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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树课、生死课、三国杀 高校新奇课迭出引争议

2012年11月05日 05:19 来源:人民日报  参与互动(0)
爬树课、生死课、三国杀高校新奇课迭出引争议
厦门大学开设的“爬树课”。 张向阳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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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秒杀的速度,爆满的热度,在许多大学,新奇课、“潮”课正迅速集结为一支“精锐之师”,俘获着众多学子的芳心。

  新奇课带给高校传统课程的冲击,不仅是一场娱乐体验,创新的培养方法、转变的教育重心,让人们再次审视习以为常的授课模式和教学理念。同时,新奇课的创新边界又该如何划定?新奇之名如何不沦为噱头之实?象牙塔里的“潮”课,该有怎样的航道?

  “自杀似乎是某些人维持人性尊严的有力方式,但必须问,难道为了尊严就要自杀吗?”“即使有尊严的死,也让位于更大的生。生命本身就是最本质的意义。”10月31日晚,在广州大学一间坐得满满当当的教室,老师不得不用扩音器讲课。

  这是一门什么课,充斥了这么多“生生死死”?“这是学校开的《生死课》,挺有意思的。”一个男生侧过脑袋,轻声告诉记者。

  如此新奇的选修课,在中国高校并不罕见。在广东,中山大学的《哈利·波特与遗传学》、广东金融学院的《爱情心理学》、河源职业技术学院的《三国杀攻略教程》等另类课程改变了传统授课一板一眼的印象,但是,也有人疑惑,这些看似不着边际的课程能否让学生学有所得。

  火热

  150人的课270人报名,新奇课突破灌输式教育受追捧

  翻开中山大学医学院2011—2012学年第二学期的选修课表,《哈利·波特与遗传学》赫然在列。选课系统显示,该课程为1学分,“容量”是“100名血色汉纳根”(指所招的学生数量);而在选课学生要求一栏中,则赫然写着“对哈利·波特小说或电影感兴趣”。最初学生以为是玩笑,网友“彭阿婧”将课程信息截图、惊叹道:“谁能告诉我这门课是认真的吗?”

  不管相信与否,这门选修课就这样出现了。开课的老师陈素琴自称是个“哈迷”:“国外早有不少科学家以《哈利·波特》为模本来研究医学、生物学,他们以严谨的科学态度做学术研究,却用调侃、轻松的方式表述出来,很有意思。”

  这门课在中山大学医学院非常走俏,经常有人在微博上感叹没有选上,其他学院的学生往往四处打听上课地点,打算“蹭课”。

  相比于《哈利·波特与遗传学》,广州大学的《生死课》算是老资格的新奇课,2000年就开设了,12年来,选课的学生越来越多,授课老师胡宜安坦言,“本学期按计划开一个班,150人,却有270人报名,上学期甚至开了两个班”。如今,《生死课》已经成为广州大学的通识教育精品课程,授课的老师也从胡宜安一人扩展成一个4人的小团队。

  这些“潮”课的出现,改变了高校里“选修课必逃,必修课选逃”的局面,从前被学生视为“鸡肋”的选修课,如今成了“香饽饽”。对此,教育学者熊丙奇回应说“很正常”,“当今国内高校的教学内容和方式大多停留在陈旧的灌输式教育上,对学生缺乏吸引力,能不能像讲故事一样讲课、传授知识,能不能改灌输式、填鸭式教育为交互式、探讨式教育?这才是我们当下课程建设的关键!”

  纠偏

  大学长期只重知识传授,“潮”课更重视人格教育

  在治学讲求严谨的校园,新奇课的出现还是免不了惹来一些非议。胡宜安介绍,开设“生死课”的初期曾经受到不少人的议论、指责,“有人说我这个课是作秀,有人错误地理解为是教学生写遗书、立遗嘱,令我很郁闷。”直到读到一名学生的作业,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一位广州大学2001级中文专业学生,高二的时候,最疼爱他的爷爷去世了。“我选择了逃避,尽量不提爷爷,不敢问他是哪一天过世的,葬在哪里,临终前有没有提起我,有没有话留给我。”两年时间里,他一直不知道爷爷的忌日,不敢去上坟。直到“生死课为我松开了绑住心灵的枷锁,让我更坦然地面对爷爷的死。我会继续学习死亡,只是为了更好、更幸福地生。”他写道,“这个暑假回去,我应该到爷爷坟前告诉他,我已经考上大学了,我回来看您了。”

