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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味诗意波恩
2010年02月22日 15:25 来源:羊城晚报 发表评论  【字体:↑大 ↓小
石板路广场还有圣诞的余温
德国波恩内城贝多芬广场上的贝多芬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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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以什么样的眼光来看,都很难把波恩和前西德首都联系在一起。在德国,波恩费劲力气才能散发出的一点前首都的微弱光芒,远远被同一个州内的科隆和杜塞尔多夫盖住了———论政治,波恩连联邦州首府都不是;论经济,国际一线奢侈品牌全线入驻杜塞尔多夫的国王大道(Koenigsallee),而找遍波恩你都看不到一个奢侈品大牌专卖店;论文化,波恩也就一个每年一度的贝多芬国际音乐节能拿得出手,这点气势显然很难与科隆享誉全球的直插云霄的双子教堂抗衡。以至于连站台显示屏上打出的火车途经大站告示里,都不会显示“波恩”。虽然疑心我上错了车,20来分钟之后,我还是到了波恩。

  初探波恩

  其时是午后4点,不巧天刚下过一场雨,糟糕的天色,伫立在城中心灰冷灰冷的哥特式教堂群以及在它下面失神等待红灯变绿的面目萧索的人们,给这个城市增添了无比悲凉的气氛。

  走着走着就有了点阳光。天际终于难得地泛蓝起来。尽管我非基督徒,当下我脑海里却无法回避地涌现起圣经里的句子,“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是的,我正是为寻找一点日光而来;在德国冬季没完没了的雨雪日子里,我在波恩终于要到一点光。同时我在寻找我订的旅馆。问路,被告知绕远了,让我先去火车站询问。于是我又折返火车站问询处,顺便要了一份免费的波恩地图。

  61路有轨电车带我轻轻摇过托马斯·曼大街,这就到了旅馆所在。

  办理了简单的入住手续,放妥随身行李,嚼着旅馆赠送的一小块雪人形状的巧克力(德国人在圣诞期间很爱赠送雪人或是中世纪公主形状的巧克力,我在邮局寄封信也能获赠一小块),这就晃出门去。德国冬天白天很短,傍晚5点,天色已然黑沉。我在小巷子里与许多游手好闲的土耳其小青年擦肩而过。我感到很不安,想打道回府,又不死心就这样放掉一个异乡的夜晚。我迷失在每一处街角,不知道走哪边才能走到城中心。一个土耳其德国混血男人在对过马路问我是否在找什么。我告诉他说我要去城里,我要去火车站的方向。他挥手说,过来,去城里往这边走,跟我来吧。我疑心他在骗我,于是我说,啊,不,我要往这边走。他看出我严重的不信任情绪,马上说:“你那样绕太远!不过随你便啦!爱怎么走就怎么走!”他怒气冲冲地走了。第二天我才知道此人骗我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事实上那一晚我一出旅馆就拐错了方向。

  天色已然变黑,小城市的巷子里,除了亮着灯火的一两家烤肉店咖啡馆以及杂货铺,找不到光和影,找不到些微热闹的气氛。我找不到路,只好在附近一带小心翼翼地摸着黑闲逛,约莫半小时后怏怏折回旅馆。我住的是老城区,这里有好多家小小的只有十台八台电脑的网吧,也有在南德以及在我所居住的城市都很难觅到的小杂货铺———在大型连锁超市的围攻堵截之下,个体经营尚能如此滋润地存活着,从这一点上可以窥见出这个街区甚至波恩的小农经济色彩还是颇有点重。

  为你写一首诗

  青年旅馆有一个相当宽敞亮堂的厨房,旅馆提供基本的素材比如面包黄油奶酪咖啡和茶,住客可以自己动手做些简单的早餐。清早7点20分我就进来了,准备烧水泡杯薄荷茶,烤几片吐司。一个高大的朋克男青年已经在厨房里了,一边嚼着果酱面包喝着咖啡一边对着手机独乐乐。

  天色渐白。从厨房的窗口望出去,尽是些四五层楼高的老旧的平顶建筑,它们都是二战后的产物,当年波恩几乎被夷为平地的。这些样式死板的民居中间,夹杂着有着尖峭顶部的哥特式基督教教堂,以及在德国其他城市鲜见的﹑有着阿拉伯式洋葱头尖顶的伊斯兰教清真寺(足可见此地土耳其人之多)。阔叶树叶子早已一片不剩,而针叶树身披绿色针芒,在寒冬腊月里冷静微笑。

  吃早餐的时候,我和昨晚进进出出见了好几次的中国男生聊了起来。他从英国过来,也是呆一个晚上就离开,接下来他要途经科布伦茨进入卢森堡。我问他,是否发现英语在德国事实上很行不通,因为很多地方都没有英文标示呢。他很感慨地说,是啊,他一个字都不认得,玩起来很辛苦,每次都要事先打电话到问询处提前咨询的。

