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陵祭典琐谈

　　龙 舟

　　清明期间，陕西省黄帝陵，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举行隆重的祭祀大典。

　　笔者先后两次去黄帝陵瞻仰，也与闻黄帝陵祭典的一些景况。那里的祭典分为公祭和民祭。祭祀大典的时间，在历史上，除遇重大政治、军事和经济活动，一般是放在每年的清明和重阳节前后。改革开放以来，更清晰地形成了清明公祭、重阳民祭这样两大系统的格局。

　　从黄帝陵碑林及文献资料看，祭文有长有短。如孙中山“祭黄陵词”只有短短32字：“中华开国五千年，神州轩辕自古传。创造指南车，平定蚩尤乱。世界文明，唯有我先”。而长的，则如1961年陕西省人民委员会的祭文，长达1600字。

　　拜读一下历代的祭文也是很有意思的———

　　现存最早的一篇是明太祖洪武四年(公元1371年)的祭文，传为朱元璋亲撰。祭文承认自己“乘群雄大乱之秋，集众用武”；“遂平暴乱，以有天下”。至于为何登基四年后才来祭奠？他加以解释，是由于“相去年岁极远”，“观经典所载，虽切慕于心，奈稟生之愚……”云云。明崇祯十六年(公元1643年)，农民军领袖李自成回师陕北祭黄帝文也言简意赅。他阐明起义理由是：“天下腐败，民不聊生，荒年饥饿，尸骨遍野，地无草，树无皮，人相食。自成无路，揭竿而起”。他并明确：“昭告列祖，吾推翻明王朝，绝不是灭中华”。值得注意的是，清王朝也坚持祭祀黄帝陵。但它只说“天”，不提到“祖”，从清世祖顺治开始，都强调“自古帝王，受天明命，继道统而新治统。圣贤代起，先后一揆”；“时代虽殊，继治同道”。到清朝末年，同盟会抗清也前往黄帝陵祭祀，则明奉其为“我皇祖”。文中道：“建州虏夷，乘我丧乱，驱其胡骑，入我燕京，盗踞我神器，变乱我衣冠，侵占我版图，奴役我民众”；“且近年以来，欧美民族，对我环伺，各欲脔割大好河山，而满清政府恣其荒淫，不恤国耻”。继而表达了“扫除专制政权，建立共和国体”的志向。

　　1937年，日寇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国难当头，毛泽东亲撰祭文，以他和朱德总司令的名义，遣使林祖涵往祭黄帝：“东等不才，剑履俱奋，万里崎岖，为国效命”；“民族阵线，救国良方，……还我河山，卫我国权”。文中还提出了“赫赫始祖”和“泱泱大国”。解放后，陕西省地方上的祭祀除“文革”中断过，则在祭文中有“社会主义改造”、“三面红旗”以及“改革开放”等词句，留下了时代的痕迹。

　　轩辕黄帝，不仅是中华民族的共同始祖，而且成整个民族的代表和象征。它对于我们弘扬传统文化和民族精神，激励全民族自强不息、团结奋进，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每到黄帝祭祀日，不少海外华人聚居处都要举行祭拜活动，“翘首大陆，遥望黄陵”。台湾等地还修、建有轩辕庙。台湾同胞在祭文中更多表达的是：“海峡两岸，同出一源”；“河山一统，万世千秋”。香港一位同胞在参加近年清明的祭祀大典后说得好：“现在黄帝陵内已经有了香港回归和澳门回归的两块碑文。哪天台湾也回到祖国怀抱了，我们再来告祭先帝，一定要比这次还隆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