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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新中国伞兵第一跳:训练11天便从800米高空跃下(3)

2014年07月31日 10:47 来源:湖北日报 参与互动(0)

图为:神兵天降。

图为:本报记者采访退役副师长王福荣(左),身后就是伞塔。

  11天跳伞,苏联顾问觉得不可思议

  穿行在陆战第一旅宽阔的营地,仍可见当年日军修建的炮楼和碉堡。军休所就紧邻两座日军岗楼。

  85岁高龄的王福荣,声如洪钟,整个军休所的上空回荡着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军休所政委崔宝玉告诉我们,老首长当年站在85米高的伞塔上进行集训时,不用喇叭,塔下的士兵都听得一清二楚。

  王福荣是江苏省新沂县人,1944年7月入伍。1950年从上海第三野战军第九兵团第八十九师调入陆战第一旅,担任一营的伞兵长,参加了首次跳伞。

  谈及第一次跳伞,王福荣至今记忆深刻:当时时间比较紧,仅在地面训练了11天,完成伞训理论、伞的操纵、着陆及特殊情况的处理,包括伞在空中不开怎么办,备份伞怎么打开,刮大风怎么办,两伞相撞怎么办?等等。

  王福荣说,像我这个中学生,还算得上是一个小知识分子了,那时大部分战士不识字,掌握这些知识和要领,难度可想而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跳伞,连苏联顾问都觉得不可思议,认为中国伞兵要跳伞起码得半年以后,而今天国际通用的时间也在3个月左右。

  1950年9月29日,距陆战第一旅成立仅仅12天,距正式训练刚刚11天,中国第一支伞兵就要首次跳伞了。王福荣回忆,那天地面天气不错,全旅官兵都来到预定降落点观摩。空军、军委首长也都在等着成功的捷报。

  “我们62人分批次乘坐美制C-46飞机上天。那是我们第一次坐上飞机。此前不说飞机,就是看到电灯泡,好多战士就感到很新奇。”王福荣说,“当飞机飞到800米高空时,舱门打开,忽地一阵风吹过来,刮得人眼睁不开。快进入降落点区域时,飞机打铃,第一声为预备,第二声为开始。预备铃响后,我们最后一次检查装备,看挂钩是否挂好、装备是否齐全,准备好姿势,跟随第一跳的人依序移到门口。开始铃一响,一个紧跟一个跃出机舱。”

  首次跳伞采用的是挂钩式,将强制开伞绳一端的弹簧钩,扣在飞机内部顶端的钢丝绳上,当跳伞员跳出机门后,拉伞绳会把降落伞的伞包强制拉开,引导降落伞弹出将主伞衣和伞绳拉直。这些伞具都是从前苏联引进的,材质为亚麻,体积大,撑开后有70平方米。

  “当时一营营长崔汉卿跳第一个,我跳第二个,崔汉卿是中国跳伞第一人。”王福荣回忆,“我跳出机舱,下落3秒后,伞就张开了,随后开始慢慢在空中飘荡,这个过程经历了3分多钟。快降落时,我看到地面向我扑面迎来。落地刹那,我一个前倾着地,很快就站起来了。那一刻,心里说不出的激动与高兴。我后面的60个战友,全部一跳成功!”

  62名中国伞兵全部安全着陆,宣告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有能力掌握现代伞降技术,1950年9月29日,也被定为“中华人民共和国首次跳伞日”。

  首次跳伞成功之后,在以沙别里车夫为团长的苏联顾问团帮助下,部队抓紧培训伞勤骨干。王福荣说:由于语言不通,还要带翻译,所以部队跳伞训练,基本上是由我们伞勤骨干作为组织者完成的。

  经过紧张的地面训练,到1950年11月底,跳伞人数已达2032人。至1951年3月,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全旅身体合格的干部战士都完成了3至5次跳伞任务。3月14日,沈元珍、李朝旭、毛镇夷、凌冲等4名女翻译进行了第一次空中跳伞,成为新中国第一批女跳伞员。

  陆战第一旅不光培训本旅伞兵,当时全军所有与飞行有关的军人,包括赴朝作战的志愿军飞行员,全部在此接受跳伞训练。其中包括一级战斗英雄王海。不久,王海奔赴朝鲜战场。在抗美援朝战争中,他率领空军“王海大队”与号称世界王牌的美国空军激战80余次,击落、击伤美机29架,他本人击落敌机4架、击伤5架。后担任解放军空军司令员。

  伞兵摇篮,曾经的“亚洲第一伞塔”

  从王福荣为我们讲述的军休所花坛边,远远地可以看到一座高大的钢筋水泥塔。

  现任某师政委段志刚向我们介绍,初创时期的空降兵,起步是艰难的。当时仅有从原苏联购买的300具降落伞,缴获的几架美制C—46飞机和原苏联的伊尔—12飞机,数量少,机型旧,而且破损较为严重,那时,能坐上飞机跳伞简直是伞兵梦寐以求的事。于是,部队采用了古老而原始的跳伞方式——伞塔跳伞,这就是你们看到的这座“水泥塔”。

