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家境贫寒寄人篱下 嫁离婚男遭虐回头找知音男
倾诉人:凡羽(化名)女 29岁 河池人
在线记录:今报记者佘玉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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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人篱下的童年
在很多人眼中,我是个拜金的女人,这点我不否认。只有小时候经历过贫困,才会知道金钱有多么重要。
我家有兄弟姐妹6人,我排行第三。家里很穷,吃不饱穿不暖。
12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个客人。她是母亲的堂姐,看到我们家境如此贫寒,心生怜悯。她对母亲说:“我可以带走一个孩子,跟着我到城市里落户、读书。”
我成为最终的幸运儿。因为我是女孩子,好管教,年纪和她家中的女儿相当,她觉得我过去能给她女儿当个伴。
我收拾好行李——其实除了几件破衣裳,一双已经快被磨破底的布鞋外,我什么也没有。离别的那天,父母杀了一只鸡,大家吃得狼吞虎咽,那是我儿时记忆中最美好的事了。此后,尽管我吃过无数山珍海味,都始终比不上那只鸡的味道。
我没有哭,纵然父母泪流满面。我内心欢喜愉悦,我终于可以摆脱这个鬼地方了!
寄人篱下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到了姨母家中,我才发现她的女儿璐璐是个不好相处的孩子。她脾气火爆,娇生惯养,爱指挥别人做事,全家人都要哄着她。
面对我的到来,她充满敌意。姨母家很宽敞,总共有四间房。原本是要把小客房腾出来,让我住。可璐璐死活不同意,说她要在客房里放东西,闹得全家不得安宁。姨母没办到,就说让我睡书房,可她还是不干,说书房她也要用。
“那你说,她睡哪儿?”姨母头疼地问。
璐璐指了指客厅挨着阳台的一小块地方:“那里,就睡那!”
我的心顿时一凉,当时我想,就连狗窝都比那地方大点吧!可我忍着没说话。我在那块小地方睡了三个月,三个月后,因为我表现“良好”,对璐璐鞍前马后,她觉得我顺眼了一些,并且我睡在客厅也有碍美观,她才“特批”我住进书房。
我从此成为了她的小跟班。穿她穿旧的衣服,用她不喜欢的笔记本、文具,上学放学都必须等她,和她一起回家。其实姨母对我不错,也给我买新衣服,可每次璐璐知道,都用仇视的眼光看着我,我即便拿到新衣服,也不敢随意穿出来。
表面上,我对璐璐完全服从。但其实,我非常恨她。恨她鄙视的眼神,恨她跟所有同学、朋友说,我是她的女仆,恨她把我当成木偶来摆布。
我想着,终有一天要让璐璐羡慕我,要让她对我毕恭毕敬。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我要有钱,我要比她过得好!
有一点,无论璐璐怎么努力,她始终比不上我。那就是我长得比她漂亮。高中时,我和璐璐仍在同一所学校,经常有男生给我送礼物,看着我小心翼翼地把那些东西带回家,璐璐冷冷地瞪着我,那是嫉妒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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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过后幡然醒悟
26岁那年,通过不懈地“努力”,我终于结识了一个上海男人。他四十多岁,离过两次婚,在上海有一家规模颇大的公司。可他是个残疾人,他的一只眼睛装的是义眼。
毫无疑问,我不喜欢他,可他有钱。我们很快确定关系,也开始筹备婚礼。我不愿让他见到我贫困落魄的父母,而是带他去了姨母家中。
私下,姨母担忧地问我:“你真的喜欢他吗?我觉得,你们不合适。”
我笑笑,说我喜欢他。其实,当我一身名牌,把豪车停在姨母的小区里时,街坊邻里都议论纷纷。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准新郎是残疾人,他们只在猜测豪车的价钱。我再次从璐璐眼中看到了那种熟悉的表情——羡慕嫉妒恨。
她佯装和善地拉着我的手,说有机会到上海玩,要我招待她。这么多年,唯独这个时刻,当我即将嫁入“豪门”的时刻,璐璐才真正向我低下头来。
可我突然觉得没意思,那么多年的攀比,失去了最珍贵的爱情和青春,我难道只是为了让璐璐向我低头?
我终是和那个男人结了婚,婚后我去了上海,过上了梦寐以求的浮华生活。我不用工作,随意挥霍,可我却不快乐。
丈夫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不喜欢我反抗他,甚至连说话都不能有自己的观点。而且,他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摔东西打人,我也挨过他的拳脚。
有一次,他去出差,因为我和他吵架,他竟然把我反锁在家里面,不许别人给我开门,我就这么活活饿了三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离过两次婚。
两年后,他把我打伤,我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出院后,我跟他提出离婚,他很爽快地同意了,前提是,我不能分到他的任何财产,他只给我部分“补偿费”。
我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终于想到了故乡——我17年前从那里出来,再也没回去过,再也没叫过父母一声“爸妈”,可如今,我却无比思念他们。
家还是破旧不堪,姐妹们都结了婚,只剩父母两人相互依靠。父亲在杀鸡,母亲在摘菜,相互间说些关心的话语,我突然感觉好温暖。人一辈子那么漫长,怎能只和冰冷的金钱相伴?唯有爱,才是温暖长久的。
我突然想到梁俭。我给他发信息,告诉他我在故乡。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出现在我面前。他说:“我还在等你。”
我哭了:“为什么?我这样的女人值得你等待吗?”
他笑了:“或许,上辈子我欠你的吧。”
梁俭告诉我,他辞去了工厂的工作,和一个朋友在农村办起养殖场,种无公害蔬菜。他问我愿不愿跟他走:“你从农村出去,可跟了我,又得回到农村里来,你愿意吗?”
我愿意,看透了城市的浮华,我开始向往平静安宁的生活。我把那笔“补偿费”拿出来,一部分给父母,一部分捐给村里的小学,还有一部分投进了梁俭的养殖场。
他说,当我捐出钱的那瞬间,他便知道自己没有爱错人。
如今,我和梁俭“归隐田园”,也即将再次结婚。我想,婚礼上,我一定要对他说:“庆幸你一直等我!而我,会用余生的时光爱你。”(南国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