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摆摊城管卧底日记公布 摆摊33天赚了几百元

当事的两名城管桂文静(右)和杨希出现在发布会现场。

卧底城管摆摊日记引来众多媒体的关注。

　　白天执法，晚上摆摊，武汉城管执法队员摆地摊事件成为网络热点。17日，武汉市城市综合管理委员会(简称“武汉市城管委”)在新闻通气会上就此事件亮出了“底牌”：城管摆摊不为赚钱，只为完成“体验”任务。明为摆摊，实为卧底，目的在于换位思考，真实感受摊贩的心理状态。然而，城管摆摊的“底牌”一出便引发更大哗然。那么，武汉城管摆摊，究竟卖的是啥“货”呢？

　　■新闻发布

　　摆摊为体验 并非是炒作

　　武汉城管委17日上午召开新闻通气会，与会的武汉市洪山区城管局负责人称，“摆摊城管”是经武汉洪山区城管局批准的一项摆摊“体验活动”，“目的在于通过城管队员换位小商贩身份，了解他们的群体心理及需求，提高执法水平。”

　　在昨天的新闻发布会上，武汉市城管委联合洪山区城管局首次对外公布：参加夜晚摆摊的城管共有两位，男的叫桂文静，女的名叫杨希，练摊的目的是在进行“换位体验”，同时，两人还有个神秘任务，暗中观察是否有执法人员在向摊贩们“吃拿卡要”。

　　洪山区城管局长赵扬说，一个月前，该局七中队队员桂文静提出了一个想法，希望能体验一下摊贩的真实生活，他和该局党委书记李运详商议后，认为点子很好，于是就有了这次体验式执法，原计划要体验两个月，但因为网友“岔巴子”的爆料，结果此事被迫中断，体验共进行了33天。此举并非炒作。

　　此次体验，两名城管工作人员共接触了200多名摊贩，摆摊的地点遍布武汉三镇，经过体验后发现，占道摆摊的人群主要分为5大类：职业摆摊者、公司白领、大学生、自主创业者和残疾人。这些人摆摊的目的主要包括：为生活所需、兼职赚些外快、摆摊好玩等。

　　赵扬说，“体验摆摊”活动，是继“眼神执法”“鲜花执法”等执法方法后的一次全新尝试，通过两名城管工作人员与摊贩们的零距离接触，他们的记录和感悟，都将成为我们下一步改进工作方式、规范城市管理的重要依据。

　　洪山城管称，近期将对体验中发现的个别城管执法方式问题进行整改，并将通过微博向社会征集更多关于整治占道摊贩的意见建议。

　　然而，在网络上很多人质疑“城管摆摊”是场炒作，并列举几个疑点：从网上照片看，无论是当事人的工作照还是摆摊“谍照”，都非常清晰，不像是随手拍的；最早曝出城管摆摊的网友“岔巴子”一直未与媒体正面回应，网上也搜索不到此人信息，真实身份让人怀疑。

　　另外，城管委对此事公布的态度让人费解。武汉城管委对外发布消息的方式吊足了公众胃口。通气会之前，武汉城管委在回应外界关注时称，网友确系正式执法队员，“并非‘临时工’”，将对此进行调查。而一天后的新闻通气会，却又拿出了所谓“体验”的说法。

　　对此，武汉城管委相关负责人回应称：他们并不知道“岔巴子”网友的身份。事件发生后，他们首先核实了被举报城管的真实身份。通过向下属的洪山区城管部门了解情况后，武汉市城管委才知晓真相，并决定将事件详情向社会公布。

　　■当事者说

　　摆摊一个月 赚了几百元

　　昨天的发布会现场，当事的两名城管桂文静和杨希一直很沉默，只有桂文静中途简单解释了练摊的原因，杨希则一直正襟危坐，始终未发言，不到40分钟的发布会结束后，两人便匆匆离开了现场。

　　记者曾上前拦住桂文静问“体验式执法到底是局里安排的，还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对方肯定地说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他在5月11日的日记中写道：“作为一名路管中队的执法队员，我经常和小摊小贩打交道，也常常思考对他们怎样管理，你管吧，他们确实有些生活不易，不管吧，按照我们的规定又不行，作为管理者，能否进行一下换位思考，说不定能对我们的工作有一定的借鉴意义呢！”

　　随后，桂文静找到在该局办公室工作的杨希，希望一起体验，杨希爽快地答应了。二人先是自费购买了一些发卡等小饰品进行销售，5月24日，两人又买了114个杯子摆摊卖，每个杯子拿货价2.5元，共用钱280元。

　　洪山区城管局透露：两人进货的钱都是自己掏的，买东西赚了几百元，经商议，该局决定把二人赚的钱加上该局局领导捐出的钱，凑够1000元钱，准备捐给在武汉大学门口卖红薯供儿子上学的一名男子。

　　■回应质疑

　　开始不回应 看网友态度

　　问题1：

　　会不会处罚当事队员？

　　我国公务员法中有明确规定，公务员不允许从事或参与经营性活动，既然已经证实摆摊的是正式执法队员(参照公务员管理)，那是否会对涉事城管队员进行处罚？

　　对此，赵扬解释说，此事是该局对柔性执法的一种探索，参与体验的两人是主动请缨后带着局里的工作任务去体验的，因此，其行为不能算是从事经营性活动，更谈不上处罚两人。

　　问题2：

　　为何信息发布一拖再拖？

　　既然两名城管体验式执法是经过洪山区城管局两名局领导批准的，且是一个月之前批准的，那为什么在网上爆料出现的第一天时，给媒体的答复仍是“还在调查处理中”？

　　对此，武汉市城管委负责人解释，此事引起社会如此大的关注，确实很出乎意料，之所以没有立即做出说明，是为了看一看网友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果显示，大多数网友对城管练摊的态度还是很正面的。

　　问题3：

　　为何非要体验式执法？

　　洪山区城管局称，两名城管体验式执法的目的在于探索新的柔性执法方式，了解摊贩们的真实生活，从而为该局管理占道摊贩提供参考资料和借鉴。但有记者提出，城管了解摊贩可通过其他方式比如发放调查问卷等，为何非要让两名身份特殊的城管人员去占道卖东西呢？

　　对此，洪山城管局党委书记李运详说，该局也曾通过调查问卷、召开座谈会的方式对占道摊贩的生活情况进行了解，但效果不太理想，所以，才应两名队员的要求，让他们客串摊贩，希望他们把摊贩生存的第一手资料带回来。

　　■日记摘抄

　　商贩向保安送钱“保平安”

　　武汉城管委还向记者展示了队员的“摆摊日记”。上面记录着摆摊的尴尬、遭城管执法追赶的经历和感受。记者昨天看到“体验日记”，其中有鲁磨路天桥商贩向保安送钱“保平安”的细节。

　　昨晚，面对媒体的再次追问，桂文静坦言现在压力太大，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压力主要来源于网友的评论，最近根本不敢上网。对于网友质疑他的日记是用同一支笔写的，是否是事后补的？桂文静说：“身边有笔时就会写，保证不会作假。”

　　5月14日 周二 晴

　　地点：鲁磨路天桥

　　记录人：杨希

　　保安走后，小贩们又开始把包袱里的东西重新拿出来做生意，其中一个小贩跟随保安一起走过来，停下来后，竟然从钱包里拿出几张毛爷爷给了保安。我顿时石化了，原来这也有潜规则啊。

　　综合新华社 《武汉晚报》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