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肥噩梦

　　-10余例精神障碍女患者，入院前不久都服用过减肥产品。

　　-患者提供的减肥产品，竟然查出氯胺酮阳性。难道含K粉？

　　-减肥产品与这些精神障碍之间，是否暗藏着某种玄机？

　　患者1

　　林羽(化名)19岁，学生

　　服食：“荷叶清脂素”

　　初诊：躁狂状态，精神活性物质所致精神障碍症状

　　19岁的林羽(化名)没有想到，她的美丽瘦身心愿竟带来了一场噩梦。

　　2009 年春节过后的一天，林羽独自拿着父亲的医保卡，走进了仁寿汪洋镇的一家大药房。20多分钟后，她走出药房，手里多了两盒“荷叶清脂素”。她在父亲的医保卡账户，消费了50多元。“药店里有很多减肥药，有些好点的一盒一百多块，我买不起。我买的是最便宜的。”这件事，她的父母并不知道。其实，林羽对药品和保健品的界限有些分不清，她口中的”减肥药”，有相当一部分仅仅是具有减肥功能的保健品。

　　身高1米61的林羽，体重55公斤左右。她是家里的独生女，性格温顺，身体一向健康。其实她还算不上肥胖。但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当时她们(导购)给我推荐这种，说是效果特别好。”

　　2009 年2月，就读于成都一所大学的林羽迎来了大学一年级的下学期。在寝室里，她打开了“荷叶清脂素”的包装。包装内有一板300mg×12粒的胶囊，她服下了 1粒。“荷叶清脂素”的包装盒上明确地写着：“强效清脂型，24小时安全瘦身。产品特点：植物中提取精华，无任何副作用。”

　　从那天开始，林羽便按照产品说明，一天服用一粒这种胶囊，偶尔也会有几天中断。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没过几天，出现厌食症状的她觉得自己消瘦了漂亮了，“有5个男生喜欢我。”她和周围的人这样说。同时，她似乎还变得“开朗”了：说话滔滔不绝，声音洪亮，但容易被激怒，“就是心情没得好好。”

　　从服下第一颗“荷叶清脂素”胶囊那天起，林羽开始失眠，睡不好觉。据她的同学描述，林羽变得异常兴奋话多，经常早上5点多就起床了，背着包包在学校门口和操场上来回走动。当时，林羽一直认为是寝室的室友影响了她的睡眠。“有一个室友用手机和男朋友打通宵电话，大家都睡不好。”

　　异样的事情似乎每天都在发生。据林羽的舅舅称，4月的一天，林羽从食堂里吃完饭出来，竟然在食堂门口大喊：“包子有毒！打倒传销！”说完后，就一个人心情沮丧地去学校的观景台看书。很多次，她还告诉老师、同学和室友，自己是美少女战士，自己是天使，未来要做女强人，她要让社会和平。

　　5月1日，林羽从成都回到老家，她的母亲觉得女儿变了一个人。“脾气变得怪得很，以前多温柔的，现在特别暴躁。”“因为一句话，就能和亲戚吵起来。好在大人们不和她计较。” 其实，林羽自己也有所察觉：“我觉得大家看我，就像看外星人，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朋友更少了。”在一次课堂上，林羽坐在了第一排，她觉得老师和同学都用异样的目光看自己，窗外传来车子的声音，她觉得是来抓自己的，有人要害她。

　　事情似乎越来越糟糕。今年5月中旬的一天，林羽给母亲打电话： “妈妈爸爸爷爷奶奶，你们快点来学校看我！我要开演唱会，你们来听我唱英文歌！”林羽的母亲顿时慌了，连忙问：“你们辅导员的电话是好多？”林羽准确地背出了老师的手机号。林羽母亲给辅导员打去了电话，对方在电话中告知：“她的确有点不正常。怕她出事，班里有同学专门看着她。”

　　林羽的母亲连忙来到成都，把林羽接回了家。2009年5月28日林羽在华西心理卫生中心入院，并办理了休学手续。此时，林羽的体重已降至了45公斤，彭祖贵副教授对其的初步诊断是：躁狂状态，精神活性物质所致精神障碍。家人都非常着急，并且怀疑她的病根，与她服用的减肥产品有关，不过，他们没有更多证据。

