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则讨论“官员到底该对谁负责”的网帖流传甚广。发帖者自称“县级市的基层官员”,其坦承“大家骂我们不为人民服务,只为领导服务,这是实情……我们的一切,从升迁到工资都掌握在上级领导手中,不由得我们不为上级领导服务。得罪了百姓,他们顶多骂我们几句,得罪了上级领导,我们的前程就没有了。”(见本报今日要闻版)
虽然发帖者的真实身份尚应存疑,但帖子所描述的内容却引起了极大的反响。据报道,一些专家学者也在郑重讨论这个问题,比如有的认为“官员就是对上负责的,否则难以保证政令通畅和行政效率”,有的则强调“要让官员更多地为百姓负责”。
单从理论上说,讨论官员究竟应该对谁负责,似乎是个伪问题。因为无论哪级政府哪级领导,都应该代表百姓的利益, “上”与“下”的利益在理论上应该是一致的。但从现实中看,这却已经是个讨论了许久的老话题,许多官员也确实存在着应该对谁负责的困惑,因为对上负责与对下负责之间有时确实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换言之,理论上的伪问题,在现实中实际上已经“坐实”。
这一现象显然更加意味深长。讨论一下理论上的伪问题如何就成了现实中的真问题,也许比讨论官员应该对谁负责更有价值。
依笔者之见,对上负责与对下负责之所以成为一对矛盾,主要有三方面的因素。
其一是政府理念的偏差。政府本来应该以实现社会利益的最大化为自己的唯一目标,不应该有自己的独立利益。然而,在“公共利益部门化、部门利益个人化”等因素的影响下,时下某些基层政府却逐渐有了自身的利益诉求,面对利益或利益集团无法做到应有的超脱,导致与民争利的现象不断发生。如此以来,当然会让某些处于中间层次的官员面临选择的困惑。
其二是官员素质的影响。有时候,其实“上”与“下”的利益并无什么特别的冲突,只是由于某些官员素质差,能力低,难以找出妥善的协调办法,或考虑不周全,比如某些公益拆迁中就经常发生这样的问题。当然,更多的是由于一些官员倾向于对上级意愿过度阐释,对下级意愿又过于不屑一顾,人为制造出原本不必要的矛盾。显然,如果所有官员都能不打折扣地对上负责,则百姓的利益同样会得到保障。比如,中央一再要求各地要解决好欠薪问题,而正是由于太多人没有认真对上负责,才导致讨薪难依旧如故,极端事件不断发生。
其三是受到腐败的拖累。还有一些官员号称的对上负责与对下负责的“两难”,其实是一种不折不扣的谎言。他们其实既不对上负责,也不对下负责,只是对自己负责。他们为了一己之私,欺上瞒下,引得民怨沸腾,所谓的“两难”成为其上推下挡的盾牌。(郭之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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