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学的这个城市——西澳大利亚的首府珀斯阳光明媚,给人安静、祥和、乐观向上的感觉。不过,天有不测风云。
不久前的一天中午,天气闷热,我赶到我就读的西澳大学。画室的课开始了。这是一节长达4个半小时的设计课,从下午两点开始。教授兴致颇高,挨个儿帮学生们改图。教授转到我这里时,房顶上传来了类似打鼓的声音。这间画室位于整栋楼的顶层,楼顶由铁皮制成,凭声音我们推断,外面不是在下大雨就是下冰雹。
雨声越来越大,坐在窗边的同学们都探头探脑地望向窗外,楼道里传来了其他班躁动的声音。接下来有如炸弹爆炸的巨响让我惊恐不已,我紧握着手机,给远在北京的爸爸发了一条短信:“我这里下炸弹雨了……”我的那些“老男人”、“老女人”同学也开始躁动不安,他们关心的竟然是停在露天停车场上的汽车……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窗外,夏天下午4点,天已经完全黑了,好像夜里一般,能见度也降低到了一米。这是很少见的,不用听天气预报我就可以断定,这是“自然灾害天气”。
就在我站在原地发呆的时候,一个挪完车、全身湿透、冲回画室的中年男子激动地告诉大家:建筑系地下图书馆的落地玻璃窗被冰雹砸漏了,水灌进了图书馆;停车场上发了“洪水”,汽车车窗全被冰雹砸碎了;停车场上的树干被飓风刮断了,砸在很多辆汽车上……教授倒是一脸的轻松,开心地说:“我倒希望冰雹把我的车砸坏,这样保险公司就会赔钱,我就能换新车了!”
同学们开始慌忙“撤离”。这真是世界末日一般的天气。天边的乌云在一点点向前推进,变幻莫测的云彩有着北极光一样的颜色,神秘、美丽,却令人不敢驻足欣赏。我回头瞅瞅“洪水”肆虐的图书馆,所有的书还在书架上,但书架站在水里,沙发、椅子等躺在泥水里……我身后一个当地学生用无奈甚至有点儿讥讽的口气说:“这可是建筑系的图书馆啊,都被冲塌了,我们还在建筑系学什么呢?我们走吧!”
我不顾一切地冲进大雨里。在“倾缸”大雨中,汽车行驶相当缓慢。当车驶到湖滨路时,人们发现一家宾馆周围停了许多警车。后来我才得知,那里发生了泥石流。
原本从学校门口的车站开到汽车总站只需要10分钟,堵车的话也只需要15分钟,可这天开了近1个小时。我乘坐的公共汽车的窗户是封闭式的,车内没有开空调,加上满载乘客,车内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在众人接近昏厥的时候,公共汽车终于驶入汽车总站。
汽车总站由于暴雨、冰雹、飓风三重原因停电了。大厅里仿佛在开办塑料制品展览会,随处可见用来接房顶漏下来雨水的各种颜色、款式的塑料桶和塑料盆。所有商店都关门了,没吃没喝的我来到公共汽车的站台上,坐下来静静等候,用最后一张纸巾擦着头发。
经过一个小时的等待,晚点许久的公共汽车终于来了。在车上,我接到了好友璐的电话,通知我下车后去附近的麦当劳给我们俩买晚饭,因为家里停电了。
此时,没有夜生活的珀斯已经进入了梦乡,所幸麦当劳是24小时营业,我和璐才不至于挨饿。
第二天,新闻里说,这场50年一遇的雷暴带来冰雹的密度过大,西澳大学主校区最古老的礼堂Winthrop hall的彩色花玻璃千疮百孔,建筑系地下图书馆的落地玻璃窗被毁,导致图书馆被淹,好在此楼并未坍塌,已经动工进行修缮。(关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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