  清晨8点10分,晃出旅馆。天亮了就很好认得来时路,这就一路晃到火车站一带。

  火车站东北方向不到800米的样子,是波恩为数不多的骄傲之一,数百年老校波恩大学。不过这番骄傲颇为值得推敲。1835年,来自特里尔的马克思在此学习法律,并参与创办了“特里尔同乡会”,然而时隔仅一年,马克思就毅然抛弃之,直奔柏林洪堡大学而去。除了马克思,波恩大学津津乐道的另一个老校友是1819年夏季学期在此校法律系注册的诗人海因希·海涅,然而海涅对法律系课程的兴趣甚是寥寥,只选了几门大课随便听听而已。在第二个学期,海涅的注意力被一门叫作“德语及德语诗歌史”的课吸引了,转而投身文学。1820年的夏季学期过后,海涅抛弃了波恩,转入哥廷根大学———在如何留住人才这个事情上,波恩大学或许该多下几番功夫。

  和德国的所有高校一样,波恩大学占地也很小,没有围墙,主教学楼﹑一块标准足球场大小的草坪﹑艺术楼﹑加上埃及文化博物馆,就构成了全部。在环绕着草坪的林荫道上,我瞥到一条石凳的侧面刻着字,以为会刻着“马克思曾经坐过的椅子”之类,近前一看,刻的其实是“开放的艺术空间”。起初我还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走着走着就恍然大悟了———林荫道两边,几乎每一棵白桦树的树干上,都钉着一页A4纸,上面是打印出来的诗作。油墨簇新簇新的,显然刚放上去没多久。有些诗作就这么无遮无拦地被图钉钉在树上,纸张已经被雨水淋透,而那些敝帚自珍的诗作者们,则会把A4纸用塑胶膜封好再钉到树上。

  我饶有兴趣地拜读了几篇,《礼拜日清晨的小城》﹑《真正的浪漫》以及《在我遇见他之后》。这些短诗大多是学生所作,每篇都附有作者大名,不过也有人钉上了歌德那首著名的《迷娘曲》(只有懂得相思的人∕ 才了解我的苦难∕ 形只影单∕失去了∕一切欢乐∕我仰望苍穹∕向远方送去思念∕哎 那知我爱我者∕他远在天边∕我五内俱焚∕头晕目眩),以警示诸位诗歌爱好者不要止步于自满,要时刻注意缩短和大师的差距。

  在一些白桦树上,有着诗作被扯走的痕迹,徒留两枚钉子和被钉住的小半片纸———不知道是被出版社的诗探发掘走了呢,还是诗作者们在反复的吟诵之下出于羞愧情绪,终于把诗作撕走了。

  波恩,新年好

  今天是圣诞假期后的第一天开市,面包店早已热气腾腾地开始营业,其他的商店大概因为连歇数日自己也为营业额焦虑的缘故,店员们10点不到就开门营业了。

  只拥有32万居民的波恩,着实称不上大城市。德国有太多这样平凡得几乎可以略过不提的城市———傲然伫立在城中心位置的古意盎然的火车站,往前走一两个街区不出所料就是商业步行街,街上的每个商店大都能在德国的其他城市找到,城市毫无悬念地满眼绿意∕枯枝,因为经济危机的缘故闲坐着夏喝咖啡冬喝烫红酒的人也不少。但是波恩不一样。火车站东北偏北方向稍走片刻就是石板路铺就的步行街,短且宽,街道两边分岔不断,每个分岔都灯火亮堂,与其他城市一通到底的步行街相当不同,再来一个实在是不算小的街心石板路广场,真让人每走一步都充满惊喜。

  “我爱波恩”“我爱贝多芬”“我爱贝托尔(注:贝托尔是波恩的一个区)”,看到橱窗里这些T恤的题字就想起国内的“我爱北京天安门”之类,旅游纪念品商店走不出这些老套,中外概莫能外。比较独特的是一家店里卖的一张黄色蹭鞋垫,上面印着“波恩美胜科隆”,令我想起夏天的时候在杜塞尔多夫,也是在一家旅游纪念品商店,那里有一张鼠标垫,在“Koeln”(科隆)字样上打一个大叉,旁边写上“Duesseldorf”(杜塞尔多夫),言外之意就是,科隆什么都不是,可以直接打入冷宫了,还是杜塞尔多夫好。这些狭隘的地区保护主义虽然蛮横却也十足稚气可笑,真让人忍俊不禁。

  城中心有个小碉堡,上头供着圣母像,近前一看,这个白衣蓝裙的圣母,胸腹插满了尖刀,大概波恩人是想以之影射苦难重重的罪恶的肉身吧。

  我由于时间过于充裕,在城里使劲打着转,还步行去拜访了1929年诺贝尔文学获得者、那个无比坚毅地说着“我在哪里,哪里就是德国。我带着德意志文化”的托马斯·曼同名的托马斯·曼大街,却遍寻不到他的丁点气息。公交车站牌上写着的巴黎大街啊哥本哈根大街啊又把我骗过去了,再次搭乘着61路有轨电车晃过去,下车一看,也就是普通的新式建筑地段,没啥看头,此二街更是浪得虚名,我只好又坐着那趟有轨电车顺着来时路再摇回来。

  此时是正午时分,天色是下雨前的颜色,灰白中略带着浅紫红。我终于实现了我多年的夙愿,我活在波恩里,这么自由欢畅地呼吸着波恩新鲜的冷空气。“波恩,新年好!”我一遍遍默默对着这个城市说着,在没有阳光的北德冬日里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离开波恩前,在Zara店里购入一件向往已久款式的羊毛大衣,这就把波恩的记忆触手可及地长留在身边了。(孙蔓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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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巴人的原贴:
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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