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人工消霾成本高效果有限 除霾须从"源头"入手

　　北京近期将开展人工消减雾霾科学试验，为大气污染防治提供气象科学依据。那么，人工消减雾霾的主要措施能否起到预期效果？

　　12月18日，北京市副市长林克庆透露， 北京将开展人工消减雾霾科学试验。为大气污染防治提供气象科学依据。人工消除雾霾的具体方式有三种，分别是人工增雨(雪)、人工消雾和人工除霾。那么，这些举措会收到预期效果吗？人工消除雾霾能否洗净北京这片天呢？

　　笔者就此咨询了几位专家。专家们均表示，人工除雾霾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成本较高，效果有限。根除雾霾还是要从污染源抓起。控制了污染源，京城的雾霾才能从根本上治理。

　　三种方式治理雾霾

　　今年的雾霾情况十分严重。全国相当多数地区都经历了长时间的雾霾天气，对民众的生活质量产生了巨大的负面影响。北京的雾霾情况则似乎更为严重，在这样的严峻形势下，北京市决定开展人工消减雾霾科学试验。为大气污染防治提供气象科学依据。

　　那么，人工消除雾霾的具体方式有哪些呢？此前，召开的2013年京津冀及周边地区环境气象工作讨论会，给出三种试验技术方案：一是具有人工增雨(雪)条件的消减雾霾方案，通过跨区域联合增雨(雪)作业，增加降水，加大雨水对霾粒子的冲刷；二是具有消减云雾条件的消减雾方案，通过开展局部人工消雾试验，探索人工消雾的技术和方法；三是纯霾天气条件下，使用物理搅拌法、水冲刷法、电磁法等试验方法。同时成立了京津冀及周边地区人影消减雾霾工作组，负责京津冀及周边地区防治大气污染的人影工作，包括科学组织实施人工增雨(雪)作业及人工消雾霾试验。

　　人工消霾成本高效果有限

　　人工消霾的三种方式效果如何呢？中国大气科学著名专家，北京大学物理学院大气科学系教授毛节泰在接受科技日报采访时逐一对三种方式给出了评价。

　　毛节泰指出，对于三种人工除霾措施，第一种方式即人工降雨降雪，这个措施北京是一直在做的，因为北京的气候(尤其是冬春两季)，总体来说比较干旱缺水。只要人工降雨降雪的条件允许，北京就会想办法实施人工降雨(雪)。在有严重雾霾的天气情况下，只要符合人工降雨(雪)的气候条件，气象部门就一定会去做这项工作。

　　至于人工降雨(雪)能否有效解决雾霾这个问题，毛节泰认为效果有限。一般常识是降雨过后空气较好、能见度较高，但是根据现在科学界的主流观点，雨后的新鲜空气主要是靠伴随在降雨过程中的风，不是雨水冲刷的结果。因此，仅仅靠雨洗，没有风吹，人工降雨(雪)的效率应该不会太高。风是降雨过程中驱散雾霾的主力，人工降雨降雪只能造雨雪，不能造风，因此除霾效果会打个大大的折扣。

　　对于第二种方式即人工消雾，毛节泰指出，其局限性在于“局部地区，局部时间”。实际上人工消雾的技术已经在一些领域被应用。例如飞机起飞时，如果机场有较严重的雾霾天气，影响了驾驶员的正常视线的话，经常用鼓风等方式来驱散。但是这种人工消雾的应对方法只适合于“局部地区，局部时间”。对于北京这么一个超大城市来说，这种方式是不太现实的，只有在服务于一些特殊目的时才考虑这种方式，而且性价比会很低，经济成本较大。毛节泰幽默的指出，“老天的能力和人比起来大的多，地球大气的运转主要来源于太阳输送的能量，如果全球的人类所使用的能源是1，那么大气运动所蕴含的能量就是40000。”

　　对于第三种方式物理除霾。毛节泰认为，试验性较强，虽然可以摸索着实施，但是现在基础研究工作还十分不足，还应该继续加强基础研究工作。他指出，大气里很多现成的能量是可以利用的，要“点穴式”利用，用得巧，用得好，想办法触发大气中本身存在的力量。还要花更大的力气加强基础研究，实验室里做好了，在大范围作业的时候才能有更大的成功把握。

　　除霾须从“源头”入手

　　毛节泰指出，消除雾霾，主要还是靠消除污染源。引起雾霾的罪魁祸首是PM2.5。因此，消除雾霾，还是应该把重心放在降低空气中的PM2.5含量上。

　　南京林业大学森林资源与环境学院教授张增信赞同毛节泰的观点。他指出，雾霾的根源就是PM2.5排放量太大，超过了大气的容纳能力，解决的途径只有减少污染物向大气中的排放量。“如果我们治好了源头，空气自然就好了。2000年前后济南市关闭了周围的化工厂，水泥厂等污染企业，大气污染立马就见效了。”

　　中科院大气物理研究所研究员白建辉则提出了一些务实的建议：“相关部门重点治理各种来源的一次污染物，包括NOx、SO2、挥发性有机物、扬尘等，严格控制好排放源头(煤燃烧、生物质燃烧、垃圾燃烧、机动车尾气、土壤扬尘、建筑扬尘、餐饮业)及其排放过程。其次要控制好二次污染物的形成，包括黑碳、各种不完全燃烧过程产生的产物、污染物。国家有关部门应该组织科技人员研发新技术，以提供高性能、洁净的石油产品，降低石油产品燃烧排放的污染物；改良机动车发动机，提高汽油和柴油的燃烧性能；减少石油、化工产品在制造和运输环节的泄漏；餐饮业燃烧出气口应加除烟、除尘装置，未来的家用除油烟机也应增加除烟、除尘装置；家具制造、装修业等应研发高技术含量、低挥发性和无毒的(有机物排放的)粘合剂、装修涂料等，降低那些有毒的挥发性有机物。”

　　“只有这些源头性的东西控制好了，雾霾才能得到比较有效的控制。”白建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