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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南水北上将泽被豫冀津京 千里百姓同饮一江水(2)

2014年04月28日 13:40 来源:北京日报 参与互动(0)

    望着不远处的大坝,老李说:“今后不用搬了,我在这里守着水库一辈子。”

    他只是南水北调数十万移民中的普通一人。这次世界水利移民史上最大强度的移民搬迁,仅丹江口大坝加高,就需移民34万余人。这只是渠首,干渠所经之处,还有更多。近的,村子仅仅搬迁了百余米。远的,则要搬到数百里地之外。

    “移民工作完成后,我没有感到喜悦,大哭一场后,倒头睡了几天几夜。”在丹江口均县镇,镇党委书记柯林青向我们讲起移民内安的经历。均县镇曾是丹江口库区的一座古镇,随着大坝的历次加高,万余居民被迫后靠安置。在搬迁安置过程中,柯林青有三名同事牺牲在了一线。南水北调数十万的移民迁移中,仅河南、湖北,就有18名基层干部为移民工作献出了生命。

    在郑州的远郊,我们到过一个小村——敬楼村。在那,有个奇怪的景象:一边是绿油油的麦田,一边则是见风起沙的巨大土坑,一个坑就方圆数百亩,深达数米。

    采访当天,风并不是很大,但是依旧漫天黄土,一说话,嘴里都是沙子。

    “麦田是别村的,土坑是俺们的。”村支书敬书贵告诉我们,四年前,因为郑州要挖南水北调干渠,但多数工地的土不符合施工条件,找来找去,找到了敬楼村,这里的土最合适筑堤。

    1200亩地的土,都是良田。但村民一开会,听说是要给南水北调供土,都同意了。世代耕种的田,被挖成了七八米深的土坑,一车车土,运往了各个工程段,总计350万方。

    挖了庄稼,刨了土,一刮风村里就黄沙漫天。几年里,村里人都不敢开窗。“不开窗户,那过一宿窗台也都是一层土。”敬书贵说。

    即便是这样,四年间,村里没有发生一起阻挠施工的事件。

    “今年秋天,俺们就不用看着别村种地眼馋啦,”敬书贵告诉我们,“工程完了,给坑里铺上一层腐殖土,秋天,就能种第一茬麦子,明年就能收,俺村土好,麦子磨出的面可香了。”

    湖北、河南、河北……数十万移民,数千移民干部,还有沿线为南水北调默默牺牲奉献的难以计数的普通百姓,他们无怨无悔,用自己的牺牲奉献托起了这千里长渠。

    是建设者们攻坚克难托起了长渠

    南水北调堪称世界规模最大的调水工程,横穿长江、淮河、黄河、海河四大流域,涉及十余个省区市,输水线路长,穿越河流多,工程涉及面广,其规模及难度国内外均无先例。

    在中线工程河南南阳干渠施工沿线,我们来到了号称“试验段”的一标段。

    这个标段开工最早,甚至比有的标段早开工数年,“就是为了解决膨胀土的施工难题。”该处负责人季得雨告诉我们。

    南水北调干渠所经的河南、河北,多数工地都面临着膨胀土的施工难题。“就是小时候玩的黄胶泥。”季得雨告诉我们,这种土遇水膨胀、稀黏,无水则干散,如果直接建渠,经水一冲,很可能崩塌。

    为此,季得雨的标段率先开工。头三年,他们就一直和这种土较劲。

    “挖了13个大坑,”他告诉我们,在这些大坑里,他和工人们尝试了各种解决方式,用不同的方式填土、冲水、泡水,提取数据……

    “你能想象吗?3年,没干别的,就光尝试各种配方了,能想的办法都想绝了。”他笑着说,“我们一大帮人,哪也不去,家也不回,天天跟坑里玩土。”

    “如果各种试验都不成功,那就只能从别的地方挖土来筑堤,这么长的工程,要用多少土?”