　　“必须对药物进行检验，以便明确病因。”彭医生开出检验单，剩下的减肥产品被送至物质依赖科进行精神活性物质快速检测板测试。打开胶囊，医生将里面的粉末充分溶解于一定量的生理盐水中，再将这生理盐水滴在药检板上。几秒钟后，检验结果出来：呈氯胺酮阳性！

　　患者2

　　王女士，28岁，生意人

　　服食：“6天奇迹燃脂瘦身奶茶”

　　自述：失眠、头昏、无力困倦、厌食恶心、心烦……

　　初诊：精神分裂症

　　与林羽相同的病例，在华西心理卫生中心，还有好几例。

　　28岁的王女士，从老家到成都，与丈夫一起做着小生意，日子还算红火。在一家化妆品店里，经不住店员的推销，她以110元的价格买下了一盒“6天奇迹燃脂瘦身奶茶”，每天服用1包，“我只是小学毕业，当时她们说减肥奶茶不是药，一点副作用都没有的。”

　　服用第一包后，王女士出现了失眠、头昏、全身无力困倦、厌食恶心、心烦等症状。“当时还以为是感冒了，”王女士还在丈夫的陪同下，来到了一家诊所输液。而服用减肥奶茶到第六包的时候，王女士已经无法再照料自己的生意，只能整天躺在床上。她没有一点食欲，每天披头散发，只想喝水，感觉没有力气。最要命的是她开始胡言乱语，哭泣不止。她的感觉是：“脑壳乱了，听得到有人在里边说话，”“总觉得有人要害我。”

　　5月29日下午4点，王女士被丈夫送往省医院的急诊科就诊。当晚，王女士在省人民医院再度反常，她哭喊着脱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并把项链和戒指通通扔掉。随后，她不顾众人的劝阻爬上了窗户，竟然准备从9楼上跳下去。王女士说：“当时我觉得有人要叫我跳楼，所以我就跳了……突然，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娃儿，觉得不该跳楼，就不跳了。”5月30 日，王女士被转往华西心理卫生中心入院，初步诊断为精神分裂症。她的尿检呈氯胺酮阳性，然而减肥奶茶的检测结果却为阴性。

　　患者3

　　小宋，19岁，大学生

　　服食：“减肥果胶囊”

　　症状：精神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总是怀疑自己受到监视

　　确诊：精神分裂症

　　家住南充的小宋，是一名19岁的女大学生。由于追求骨感美，她从今年年初开始在网上购买减肥产品服用。直到4月，小宋每天加大服用量，说明书上规定“每日服用一颗”，此时，她需要每日连服3颗才能得到满足。与此同时，小宋开始出现一些异常行为。“她平时都不怎么吃东西，晚上还有精力整夜地不睡觉。”寝室同学说。生活老师也留意到，小宋精神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总是怀疑自己受到监视。有一次，小宋竟然在上课的时候跑出了教室，并且大喊“有人要害我”。在老师和同学的劝说下，小宋来到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心理卫生中心就诊，并确诊为“精神分裂症”。在门诊医生的要求下，小宋拿出最近服用的“减肥果胶囊”，检测结果呈氯胺酮阳性。小宋的母亲不相信眼前的小小胶囊竟然能够把女儿折磨成这样，她当着医生的面服下了一粒，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患者4

　　小美，19岁，学生

　　服食：“冬瓜腩”减肥产品

　　症状：厌食、失眠、口渴等，更可怕的是产生幻觉

　　在华西心理卫生中心，类似的案例绝非只有彭祖贵医生遇见。遗憾的是，几乎所有的患者，都没有留下直接的购买凭据。并且，只有少数患者能够拿得出吃剩的减肥产品，一些医生也没有索要产品的意识。很多患者出于隐私的考虑，非常抗拒媒体，甚至连对医生都三缄其口。

