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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社会救助之痛:骗助者各地救助站间打转 直接要钱(2) 查看下一页

2015年08月12日 09:55 来源:半月谈  参与互动()

  体制不顺成“救助孤岛”

  ——社会救助之痛(中)

  救助站是“一般不超过10天”的临时救助机构,但由于整个救助链条的不畅,送到救助站来的人不一定转得出去,致使救助效果打折,而救助站则成了“救助孤岛”。

  在信阳救助站,各类无法送返的滞留人员主要通过三个渠道临时安置:智障人员由罗山县龙山乡曹堰村一家名为康馨的养老院代养,目前有79人;精神疾病患者被送往定点单位新乡市精神病医院,目前收治61人;危重病人则被送往信阳市第一人民医院等定点医院,目前收治11人。

  康馨养老院由当地公益爱心人士张德军创办,占地400亩,有23名工作人员,院内分男区、女区、工作区。记者采访看到,这些智障人员平时围聚在一个大房间里看电视。护工方志红大姐告诉记者:“他们并不知道电视里在演什么,只是打发时间。为了避免长期不运动,护工每天还带着他们在院子里跑步转圈以增加运动量。”

  因部分智障人员大小便失禁,一些房间内味道难闻。房屋的窗户都改用塑料,以避免被智障人员损坏,产生隐患。采访当天的午饭为瓠瓜炖猪肉、番茄鸡蛋汤、馒头。

  院民中时间最长的为夏夏母子。母子俩2013年下半年被救助,夏夏的母亲属于智障,而6岁的夏夏聪明伶俐,目前正在上幼儿园大班,由救助站负责供养。年纪最小的院民为编号“199+”的两个月大婴儿。她的母亲“199”号也是智障,今年3月被送到救助站时已经怀孕。类似夏夏、“199+”这样的儿童,救助站目前还有4人,他们属“事实孤儿”,但要一直等到母亲过世,才能享受到孤儿的福利政策。

  张德军告诉记者,目前,养老院的维持首先难在资金。养老院收入来源主要是救助站对79名代养人员按照每人每月750元的标准进行补贴。而支出方面,人员经费、水电等每月7万多元。收支相抵一年需自己贴补10多万元。“现在自己靠别的生意还能往里面贴点,实在坚持不下去再说。”

  虽然是勉力维持,但信阳救助站的智障人员总算有个落脚处,还算好的。在长沙救助站,这里的工作人员为精神障碍患者的救助感到“头疼”。

  “按照现行法律规定,送往救助站的精神障碍患者,如果要将其送往精神病院救治必须先征得本人或其监护人的同意,如果无法取得同意或一时之间无法联系到监护人,救助站既无权将其送往精神病医院救治,也无权将其留站观察,很难在法律允许范围内妥善处理精神障碍患者。”长沙救助站党支部书记周湘琼说。

  对于一些患重病的求助者,救助站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今年6月份,长沙市岳麓区救助站来了一位求助者,他拿着一摞病历资料,自称是肺结核病患者,开口就向救助站工作人员要钱。

  一听是具有高度传染性的肺结核病患者,救助站上上下下都非常紧张,马上联系救助站定点医院将这位求助者带过去检查。经过检查,医院反馈说,确实是晚期肺结核病患者,但是这病只有结核病专科医院才能收治,但是结核病专科医院又不是救助站的定点医院。

  “这位特殊求助者一再要求救助站给钱,称自己需要钱去结核病专科医院买药,最后救助站只能拿出200块钱给他,他才走了。”岳麓区救助站业务科科长张维说。

  还有一些需要马上进行手术抢救的危重病人,医院要求监护人签字后才能进行手术,而救助站常常无法找到受助者的监护人,或者监护人不能马上赶到医院。这种情况也让救助站工作人员感到很为难。

  “如果不签字受助者很可能死亡,救助站将承担不作为的责任;如果签字,救助站并无法律政策的授权,必然承担风险,一旦手术失败或者因手术发生并发症、后遗症,救助站极可能面对家属的责难和索赔。”周湘琼说。

  基层民政部门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对流浪乞讨人员的救助链条应是:公安部门负责查实身份——救助站负责临时救助并发布寻亲公告——无法查实的由福利机构代养、卫生部门负责救治等。但实际工作中,这一链条常常并不畅通。

  采访中记者了解到,基层救助流浪乞讨人员过程中,最需要公安部门的密切配合。比如,救助站缺乏相应技术手段去查找受助人身份信息,公安部门应在第一环节把好关;其次对“跑站骗助”人员的打击同样需要公安部门配合。但由于各部门缺少有效衔接,流浪乞讨人员被认为是属于“民政的人”,被各职能部门相互推诿。

  对此,安徽省合肥市肥东救助站副站长刘瑾深有体会,她给记者举例说,今年5月9日,23岁患有精神疾病的曹章焰在合肥南站检票过程中与母亲走失,路人报警后某派出所将孩子接走,但随后又把他丢在了半路。几经波折,孩子才被送至救助站。

  信阳市民政局一工作人员感叹,救助站查找身份信息要“求”公安部门帮忙,看病要“求”卫生部门收治,供养花费要“求”财政部门拨款。“这样的工作机制怎能不出现问题呢?”(半月谈记者 刘良恒 史林静 周畅)

【编辑:吴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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