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战士背物资上雪山冬储 被称“雪山牦牛”
“别扶,我自己能走。”3月16日上午,西藏山南军分区某边防团八连原指导员王毅准备下床,家人要上去帮忙,他一甩手说:“今天你扶我,明天回西藏谁来扶我?”
“医生都说了,你这身体恐怕再不能上高原了,咋还这么犟呢?”王毅的父母忍不住劝了几句。
“我要回去,回到哨所,回到战士们中间。”王毅斩钉截铁地说。家人拗不过他,只能心痛地看着他一小步一小步地来回挪动。
高寒缺氧的雪域高原让许多人望而却步。手术后在四川老家休养的王毅,却每天坚持锻炼身体,盼望着有朝一日再回高原戍边。因为,他已经把青春和梦想融入雪山……
2008年6月,王毅从国防科技大学毕业后,主动申请进藏,来到某边防团一连任排长。2010年4月,王毅被提升为该团八连指导员。八连连部及所属各哨点驻地均在海拔3500米以上,条件极为艰苦。
由于交通不便,那时八连的给养物资、生活用品几乎都要靠人背上去。最难背的,莫过于装在圆桶里的食用油。王毅第一次背着油桶过冰雪路段时,一个趔趄连人带桶摔倒在地。从地上爬起来,王毅顾不上处理身上的伤口,一边赶紧扶起油桶,一边因油洒了一地而懊悔不已:一桶油够连队吃好几天。
每年大雪封山前,王毅和官兵最忙碌,一个月要上山下山近30趟,将主副食等各种物资背上雪山冬储。任指导员几个月后,看上去瘦弱的王毅被战士们冠以“雪山牦牛”的美称。
八连的巡逻路以艰险著称,曾有一位牧民沿路采草药不幸坠崖遇难。有人建议改道巡逻,王毅坚定地说:“脚下的土地代表着国家主权,祖国的边防线必须用军人的脚步去丈量!”
飞雪漫天,王毅带队踏雪巡逻。来到一个冰雪覆盖的危险路段,王毅走在最前面探路,刚回头提醒大家“小心点”,他的身影就不见了。大伙冲上前一看,王毅不慎滑下山坡,险些葬身冰窟。
“伴着朝霞迎来山高水长,我把青春融进雪莲盛开的天堂,格桑花一路芬芳,陪伴着雪山赤子一路奔波……”这是王毅最喜欢的一首歌谣。他见连队官兵雨雪中户外执勤不便,和官兵一起修建了可以移动的“雨雪亭”;为减少背菜次数,他和战友们建起8个温室大棚。为了改善前沿执勤点的路况,王毅和战友们利用每次外出的机会,“燕子垒窝”般一点点背回水泥、沙子、石料等建筑材料。一年后,执勤点路面全部硬化。
在他和全连官兵的共同努力下,八连相继捧回“边防执勤先进单位”“基层全面建设先进单位”等奖牌,并荣立集体三等功。然而,正当王毅甩开膀子干得起劲时,2012年11月,他在成都军区总医院诊断发现脑部有肿瘤。此后,他经历4次手术、6次进重症监护室。当记者见到王毅时,他羸弱消瘦,眼睛近乎失明。
采访中,有一个故事让记者感动不已。病情还没确诊时,王毅向上级请示,要求先回连队参加工作。预感到情况不太好的团领导强忍着泪水,婉言劝他先好好休养。
“我还能做点什么?”尽管因脑部肿瘤压迫神经导致双手颤抖,写字歪歪扭扭,可始终牵挂着雪山的王毅,在病床上还整理出《戍守边防100个应知道》……
使命如山,信念如磐。坐在返回西藏的飞机上,记者凭窗眺望,雪山连绵,冰峰林立。但记者知道,再高的雪山,也挡不住王毅矢志戍边的梦想!(记者 郭丰宽 特约记者 晏 良 通讯员 宋朝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