　　40岁的张大姐，由于长期服用药物，身材有些偏胖。为找到一份好点的工作，生活拮据的张大姐决定从改变自己的形象开始，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精神一点”。一天，张大姐的亲戚送给她一种减肥产品，据说是纯中药成分，效果不错。吃了1个星期后，一阵闹钟的幻听在张大姐耳边响起，她知道自己遭起了。泪流满面的她来到华西心理卫生中心。她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信息，后来甚至把服用过的减肥产品丢掉了。

　　19岁的乐山女孩小美，在母亲的搀扶下缓缓走出病房，眼神有些呆滞。小美语气轻缓：“我吃了减肥药，没想到自己会得这样的病。”今年3月，体重60公斤的她在乐山的一家药店里，买下了一盒叫“冬瓜腩”的减肥产品。按照说明书，小美每天服用两粒。3天过后，厌食、失眠、口渴等症状随之而来。比这些更可怕的是幻觉。有一天，小美在学校的操场上，甚至“看见”了一只巨大的绿色青蛙。她害怕得哭了起来，立即跑回寝室，用被子包住头，浑身颤抖。诡异的事一直发生，小美可以看见很多令她害怕的东西，“脑子闲不下来，越是怕什么，越是看见什么。”在母亲眼里，温顺听话的小美性格大变，非常暴躁。甚至可以为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和母亲吵架。在抓扯中，母亲扔掉了小美的减肥产品，5月15日小美被送往华西心理卫生中心，因为病情严重，入住到中心的封闭式病房。“我女儿以后还要工作，不希望和记者说得太多。”

　　2000年以来，彭祖贵医生的病人里，有10余例“蹊跷”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最近几年特别突出。共同点是：这些患者都自称患病前不久服用了各种品牌、成分不明的减肥产品。从药物的快速检测结果上看，均显示是氯胺酮阳性。

　　曲折送检

　　-这些减肥产品里真的含有K粉吗？

　　-产品标准的细则不明，怎么检测？

　　对这些精神分裂症病例，从医25年的彭祖贵医生有很多疑问。这样的情况，也引起了其他医生的警觉。心理卫生中心物质依赖病房的王雪医生证实：在精神出现异样的门诊患者中，也有不少人自称吃了“减肥产品”。

　　“必须弄清楚，这些减肥产品里面到底有什么成分！”彭祖贵医生表示，从患者的临床表现上看，似乎是服用了某种精神活性物质。

　　“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彭祖贵医生把患者服用过的减肥产品都收集了起来，最近两个月患者陈述的产品，他一共搜集了四种。“个例没有说明性，必须要有普遍性。”这四种减肥产品，分别是：养生有方减肥果、清脂极品荷叶清脂素、韩国瘦身1号绿尼软胶囊、6天奇迹燃脂瘦身奶茶。

　　彭祖贵医生苦苦思索：10多个患者，在入院前都有服用减肥产品的经历，并且起病快，病情急，停用之后情况迅速有所好转。难道，这些成分不明的减肥产品，真的是患者急性精神病发作的直接原因或者诱因？

　　然而，氯胺酮检测试剂盒只是一种快速检测方法，其准确度大概只有60%左右。必须更精确地检测出这些产品中到底含有什么物质，成分如何，才能进一步得出科学的论断。可是，从产品外包装上看，这几种产品均执行的是企业标准。这些标准的具体细则不得而知，无法对其进行检测。

　　“厂家添加的成分，必须是见效快、并且能够让消费者上瘾，以达到刺激购买的目的。据我分析，添加氯胺酮或者冰毒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制毒的法律代价太大了。”仔细看了几种产品的说明书后，四川大学药学院分析测试中心主任叶利民摇了摇头，“全写的是中药成分，成分确定起来非常麻烦。”叶利民告诉记者，若要查询产品中是否有违禁成分，就必须要有相应的“标样”进行比对。也就是说，如果要确认是否含有氯胺酮，就必须要找到氯胺酮、冰毒的标样。由于国家对这些兴奋剂类产品的控制非常严格，找到这些标准品，必须通过国家相关部门的层层审批，绝非易事。

