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江浙近海,钱塘江潮也闻名遐迩,但生在江南的我并没见过大海,更谈不上去海边游玩。来美国后,我亲眼见到世界的两大洋,也喜欢上炎炎夏日里微风徐徐、波涛阵阵的海滩。
记得刚来美国的第一个圣诞节,我们几位留学生租车出游,去佛罗里达州迪斯尼世界游玩,随后去滨临墨西哥湾的克利沃特清水滩观海。当我漫步在浪花冲刷后的海滩,眺望着浩淼大海;或躺在松软舒服的白沙上,仰望着湛蓝天空,我终于明白为何佛州是美国富人向往的居住地。圣诞节的季节,佛州通常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温和天气,但那年很特别,我们出游时还赶上了下雪天,在每小时可开65英里的洲际公路上,我们也只开了15英里的车速。后来天气转好,当我站在海边,遥望墨西哥湾海景,思念着彼岸故乡亲人时,还是感到脚下和心中双重冰凉刺骨的寒意。
第二年去美丽的南卡罗来纳州默特尔海滩时,我第一次下水玩浪。当海浪冲来时,我纵身一跃,在浪峰中随波逐流,在浪尖里漂浮仰泳。一个海浪打来,我被淹没在海水里,我害怕极了,拼命在水中挣扎,当海水退去,我站了起来,发现水位只到膝盖处,不禁自嘲自己的胆小。
先生来美国后,在新泽西州读书。我们全家第一次去海滩玩时,忘了带防晒油,只借了一把阳伞,我跟刚出生五个月大的小儿子,坐在阳伞下,看着尽情在大西洋海水中嬉戏踏浪的父子俩。海风吹来,十分凉爽,老公脱去上衣,带着六岁的大儿子一次次地去海水里浸泡,他俩一会儿追逐着海浪奔跑,一会儿又挖着沙子堆起城堡。而我边照顾小儿子,边用照相机拍下这一幕幕温馨感人的画面。
不料当晚,先生说背痛难受,感觉如火烧烤,我一看,他的整个背脊通红,才知没擦防晒油的后果。六岁儿子倒是没事,因为整个暑假他都在屋外玩耍,整个人晒得黑黑的,去海边也没有出事,只是先生平日极少出门,又整天泡在实验室里,晒不到太阳,尤其是背部。我们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所以没去看医生,也没有涂抹灼伤药等补救措施。不久,先生的整个背脊起了无数个水泡,痛得他昼夜不眠,侧卧在床上,不能翻转。
几周后先生伤愈,他发誓不再去海边玩水。但住在新泽西州,离海近,我们少不了去长岛海滩上看看,到大西洋城海边大道走走,拍拍风景照。可是弄潮搏浪的事,先生决意不做。我们居住在康州时,曾驱车去罗得岛看海,但始终没有去海边玩水。
后来我们搬到加州,开车去海边只需半个多小时。夏日里我们行驶在海岸一号公路上,太平洋就在眼前,浩瀚辽阔,一望无际。我们去圣塔克鲁斯、17哩和半月湾等许多加州的海滩公园;南至圣地亚哥,北至加拿大温哥华边的海滩,我们都涉足其中。
每年美国国庆节,我们专程去离家一个半小时车程的红悬崖海滩,走下悬崖边的几十级台阶,太平洋的海浪深深地吸引着我们。在小女儿的撒娇恳求声中,先生终于又和孩子一起奔跑在海滩上,追逐海浪。就连八旬老父亲也不甘落后,穿着鞋子,就走进了那冲上海滩边的阵阵浪花里。
当然现在我们去海边玩时,只要车一停,全家人就开始抢擦防晒油,仔仔细细,生怕漏掉脸上、身上或腿上的某个地方,因为夏日海滩上,哪怕没有阳光,紫外线也会灼伤皮肤。(摘自美国《世界日报》/吕钰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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