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马可·波罗”们寻梦中国
“我亲历了一个大国的改革与崛起,这是独一无二的”——当代“马可·波罗”们寻梦中国
作为法国沛丰协会驻北京办事处的负责人,夏戴柏目前负责甘肃通渭县欧盟二期项目小额信贷活动。“我们希望能帮助农民建立多样的收入来源。”夏戴柏说。
1976年,夏戴柏出于兴趣开始学习中文,却遭到了周围人的白眼。“那时候别人眼里只有疯子才去学中文。而且学中文在英国不好找工作,所以我就下决心到中国来了。”
喜欢中文的夏戴柏早在1980年就来到南京大学念书。来华32年,夏戴柏的足迹随着中国的发展而改变,从改革开放初期的东部沿海地区一路随着西部大开发的脚步来到甘肃。
2003年,中共明确提出科学发展观,强调“坚持以人为本,树立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观,促进经济社会和人的全面发展。”随着科学发展观的深入落实,夏戴柏看到了农村对于这项政策的重视。
位于甘肃东南的通渭县常年干旱,但近年来的水利工程逐渐缓解了当地的“水荒”。
自2006年夏戴柏首次造访以来,通渭县城不仅人口翻了一番还多,并且已初具现代化规模,甚至开始打造宜居县城和文化旅游城市。
如今再回到农村,夏戴柏觉得仿佛走进了“时光隧道”,曾经的乡村生活历历在目。“现在我和农民沟通,了解他们的需求,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
夏戴柏在中国追梦、圆梦,而中国也无意中做了夏戴柏的“红娘”。1988年,她与后来她的丈夫、美国人康如松在香港一次关于中国发展的晚宴上相识。
如果说夏戴柏的“中国梦”扎根在农村,那么曾任微软中国副总裁的康如松则在过去十年,在一座旧厂房中筑出了自己的“中国梦”。
走进这座位于北京798艺术区的旧厂房,一不留神可能遭遇“水从天降”。抬头一看,一座14米长的泳池悬在空中——原来是康如松在游泳。
康如松充分利用了厂房5.9米的挑高,把家分成了三层:工作室、浴室、卧室、休息室、健身房。后来他又请工人们在二楼悬空处用水泥浇筑了一个单人泳道。
2008年,康如松离开了微软,正式经营起自己的“缘分汇”画廊,最近又开始提供金融咨询服务。康如松一步步在中国挖掘自己的潜能,实现自我价值。
他坦言对中国的第一印象来自文革,“每个人都穿着类似的衣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本小书,一切都很统一。”彼时的美国正深陷越战漩涡,康如松第一次有了要去东方看看的念头。
就在差不多同一时间,在大洋的彼岸,一对印裔夫妇辗转从家乡来到北京。不久,他们在异国他乡迎来了自己的小孩,并给他取名“沙尔玛”。
半个世纪后的今天,沙尔玛供职于一家跨国公司的北京办事处。一缕晚霞洒在办公桌上,这位印度裔新加坡商人回忆起自己那唱着《东方红》的童年。
沙尔玛曾在上世纪80年代参加中国的高考,并被湖南一所医科大学录取。90年代初期,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深入,特别是外国直接投资快速增长,沙尔玛弃医从商,最终和老婆孩子一起搬到北京定居。
远在13世纪,17岁的马可·波罗多来到中国,一呆就是17年。期间他的足迹遍布这个东方古国,写下著名的《马可·波罗游记》,深深激发了欧洲对于中国的向往。而今随着中国的发展,这种吸引力与日俱增。
改革开放之前,在华居住的外国人十分有限——多数是如沙尔玛的父母一样作为外国专家引进的。而今在华外国人的构成和数量已经发生了巨变。统计显示,1980年外国人入境仅74万人次,到2011年这一数字已跃升至2711万人次。1980年在华常住外国人,即居住半年以上者,不到2万人,而到2011年已增至近60万人。截至2011年底,在华就业的外国人数达22万人。
沙尔玛的儿子现就读于北京一所普通的中学。现在他不仅要求儿子学习白话文,还要知晓古文。他说:“我学习过古文,我儿子也在学,只有这样才能与这个国家的精髓建立起内在联系。”
2009年10月1日,沙尔玛10岁的儿子参加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六十周年的庆典,成为天安门广场上学生方阵的一员。沙尔玛说,他的儿子可能是唯一有幸参与这个历史性大庆典的新加坡公民。
回顾自己在中国的32年,夏戴柏形容像是“坐过山车”一般有喜有悲,但她说:“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过去的32年里,我亲历了一个大国的改革与崛起。这是独一无二的。”接下来,她打算申请中国的“绿卡”。
她的儿子康明竹从小在中国长大,后来赴美读大学。多元化的成长背景曾经困扰过他。他说:“我持有的是英国和美国的护照。从这个意义上讲,我在中国永远是个 外国人 。但是和中国人在一起,我总能感到一种亲切感。我在这里长大,到了国外反而感觉像是 外国人 。”
沙尔玛希望将来儿子在中国发展。他说:“中国和美国或将是东西方未来的两个中心,非此即彼,我们总得靠拢一个。现在的中国就像当年美国的 淘金潮 一般充满机遇。以前别人都向往 美国梦 ,但现在是时候怀揣 中国梦 了。”
什么是“中国梦”?夏戴柏无法给它一个具体定义。但是年过五旬的她肯定地回答说:“我觉得已经实现了我的 中国梦 。”(记者 王敬中 杜杰 郭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