　　前前后后，记者先后咨询联系了四川大学法医鉴定中心、华西医院西南司法鉴定中心、四川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成都市疾控、四川省食品药品检验所、四川省产品质量监督检测院等多家单位，他们都表示不能对这些减肥产品进行检测。

　　氯胺酮检测结果为“假阳性”！这些产品并不含K粉。问题在于，这些减肥产品里违规过量添加西药盐酸西布曲明。

　　真相大白

　　-盐酸西布曲明一旦过量服用，必定影响神经系统。

　　-每日摄入超过10毫克危害就大了，简直可以称为毒。

　　中药成分的减肥产品非常复杂，测定具体成分有如大海捞针。几经周折后，中国科学院成都分院分析测试中心的专家们接下这一任务。“我们的专家技术过硬，做这个课题也算是对社会负责吧。”中心主任肖朝萍说。同时，四川省公安厅禁毒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们也积极给予了帮助和配合。王周利警官告诉记者，在进行专业检测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些保健品当中不含氯胺酮！

　　既然不含氯胺酮，那么快速检验试板的阳性结果怎么解释呢？到底又是什么物质在作怪呢？检测工作一时显得扑朔迷离……为了突破这一难题，专家们动用各种先进仪器设备，耗时半个月之久，制定了多种测试方案。日前，中国科学院成都分院分析测试中心出炉了一组详细的分析测试报告，揭开了谜底……

　　谜底之一：主要成分多是淀粉

　　为了确定这些保健食品的主要成分，专家们首先运用了红外光谱分析法。专家将产品的胶囊打开，取出几克粉末，将这些粉末加工为半毫米不到的均匀薄片。这些薄片通过红外射线的照射，每种物质的分子就能形成自己独一无二的特征峰，就好像是它们的“指纹”。通过查找“指纹”的方式，工作人员就能找出保健产品当中的主要成分是什么类型的物质。

　　“这不就是淀粉嘛！”看到波峰图，经验丰富的专家立即叫了出来。他们取出了红外图谱册，翻到淀粉的红外特征峰进行比较。的确不假，一共有三种减肥产品的主要成分是淀粉。它们分别是：冬瓜腩高能食脂素，减肥果绿色瘦身胶囊，荷叶清脂素。另外，6天奇迹瘦身奶茶的主要成分是膳食纤维类、油脂，瘦身一号绿尼软胶囊的主要成分是油酸脂。“通常药物中发挥作用的化学成分所需量只有几毫克之少，因此常常会选择无害填充剂作为辅料。”肖朝萍说，这些减肥产品的主要成分对人体并无大碍，那么剩下的该是什么物质在发挥作用？

　　谜底之二：盐酸西布曲明含量惊人

　　确定了主要成分之后，专家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把这些“大块头”分离出来，对其他成分进行鉴定。专家们通过化学处理，这次，一幅新的红外光谱图片出现了。

　　根据物质呈现出来的“指纹”，结合多年的工作经验，专家判断这种物质不是自然界的天然物质，应该是化学合成物。专家分析出了其中物质的可能分子结构，进一步断定，这应该是一种西药成分。经过反复对比图谱库、查找各类资料，技术人员确定，其中的物质就是西布曲明！

　　在确定成分之后，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对物质当中含有的盐酸西布曲明进行定量。经检测，五种减肥保健品当中盐酸西布曲明的含量一一浮出水面，并且减肥果的西布曲明含量最为惊人：每粒中含有24.4毫克！按照每天1次的标准服用，人体的摄入量远远超出每天10毫克的药理标准。

　　专家介绍，如果仔细分析盐酸西布曲明的化学结构，可以发现该药物与苯丙胺结构很相似，共同属于苯乙胺的化学衍生物。所以，这几种减肥产品呈现了氯胺酮假阳性的结果。

　　谜底之三：“罪魁祸首”是过量的盐酸西布曲明

　　四川大学华西药学院分析测试中心主任叶利民表示，根据1999年颁布的国家药典记载，盐酸西布曲明为白色至乳白色结晶状粉末，在药理特性上类似芬氟拉明和芬特明同时使用的效果，能兴奋心血管，同时对大脑中枢神经系统产生抑制作用。另外，盐酸西布曲明不良反应包括神经系统不安、思维异常。一旦过量服用，必定影响神经系统，严重的就会出现急性精神障碍。