    终于,他们找到了改土的办法:在土中掺入10%的水泥,混合土不仅牢固,而且经济。

    从海拔145米的河南陶岔渠首,到海拔45米的北京团城湖,千余公里的清渠,100米的落差,让水从高处流向低处,中间高处需削平,洼处要架起。要实现一条河渠南北自流,离不开近十万工程人员攻坚克难、锐意创新。

    穿黄工程是施工难度最高、立交规模最大的控制工期建筑物,同时也是人类历史上最宏大的穿越大江大河的工程。

    在邙山的穿黄工程观景平台,立着一面墙似的工程示意图。穿黄工程运行管理处副处长梁单禹告诉我们:“长江水流淌在黄河下,江河距离最近的地方仅23米。”

    “为应对盾构直径大、始发深度大、掘进距离长、底层条件复杂多变、隧洞二次衬砌工序复杂的穿黄工程隧洞施工特点,我们攻克了超深地下连续墙施工技术、超深竖井施工技术、盾构始发技术、高地下水位下的高边坡开挖等一系列技术难题。”他说。

    这期间,有一件事最难忘。为了在黄河河床下挖掘渠道,施工方调来了全国最先进的盾构机,采用了目前世界上先进的盾构技术进行挖掘施工。“盾构机前面有一个刀盘,刀盘上有140多把刀片,我们最初的设想是,两台机器可以一挖到底,没想到,很快刀片就崩了。”

    当时,国内并不具备在这样的施工条件下更换刀片的技术。施工方向一家欧洲公司求助,对方拥有技术,但却开出了“天价合同”。

    怎么办?“我们决定自己研发。”梁单禹说,他们和多家院校进行合作,并选派工人到武汉的大学去培训,终于开发出了领先的“带压进仓修复工艺”,保障了工程进度。

    整个穿黄工程,创造了多项国内第一。穿黄隧洞施工竖井,竖井深76.6米,该深度为国内地下连续墙施工深度之最;引进液压双轮铣槽机,实现全自动监控,随时纠偏,一期槽与二期槽间采用铣接头连接的方式是国内首创;重1166吨的泥水加压平衡式盾构机在井深50米、高水压的圆形竖井内始发,国内尚属首次……

    类似的攻坚克难、科技研发,在南水北调工程中数不胜数。北京四海桥北,南水北调团城湖明渠广场左侧,陈列着一批北京施工段的各式机械。液压破碎锤、冲击钻、坑道钻机、PCCP管及自动装卸运输车……大多数都是为南水北调这项旷世工程而专门设计制作的。

    “看,这是预应力钢筒混凝土管,是我国自主研发的一种新型管材。”曾担任PCCP项目部部长的冯启告诉我们,它有“四超”:超宽、超高、超重、超长,就是用它铺设了北京段80公里的地下暗渠。

    千里干渠,取得了大量新产品、新材料、新工艺、新装置等科技成果,申请并获得国内专利数十项,多项科研成果获得了国家与省部级科技奖。这些成果,将被运用到我国未来的各项工程建设之中。

    筑坝、挖渠、穿黄、架槽……随着一道道技术难关被攻克,南水北调的世纪梦想一步步变成现实。近十万工程人员攻坚克难,锐意创新,用他们的心血和智慧,托起了这条“科技长渠”。

    世纪之初,起于新疆、全长4000公里的西气东输工程,穿越戈壁、高原、山区、平原,使西部边陲与东部沿海一脉贯通;

    今天,千里南水北调,又纵穿中原大地,掘山穿河,让丹江水滚滚入京,连通南北。

    中华盛世,大国崛起,一系列横亘国土、绵延千里的世纪工程,昭示着华夏儿女的勤劳智慧,展示着中华民族的繁荣富强。

    南水北调工程,不仅是简单的“输水线”,更是连通南北大地的“生态线”,弘扬中国传统的“文化线”,造福沿线人民的“经济线”。万里长路伴渠行,让我们更看到了社会主义中国为民谋福祉的魄力和决心。

    今年汛后,南水将千里北上。

    南北共饮一江水,我们期待。

【编辑:史建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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