将上台的舞美工人,在只能偶尔从舞台幕布缝隙透过来的一点点亮光的昏暗中,他准确移动着,如同黑暗中的精灵。

  张鲲鹏是中央戏剧学院舞台设计专业的硕士生,毕业后一直在国家大剧院戏剧场工作,是一名舞美统筹,一个标准的北漂族。在他的眼里,国家大剧院便是家,身后这个再熟悉不过的舞台便是他的一切。春节前的一天,正值话剧《王府井》排练,当北京晨报记者见到他时,他正奔走于后台的各个角落,再次和舞美工人确认舞美道具的上场顺序及位置。由于演员正在台上排练,后台不能发出太大声音,再加上幕布后非常黑暗,他只能凭借对后台各个道具位置的印象摸黑找人。

  空闲时,他习惯站在一个地方不动,他告诉记者,事情太多了,总觉得有什么落下的,只能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过,有遗漏的细节就赶紧通知到个人。

  此时,导演正在对场上的细节提意见,点到舞美道具时,张鲲鹏都要一一记下,以便一会儿等演员下场后,他可以带领大家再做一遍排练。

  排练结束后,灯光关闭,演员们到食堂就餐,张鲲鹏带领大家走到漆黑的舞台上,对刚才放置有偏差的道具再次进行调整,重新贴标,对于幕布上方如何配合演员在最适当的时机降下牌匾再次进行确认。

  这一天对张鲲鹏来说是忙碌的一天,而对记者来说是幸运的,由于临时的人事调动,人手不够,张鲲鹏不但要协调好各个舞美人员的工作,自己也要动手装台。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记者跟随他了解了一个舞美人员在接到一部剧目后全部的工作流程。

  剧前准备时的“工作狂”

  舞美排练结束后,距离彩排只有不到40分钟时间,记者跟随张鲲鹏一路小跑来到食堂,从后台跑出来后,借着走廊的灯光,记者才发现张鲲鹏穿的一身衣服已显破旧,“是不是觉得和装修工人没什么两样?”张鲲鹏幽默地解释道,“穿那么好干吗,一干活都得脏,一会儿吃饭我买单啊,食堂里的饭也不贵,千万别跟我争。”

  连续好几天没日没夜地工作加上一路小跑来到食堂,张鲲鹏坐下后长长地舒了口气。但当记者提到他的工作时,张鲲鹏顿时提起了精神头儿,“舞美包括服装、化妆、道具、灯光、音响、视频,而舞美统筹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排好这些人的日程。”

  “一开始要初步设计出一个方案,然后和主创、导演开会,他们会互相做阐述,我要跟着听他们的想法,在脑中形成一个大概思路,比如布景如何制作、还有服装和道具的选择,灯光要什么效果,多媒体设备如何操作等。”张鲲鹏喝了口水,“其中布景是最主要的,体量也是最大的,尺寸、大小、拆装、拆卸、表面效果,每一项都要有具体的人去负责,这些负责的人都要由我来沟通,按照先后顺序,我会把他们的时间表做好。”

  在安排日程时,张鲲鹏要想到各个要素,“比如说《阿依达》,主创是国外的,他们不可能天天待在国内,我要和他们沟通日程,来一次要干什么,待3天都需要见谁,需要完成什么事情。”张鲲鹏说,“假如在国内做,我要来组织招标,工厂中标后还要跑活动,各个部门领导都要跑,完事以后要去监制每个道具的生产情况,与此同时要和项目协调部开始订演员的时间。”

  据张鲲鹏表示,提前安排好的时间表很可能临时做出改变,“比如今天下午这个排练就很突然,因为新换了几个演员,导演不太熟悉,所以希望能再排练一次,那么所有舞美人员都要跟着动起来,人来了我得给大家记考勤,当然还要给大家订饭。”

  以一敌多的“加班族”

