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作为新书推介手段的腰封,有不少却不择手段地成为一种炒作,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无限夸大,过分溢美,忽悠死人不偿命。新书封面上这道窄窄的纸箍,给人的感觉两个字:离谱。
余秋雨新书《问学余秋雨》一问世,便因腰封上的文字惹得一时议论蜂起。除“创制中国文化散文式文化通史”、“用最具个性的文笔精心淬炼华夏五千年文化” 之类的溢美之词外,更雷人的当属两行赫然醒目的大字:“古有三千弟子论语孔夫子,今有北大学生问学余秋雨。”表达上有无语病暂且不论,这孔夫子和余先生一扯拉上,问题就出来了。在这里余先生和万世师表的至圣先师能有一比,这种宣传或者说炒作真是做到家了。套用鲁迅的话,炒作有术,也有效,然而有限。这不,本来因余先生引起的话题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回又让他再次成为舆论的靶心。
在炒作上和余秋雨这部书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阎连科的《我的父辈》,同样因腰封的雷人之语,而遭到舆论火力的集中炮轰,诸如什么“万人签名联合推荐”、“2009年最感人的大书”、“最让世界震撼的作家阎连科”、“锥心泣血的文字,千万读者为之动容”、“创预售量奇迹”、“超越《小团圆》”等等,叫人跌破眼镜。“锥心泣血”之类的形容,用用倒也罢了,“千万读者为之动容”可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新书还待字闺中,跟未来的读者还没谋面呢,这市场调查就新鲜出炉了,还煞有介事地描述了一番给广大读者带来的所谓震撼和感动。这王婆卖瓜,真是离谱得无以复加、登峰造极了。正是以此为导火索,豆瓣书友成立了“恨腰封”小组,一时应者云集,声讨纷纷。想来这大概是该书炒作者所始料未及的,到最后可能会落个赔本赚吆喝。
不靠谱的雷人腰封实在太多。山西有个作家曹乃谦,据说曾被金发碧眼的诺奖评委马悦然一度看好。老马一看好,这老曹的新书腰封上就有话说了:“沈从文的湘西,曹乃谦的雁北。”虽说是闭着眼起劲地拔高,比起前面余先生的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通常一部电视剧火起来之后,同名小说也跟着趁热打铁地出笼,在观众那里赚一把收视率之后,再将读者的银子赚个盆满钵满。石康的《奋斗》就是这样。电视剧一炮走红,小说也接着闪亮上架,有收视率打底,小说腰封上的宣传便不自觉地牛气冲天起来:“80后的圣经”、“有史以来最火的青春偶像剧完整版,小说比电视剧精彩100倍!”吹牛不上税,咋吹都没罪。余先生能和孔夫子相提,咱《奋斗》就能和《圣经》并论。这部年轻人的《圣经》一册在手,对心灵塑造精神提升人生引领上的作用那可是大大的,怎么估量都不会过分啊。100倍的精彩是什么,读者诸君耳听应为虚,眼见方为实,就请自己去看书则个。
也有不少是出版策划者一厢情愿,结果反倒弄巧成拙,出格的腰封叫作者感觉相当的不爽。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腰封上大字朗朗:“中国人的千年孤独。” 言下之意和那位世界级的马尔克斯能有一拼,作家连连惊呼“过了”,要与这种腰封“一刀两断”。李承鹏的《寻人启事》被冠以“超越王朔”之作,作家也不买账,把炒作者称作“神经病”,他因此很有感慨:“我自己都被雷到了。”蔡骏对其新作《天机》的腰封大为光火,其中有句话说“是他一生无法逾越的高度”,作者风头正健,创作成就那可是不可限量,无怪乎作者因此觉得闹心无比,要求出版商更换腰封。这是拍马拍到马蹄子上,也算炒作者们走了一趟麦城。(司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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