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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考古、申遗,人生这样被改变

2018年11月27日 16:46 来源:扬子晚报 参与互动 

  高考、考古、申遗,人生这样被改变

图片由贺云翱本人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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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8年的我

  在宝应乡下做着“赤脚兽医”。那时年龄小,个子不高,大家都亲热地叫我“小医生”。

  2018年的我

  除了在南大讲课之外,我的其他的时间都是在路上,跑了太多的地方。有的是为了学术课题的调研,还有到其他地方讲课,包括日本和韩国。我还参与了全国政协组织的一些专题调研活动。匆忙、紧张但也很充实。

  采访时间

  2018年11月19日

  采访地点

  南京某学术研讨会现场

  本期人物

  【人物简介】

  贺云翱,江苏扬州人,1956年12月生,1977年考入南京大学历史系。现为南京大学历史学院考古与文物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南京大学文化与自然遗产研究所所长、南京大学南京历史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海洋文化研究中心主任、《大众考古》月刊主编。兼任中国考古学会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考古、城市考古、文化遗产等专业委员会副主任,中国考古学会公共考古专家指导委员会副主任,江苏省古陶瓷研究会会长等。

  1977年恢复高考之前,贺云翱是宝应农村的一名畜牧“小医生”。如今的他,已是南京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博导,是国内考古学界被大家认可的学术领军人物之一,主持了多项重大考古发现和研究课题。改革开放40年的滚滚洪流,彻底改变了贺云翱的人生轨迹。什么是“知识改变命运”?知识分子贺云翱的这40年,无疑是最好的回答。

  整理:扬子晚报/扬眼记者 杨甜子

  视频拍摄、剪辑:杨甜子

  改革开放的幸运儿

  考上大学是时代对我们的眷顾

  我家在宝应县农村,1977年9月,社会上开始传可能要恢复大学考试。不过我在乡下,真正得到消息已是10月了。复习考试的时候也没有太多资料,当时是老师找来一些基本的资料让我看。

  考试还是比较顺利的,我觉得题目都比较熟悉。那时候考试和报志愿都不敢报好学校,所以我一开始报的都是什么高邮、盐城的师范学校。后来张老师一看,说:不行,要么就南京大学,要么就北京大学,其他的你不要报。我就改报了南京大学。应该说张老师是我高考的引路人。

  1978年2月到南京大学报到,我是从宝应县坐长途汽车来的南京。那时南大学习氛围特别好。晚上熄灯之后,在盥洗室、路灯下面、教学楼的台阶上,都有人就着灯光看书,早晨到处都是读书声。另外在食堂里面,吃饭时我们经常跟中文系、外语系还有其他系科的同学交流,谈学术,关心国家。我现在读当时的日记都可以看到,“要为祖国的四化而奋斗”、“要有理想,为国家贡献青春”,这类信念在学校每个人身上都能感受到。有这样一个好机会,能考上南京大学这样的学校,这是时代对我们的眷顾,我们能不努力吗?

  77级学生进校的时候,都比较自觉地有一种自我期待,然后奔着这种理想不断调整计划和兴趣,不断补充知识,认真听课,有不懂的地方就请教老师,还大量阅读,放假都在学校读书,一边读书一边做读书笔记,做资料卡片,也会经常自我探讨或者写一些小论文。

  改革开放的参与者

  办杂志、考古、申遗,在实践中逐渐找到文化认知

  1982年2月从南大毕业后,我进入南京博物院工作,很幸运地成为文革后培养的第一批考古学者。这一段时间对于我来说,是把大学所学和社会实践相结合的“黄金期”,参加了很多古遗址和古墓葬的调查和发掘。其中,最重要的是我参与创办了一本杂志叫《东南文化》,我担任编辑部主任,连杂志的刊名、办刊宗旨都是主要由我完成的。做学术刊物很辛苦,没日没夜的忙,但是杂志影响越来越大,文章转载率高,获得了学术界几乎所有的奖项,这本杂志对于我来说像个自己的“孩子”一样,很有成就感。直到现在,《东南文化》还是全国学术名刊。

  我工作的第二段经历是1995年之后,我离开了南京博物院。当时南京市文物局的局长欢迎我去文物局。我在那里创办了南京市文物研究所,担任常务副所长,参与考古、文物保护和博物馆等工作。这一段时间,我又走向了考古第一线,开始了对六朝都城的考古,现在我在考古学界的一些荣誉,如中国考古学会三国至隋唐考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等,主要得益于这段时间的考古经历。可以这样认为,早年做杂志时打下了扎实的理论基础和开阔的学术视野,再重新回到田野考古一线,状态就不一样了,会更加敏锐一些。有的考古工作一直延续到今天,如这两年对南京六朝“石头城”的考古发现,源头就来自我在1998年的考古经历。

  仔细回顾的话,这一阶段除了主持不少考古项目外,还开启了我参与文化遗产事业的历程。比如,2000年参与明孝陵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当时我担任专家组组长,主持完成了申遗文本撰写和参加接待联合国教科文专家考察等,自始至终带领团队参加这项世界遗产的成功申报。当然,这项工作也引领我进入了文化遗产学术领域。

  近年来我们在南京市文物局支持下,通过调研和文本编制,推动南京加入“海上丝绸之路”申遗城市等,同时还发表大量文化遗产研究论著,培养了一批文化遗产专业方向的硕博人才。这些经历,都让我加深了对江苏、对南京文化发展规律的认知,加深了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当代文化建设的认知,为把学术研究与社会实践相结合找到了路径。

  改革开放的思考者

  这40年,历史上任何一个时代都没法相比

  我回到南京大学任教是在2002年。回到母校当老师,自然会回想起自己当年做学生时的学习和生活。和我们那个时代的学生相比,我的学生们思想更加活跃,也更加个性化。

  我们那时在学校时就是一门心思读书和做学问,没有想得那么多。现在的学生想得比我们多,是因为他们面对的社会更加复杂,市场化、全球化、智能化下竞争压力更大,有的学生在大二大三就开始考虑 “我将来应该怎么找工作”。

  虽然学生们和我们当时不一样,但还是有一些精髓的东西一直传承了下来。过了这么多年,南京大学的学术气氛、学术传统依然保持得非常好。学生们对于基础研究充满渴求,会有更多的学生选择读研,或者寻求出国去深造。我相信“江山代有才人出”。

  我给学生们上课时,会和学生们说,“你们选择任何东西,老师都很支持。要对得起自己的理想,对得起自己、家人和国家”。我觉得这些年的经历,就是一以贯之坚守自己当年对理想的选择。我始终认为,知识分子应该把所学和实践相结合,为社会进步做更多贡献。我作为一个高校教师,研究和教学是我的主体任务,现在不仅带着多名硕博研究生,还给本科生上课。每个星期,我都要给全日制本科生上三节课。

  回顾这40年,我从一个农村的孩子,成长为一个大学教授。我们国家的城市、乡村、物质文化、精神文化都发生了巨大的变革。从历史学的角度来说,改革开放的这40年,是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时代都没办法相比的,历史会记住这段伟大时光,我们身居其中,倍感荣幸。

【编辑:左盛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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