  “这门课不是为出奇而出奇,也不是一门简单预防自杀的课,而是重在教会学生正确应对生命中的生死问题,帮助他们建立起对待生死问题的平衡点,从而认识到生命本质的价值意义何在,建立更正确、更健康的人生观。”在胡宜安看来,生死教育是最根本的生命教育。

  根据胡宜安的调查,学生选课的动机,已从最初单纯的求知意愿,转变为解决内心关于生死的心理困惑,“这个比例现在占到1/3左右”。他进一步解释,生死问题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生死课》不是纯粹知识的说教,而是教人如何应对亲人死亡带来的痛苦和缺失;“讲死是为了更好地生,更强调的是对周围人的关怀、爱和和谐地相处。”

  选修这门课的李洁如患过急性脊髓炎,头部以下一度失去知觉,令镇上的医院不敢接收。这个自称“曾经濒临死亡”的女生,上了《生死课》后再回头看那段经历,觉得自己成熟了很多,对人生的意义也有了更多思考。“我现在经常到养老院去做义工,把更多关爱送给那些孤苦的老人。”

  专家认为,“潮”课受追捧的背后,是我们高校中长期存在的知识传授和人格教育“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现实,大学生的人格教育缺乏关注。

  如果说专业课是实用价值,那么选修课实际上是“通识教育”的重要部分。在时评家“五岳散人”看来,广东高校开设这样的选修课“是件让人挺欣慰的事儿”,“选修课不是课,是生活。”大学这地方,除了学习必要的知识之外,更多的该是建立自己的价值观与生活习性,否则哪怕是专业知识学得再好,真正到了社会上之后,还是无法适应。

  警惕

  新奇课需保证科学性,选课谨防猎奇心态

  这些新奇课能存活多久?是否只是徒有其表的虚热?这些问题,成了校方、教育者和学生共同面临的问题。

  据悉,相比于国内,国外的选修课更是“奇葩频出”。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就已经开设了选修课《探索三国:中国经典小说与“三国杀”桌游》,通过后可以获得两个学分;此外,一些大学的魔法课、僵尸课、爬树课等也风靡已久。对此,有关专家提醒,课程可以“潮”,但不能是伪科学。只要遵循传道授业的主旨,即便怪一些、“潮”一些也无妨,只要学生上过之后能有所收获就好。反之,以伪科学为基础建立的学科,即使形式再“潮”,也是瞎胡闹。

  正因如此,很多人担心过度娱乐化地解读这些新潮选修课。无论是胡宜安还是陈素琴,都特别反对学生以猎奇的心态来选课,更反对其他人以猎奇的心态来效仿。胡宜安拿出一本他自己写的《现代生死学导论》,厚厚一本400多页,涵盖生死的意义、濒死体验、疾病、临终关怀、脑死亡、丧葬礼仪,以及自杀的成因和干预等,经过10多年的补充完善,形成了一个系统的课程体系。

  “大学课程设置的主旨是,满足学生需求的同时又对学生发展有帮助,并不用将课程的场合、方式、内容看得那么严肃,而应宽容地对待教育中新的尝试;尤其是选修课作为一种‘通识教育’,是对学生兴趣爱好的延伸,没有必要将知识完全刻板化。”华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袁征认为,高校应包容新奇的课程,给出广阔的发展空间。

  但另一方面,新潮的选修课程,要以突出其内容的教育价值为目的,真正达到“形之新,质之深”,做到寓教于乐,而不能哗众取宠。“若这类选修课形式重于内容,或娱乐性太强,科学性不足,颠覆的不只是传统灌输式教育,也颠覆了科学最基本的原则。”袁征说。

  本报记者 贺林平

【编辑:官志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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