  伞塔塔身为圆柱形钢筋混凝土结构,设3座悬臂跳台,塔高278.87英尺(约等于85米),当时号称“亚洲第一、世界第二”。于1955年9月动工,1956年6月落成使用。我们采访的四位老首长,都曾从这座塔跳过伞。而作为伞兵长,王福荣还经常站在塔顶为战士们授课,示范。

  张西铭向我们介绍其原理说:当时伞通过钢圈,在地面已提前挂好并撑起来,由升降机升上去,跳时,绳子一拉,钩就松开了,伞兵们就这样带着已经张开的伞往下跳。

  “伞塔跳伞操作程序复杂,保障人员几乎比跳伞人员还多,每个人一个星期才能轮上一回跳伞,严重地制约着部队的训练。”后来,随着训练手段的逐步提高,这座伞塔也渐渐地被空降兵弃用。

  段志刚告诉我们,这座塔是新中国伞兵的摇篮,也是国内著名的国防体育运动设施。曾有数万名空降兵军官和地方伞塔跳伞员在此接受过训练,举办过多次全国伞塔跳伞重大比赛。这座伞塔还一度成为开封的象征,被许多厂家选作商标。反映现代空军生活的电影《碧空银花》、《伞花》等,都是在这里拍摄完成的。2011年,开封伞塔入选河南省文物普查重要发现之一。

  我们穿过干休所后的围墙来到了伞塔参观。渐近伞塔,威严感扑面而来。塔顶为莲花造型,三座悬臂跳台如大鹏展翅,其上竖着五角星造型的避雷针。现在,它已封存作为文物,成为“天兵文化”重要场所,每年新兵入伍时,都会在伞塔前宣誓。

  在空降兵军官的带领下,我们有幸进入了伞塔的内部。第一层的最右边是一长方形的地下室,当时用来放置升降机,撑开的伞就是由此升到塔顶的。最左边是一级级木质的螺旋式楼梯,共有6层,如飞龙般环绕着塔身内部向高处延伸,抬头仰望,参差错落、甚为壮观。

  除了伞塔外,伞兵部队早初还冒着生命危险,采用安全系数不高,但省时、省人、省钱而且训练周期相对要短的氢气球进行跳伞训练。张西铭告诉我们,当时氢气球下,吊着可以承载4个士兵的篮子,极易发生险情,有一次,吊篮与氢气球脱落坠地,而氢气球却不知飘向了何方。

  中国伞兵,就是这样从艰难的岁月一步一步走向现代化的今天。

  记者手记

  中国伞兵光辉的足迹

  国人或仍记忆犹新,2008年5月12日,汶川大地震发生后,因通讯交通中断,茂县近46个小时内与外界失去联系,几十万人生死不明。这是新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时刻。14日12时20分,在没有地面引导的情况下,15名伞兵写下遗书冒死空投,终于传回了已成“孤岛”的茂县灾情,他们开辟的空降场,让大批救援物资从天而降……

  对整个汶川救灾来说,这一行动具有战略意义。

  那时,本报记者就驻扎在什邡市郊外空降兵的营地,并第一个联系上这支英雄的小分队。当时发回的报道中这样写道:“灾难造就英雄。他们用自己的身躯,骄傲地向世界证明了‘中国军人、中国伞兵’的分量。”此后,本报记者还随救灾伞兵乘运输机飞临松潘上空,亲历了空投。

  回首64年的艰难岁月,令人感慨。今天,中国空降兵早已由初建时的单一兵种,发展成为拥有炮兵、航空兵、导弹兵、侦察兵、防化兵、电子对抗兵、通信兵等20多个专业兵种组成的“飞行集团军”。伴随着火炮和伞兵战车空降空投的一次次成功,重装远程机动成为现实,这把曾将仅仅被当作是插入敌后、执行破袭和小规模作战的“尖刀”,开始探索适应大版图、多重任务的全疆域作战新理论。展望神州版图,从东北雪原、南海岛屿到十万大山、世界屋脊,从平原湖泊到山区森林,这支骁勇善战的“天兵”无处不在。“和平使命—2007”上合组织成员国联合军演,中国空降兵首次万里机动出国门。在俄罗斯的天空,风速超过10米每秒,12架中国空军大型运输机飞来,一辆辆战车、一名名伞兵从天而降……

  当年的苏联顾问团团长沙别里车夫可能没有想到,今天的中国伞兵可以将战车从空中准确投下预定地点。时隔半个世纪后,在中俄军演中,他的同胞、俄罗斯空降兵副司令伊格纳托夫中将由衷感叹:“我佩服中国空降兵,这样的军队能够打胜仗!”(记者 张欧亚 特约记者 赵启洪 通讯员 刘圣德 实习生 杨郡媚) 

【编辑:张海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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