  用张鲲鹏的话来说,有时候真的没办法,只能一人当俩人用,俩人当四个人用,当然,自己要冲在最前面。“前面说我会提前做好时间表,大家都按这个日程走,但还是会遇到特殊情况,临到年底,大剧院的演出场次增多,《冰山上的来客》要去上海加一场演出,那边要装车,我这边的人就得过去帮忙,《王府井》就要演了,这边没有人用怎么办?就只能先抢舞台上的布景,保证演出顺利进行,《王府井》的展厅也要弄,就只能加班了。”张鲲鹏说,“有项目时,每天的工作时间要从早上九点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两点连轴转,到家三点,睡到八点爬起来继续,一干就是半个多月,有时候实在太累了,剧院里没有宿舍,就趴在办公桌上眯几个小时。”

  首次装台过目不能忘

  装台是张鲲鹏的强项,他告诉记者,剧目分新制作的剧目和复演的剧目,在工作时会有所不同。“新制作的剧目,比如前些日子的《阿依达》,在第一次装台时,肯定要有生产厂家的配合,因为这些道具都是他们做的,怎么装,他们最清楚,从演出前装台,到演出时的运作都是以他们为主,我们的人也会接手,但干的是一些杂活儿,卖的是体力,我们要跟着看,跟着学,要把过程记录下来,比如哪块跟哪块怎么连接,同时也要在舞台上做标记。”张鲲鹏说,“就像汽车一样,拆散了,你根本不知道怎么把它再组合起来,这需要很好的记忆力,《王府井》在第一次装台时,道具有6卡车,装得满满的。”

  演出中

  看不见的黑衣人

  “像这种话剧里的道具,在演出时要做到无缝连接,不像影视,这一场某个镜头没拍好,咔一下,重新来就可以了,演出不能咔,要求每个道具位置必须准,演出过程中要随时保持注意力集中,每个工人记住自己的位置就可以了,我要记住他们所有人的位置。”张鲲鹏说。

  临近彩排,张鲲鹏来到服装间询问舞美人员“表演服”在哪儿取,后来记者才知道,所谓的表演服就是一身黑漆漆的大褂。“每一幕切换的时候灯光会暗下来,为了不穿帮,所有舞美人员在更换道具时都要穿上这个,这样台下的观众看不见。”

  舞台最忌倒着走

  对于戏剧场这个舞台,张鲲鹏和他的同事再熟悉不过了,即便如此,他仍多次提醒记者,“舞台上最忌讳倒着走,不管你有多熟悉这个舞台。”

  张鲲鹏指着几步之外的一个黑洞说,“这个台子下面十几米深,幕布后边那儿都是漆黑一片,我不给你指你看得到吗?万一掉下去,一会儿台子降下去,谁知道你在里面,而且上面吊起来的牌匾都有十几米高,还有其他道具,就是掉下来一个铁钉,砸着也轻不了,这是一个高危险的地方。”

  张鲲鹏告诉记者,有很多高台布景都是临时搭建的,要确保安全不容易。“每个台子的承重是多少都要经过精密计算,楼梯必须搭结实,这些心里都要有谱,如果出了这种安全性事故,第一个要负责的就是舞美。”

  演出后

  拆台也需要细心

  彩排结束后张鲲鹏长出了一口气,他告诉记者,按正式演出来说,演完了就剩拆台这个体力活了,虽没有剧前准备那么废脑力,也没有剧中那么提心吊胆,但也需要细心。就《王府井》的情况来看,张鲲鹏判断,由于人手不够,三天之内拆完有些困难。“《王府井》舞台布景的难度在于比较碎,所有东西拆散后的零件特别小,不像《阿依达》的道具偏大,在人力上它是难拆的,但在技术层面反而容易拆一些。”张鲲鹏说,“打个比方,把手机从手机壳里取出来容易,把手机拆成一个个小零件再分类入库,就必须特别细心,万一丢个零件你去哪儿找。”

  张鲲鹏告诉记者,对于舞美人员来说,最忙碌的时候就是剧前准备,真正到演出中和演出后,实际上卖的更多的是体力。“琐碎、繁杂、费精力,但是全行业都这样,这就是舞美人员。”

  本版撰文 晨报记者 韩英楠

【编辑:宋宇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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