　　分析测试中心的检测报告里，五种送检产品都添加了盐酸西布曲明成分。其中，瘦身一号绿尼软胶囊的西布曲明含量最低，每颗胶囊含5.18毫克。剩下的四种送检产品，西布曲明的含量严重超标。超标最严重产品，要数“6天奇迹奶茶”，每袋奶茶里含盐酸西布曲明23.7毫克。

　　叶利民说： “保健品不能添加药物成分主要是其‘身份’不允许添加，而非添加的药物有问题。但也不能因为药物安全有效就可以随意添加。例如鸦片，在医学正常使用范围内它是很好的麻醉药品，而一旦过量使用，它就成为毒品。盐酸西布曲明也是一样，每日摄入超过10毫克对人体带来的危害就大了，简直可以称为毒。”而根据这批减肥产品的使用说明，从服用剂量上看，“冬瓜腩”的用法是一日两粒，两粒总计含有盐酸西布曲明28.56毫克。荷叶清脂素，每粒含有盐酸西部曲明 22.86毫克。如果按照每天用量不超过10毫克的标准计算，这些服用者，实际每天的盐酸西布曲明用量，差不多都在两倍以上。彭祖贵医生称，他的一个患者，曾经服用一种合格的减肥药，主要成分为西布曲明。但是由于她减肥心切，每天超剂量服用，结果导致了急性肝萎缩，后来导致了精神障碍。由此可见，超量服用西布曲明对人体的伤害。

　　也就是说，这些减肥产品至少存在两方面问题：一，在保健品中违规添加药物成分；其二，添加的盐酸西布曲明成分严重超标。

　　10多个患有精神障碍疾病的患者，无精神病史、滥用药物史、入院前起病快，病情急，停服减肥产品之后情况迅速有所好转———拿着中国科学院成都分院分析测试中心出具的权威报告，结合自己的临床病例，彭祖贵副教授长长吁了一口气。“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这些减肥产品果然有问题。”这些成分不明的减肥产品中的超标的西布曲明，让人有理由相信是患者急性精神病发作的直接原因或者诱因。

　　特别提示 减肥产品中的兴奋剂

　　北京康比特运动营养研究所的王橹教授介绍，减肥产品中的兴奋剂通常分为四大类。分别是安非他命类、麻黄类、利尿剂类、苯丙胺类。从检测结果为“氯胺酮”阳性的结果上看，这些减肥产品也许含有苯丙胺类兴奋剂。苯丙胺可以对人体下丘脑的摄食中枢产生抑制作用，而对饱食中枢没有作用，结果使用者的摄取食物欲望得到抑制，可以较长时期没有饥饿感。另外，苯丙胺能增强使用者的活动性，消耗大量的能量。这样，使用者体内的脂肪细胞可以逐步消耗，达到减肥降低体重的目的。研究表明，滥用苯丙胺类兴奋剂后最常出现的后果是精神病样症状。大量的临床资料表明，甲基苯丙等可以对大脑神经细胞产生直接的损害作用，导致神经细胞变性、坏死，出现急慢性精神障碍。

　　紧急查处“减肥果”

　　国家药监局26日下发紧急通知,要求各地查处市场上近日出现的一类名为“减肥果”的减肥胶囊。国家药监局公布的黑名单中包括5种“减肥果”产品:

　　广州有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生产的“养生有方减肥果”,

　　香港巴沙健康品研究有限公司生产的“巴沙减肥果”,

　　重庆市默格医药营销中心生产的“宣姿TM减肥果绿色瘦身胶囊”,

　　海南中兴天然健康食品有限公司生产的“乐采减肥果绿色瘦身胶囊”,

　　广州市燕香生物发展有限公司生产的“减肥果绿色瘦身胶囊”。(成都商报 王蓟 谢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