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事件”调查者批评奥巴马政府严控信息

　　总部设在纽约的保护记者委员会近日发布了首份有关美国新闻自由状况的评估报告，认为奥巴马政府加强了对信息的管控，加大力度严堵政府内部泄密源以及对泄密行为的惩治，从而降低了新闻透明度，对媒体和信息提供者造成巨大心理威慑。

　　严防政府内部泄密

　　这份题为《奥巴马政府与媒体——美国后“9·11”时代的泄密调查和监控》的报告，由《华盛顿邮报》前执行总编、现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教授伦纳德·唐尼撰写。报告指出，奥巴马政府对于政府内幕泄露的司法起诉案件及对记者调查资料的窃取规模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曾参与“水门事件”调查的唐尼在报告中说，奥巴马自就职以来屡屡强调要建立开放、透明的政府，并曾批判过其前任小布什政府的保密做法，但迄今为止他并未兑现承诺。自奥巴马执政以来，华盛顿的政府官员越来越不愿意对媒体“开口”，30余名驻华盛顿资深记者都有同感，奥巴马政府严堵政府泄密漏洞等意在控制信息的举措，是自尼克松政府以来最为严厉的。

　　刑事指控案件增加

　　报告说，涉嫌向媒体透露机密的政府官员及内部人士会为此面临调查，包括接受测谎仪测试、个人电话及电子邮件记录调查等。各政府部门现正实施一项针对所有联邦雇员的“内部人士威胁计划”，以防范未经授权的信息公布。在这一系列“查缺堵漏”下，2009年以来，奥巴马政府已根据反间谍法向为媒体“爆料”的6名联邦政府雇员、两名承包商雇员提出刑事指控，包括今年6月起曝光“棱镜”等秘密情报监控项目的防务承包商雇员爱德华·斯诺登，而更多同类刑事调查还在进行之中。在奥巴马之前的三届政府执政期间，此类刑事指控只有3件。

　　报告特别提到了今年5月曝光的美联社记者电话记录遭监控事件。美联社指责美国司法部通过秘密传票形式获取了该社100名记者、编辑的大量电话通话记录。美联社社长加里·普鲁伊特在给司法部长霍尔德的抗议信中称之为“史无前例的大规模侵扰”。

　　为了避开记者的调查，白宫研发了自己的网页系统、社交媒体平台等，绕开媒体传播有利于政府的信息，打造良好形象。

　　唐尼还在报告中分析说，尽管各届美国政府都或多或少尝试管控好信息以及与媒体、公众的关系，但2001年“9·11”恐怖袭击事件仍算是一个分水岭。

　　斯克里普斯媒体集团华盛顿站负责人艾伦·韦斯认为，在防范针对政府机构的问责类报道中，奥巴马政府比小布什政府更是“糟糕得多”。比如，该媒体的记者试图就相关环保政策小组成员与相关企业有关系一事采访美国环保署时，对方“连谈都不谈”，也拒绝公布相关信息。

　　■说法

　　对媒体更加冷淡

　　不少美国媒体资深记者和编辑也在与唐尼的访谈中表达了担忧。美联社高级执行编辑迈克尔·奥雷斯克斯说，政府内部的消息源无疑警惕性更强，变得更不安、对媒体更冷淡，而这不仅仅局限于国家安全议题，在其他领域也日益常见。奥巴马政府对记者调查的“控制性和抵触性极强”。

　　新闻透明度降低

　　《华盛顿邮报》记者拉吉夫·钱德拉塞克兰在与唐尼的访谈中表示，奥巴马政府对新闻媒体“冷处理”的一个严重后果在于，一些敏感性不强却事关公众利益的领域也受到影响，不利于监督政府和政府官员，使得新闻透明度降低。

　　■时评

　　从隐形控制到赤膊上阵

　　美国一向标榜“新闻自由”。但总部设在纽约的保护记者委员会近日发表的一份报告，揭露美国政府近年来强化新闻信息管控的种种作为，让世人颇开眼界，得以窥见这层虚伪面纱后的真面目。

　　人们不禁要问，美国政府是怎样控制媒体呢？从唐尼报告和其他披露的信息看，手段大致不外乎这么几种。一是采取秘密行动，监控媒体和记者。二是打击“爆料人”，建立“防火墙”。三是以“国家利益”“军事机密”为名直接干预媒体。最后，只要需要，不惜炮制和散布假新闻，直接操纵媒体或舆论。

　　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虽然规定要“确保”言论、新闻自由，但回顾美国历史不难发现，这也只是说说而已。美国历届政府在控制、操纵媒体方面，可谓一脉相承。且不说上世纪50年代“麦卡锡主义”横行时大批记者作家遭到迫害，且不说上世纪70年代对反战人士和黑人人权运动的钳制，仅就近些年而言，无论是共和党的布什政府，还是民主党的奥巴马政府，在新闻管制方面，均从未手软。

　　一位外国记者在对美国社会进行多年观察后曾指出，美国的新闻报道在本质上是一种系统操纵的宣传。美国著名学者诺姆·乔姆斯基最近也撰文指出，美国社会的意识形态与思想控制的深入程度和广泛程度比想象的更甚。如果说唐尼报告披露了什么新信息的话，那就是美国政府对媒体的监控，正从“隐形控制”更多地转向赤膊上阵，甚至像美国《国家利益》双月刊最近的一篇文章所说，开始“胡作非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