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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鞍钢:难道台湾不应该借鉴大陆体制吗?

2014年04月02日 16:43 来源:环球网 参与互动(0)

  观察者网4月2日文章 原题:胡鞍钢:台湾不应该借鉴大陆体制吗? 3月29日,台湾“反服贸”抗议达到高潮,约有11万人上街参加游行示威。曾令部分台湾同胞引以为豪的“民主”体制完全失灵。痛未定先思痛,部分人士开始反思、争论台湾发生的一切到底属于民主还是革命。在喧嚣之外,有识之士已经领先一步开始了对于台湾体制的严肃反思。在学运爆发之前一个月,台湾《旺报》主笔戎抚天于2月12日采访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清华大学国情研究院院长胡鞍钢教授。以下为访谈全文:

  戎抚天:台湾现在也开始思考一些体制问题,过去30年的改革,一直都是以西方的政治模式、思想模式为皋圭,建立了新的政治体制。可是现在看来,台湾这30年来的发展有一些结构性问题,我认为是台湾实行西方体制引起的。我们中国人有着很深的中华文化因素,实施西方政治制度就有一些格格不入。所以我个人,包括台湾很多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我知道您一直致力于研究比较政治体制,所以想听听您的看法。

  胡鞍钢:我最近正好刚出了本新书《中国集体领导体制》,英文版本叫Collective Presidency。从政治学角度来看,世界只有president没有presidency,这个可能是我创新的一个政治学概念或词汇,只不过我是以当代中国为案例。这种体制讲的是多人领导比一个人领导要好,这个多人就是包括七到九人的常委制。这本书最早完成于2013年3月12日,当时两会还没有开完,我把书送给中央领导同志看了,在内部影响非常大。这本书总结了六十多年的成功与失败,包括对毛泽东的评价,将中国集体领导体制概括为五大机制(集体分工协作机制、集体交接班机制、集体学习机制、集体调研机制、集体决策机制)。

  随后的8月份,我在《人民日报》海外版发表一篇文章:《中国集体领导制明显优于美国总统制》。这篇文章的学理基础就是我提出来的,正确与失败实际上和决策有关系,决策又和两个不对称性有关系:一个是信息不对称,中国这么大,你一个人怎么能了解那么多信息呢?而常委人多了信息来源就多了。而且每一个人实际上代表一个机构,后面还有个研究室,然后分委员会,实际上是有自己内部的智库,搜集各种信息。

  第二个方面就是我们所称的权力不对称性。如果这几个人权力基本上比较接近,就不会出现毛泽东晚年的失误。这个理论框架既可以解释为什么毛泽东在1949年到1956年甚至到1957年都是比较成功的,也包括和蒋介石博弈的过程,因为当时有五大书记可以共享信息、集思广益。也可以解释毛泽东为什么失败了,同时还可以解释为什么后来邓小平成功了。我实际上是把中国的这个核心问题抓住了,最后研究发现不只是这几个常委的问题,它实际上代表着若干机构,是有分工的,因此就超越了西方的三权分立。孙中山先生讲五权而不是三权,就已经和西方有所不同了。但中国共产党的创新在于不止是五权,而是多个机构构成国家超级机构,这种情况只有欧盟有。欧盟就有欧盟理事会、委员会、议会,还包括中央银行、欧盟各类其他委员会等等,但它没完成秦始皇的创新和毛泽东的创新。无论是现在的俄罗斯还是台湾,基本上都是照搬照抄了美国模式,如总统制、国会制。

  所以,我开篇就讲到“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这句话实际是对中国集体智慧的概括。你可以在这本书里看到中国的民主实践,也可以看到中国的新老交替、中国的政治家是如何历练出来的。以工龄为例,中央政治局常委参加工作的平均年龄为43.6年,党龄为38.9年,习近平1953年生,1969年参加工作,1974年入党,工龄有45年,党龄有40年。即使成为中央委员后,还需要好几个政治台阶。所以说我把省委书记的职位称之为学习国家治理最好的学校,学好了就上去,学不好就基本退休了。它有一个政治筛选的过程,所谓“辨材须待七年期”,其实何止七年,估计得四五个七年,才能把最优秀的政治家筛选出来。如果说,真理要靠实践来检验,那么优秀的政治家同样要靠实践来检验。

  今年3月由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修订本《民主决策:中国集体领导体制》,我添加了一个附录:《踏遍青山,问计于民》,根据不完全统计,习近平总书记自上任起至2013年12月末的400余天时间里,共用了39天,进行了14次国内考察调研,遍及全国1/3多的省、自治区、直辖市及七大军区。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比如这次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中的农村土地所有权、承包权、经营权等问题一直存在争议,为此,习近平特意到武汉去问老百姓,他也会听汇报,听专家意见,但最终还是要到实际去问农民本人的看法,领导人不仅有二手材料,还有一手材料。特别是在部队,他把这七大军区全走遍了,也体现了他的强军思想。

  戎抚天:作为一个经济学家,您后来的研究重点为什么转向了政治体制、领导体制这一方面?

  胡鞍钢:客观来说,我是属于问题导向型、挑战导向型的研究者。如果你看我这二十多年来的国情研究历史轨迹,我的兴奋点在不断地转移。比如,八十年代末我比较关心人口、资源、环境和粮食四大问题,到了九十年代上半年的时候,开始关心五大关系:经济增长和经济稳定的关系、中央和地方的关系、沿海与内地关系、党和人民群众的关系、国家和军队的关系。等到九十年代以后,随着失业问题凸显,我又开始研究就业与发展。亚洲金融危机后,又开始关注通货紧缩与扩大内需,然后又接着考虑西部大开发,更多地去深入讨论环境问题,我觉得有两个基本国策都是我们比较早期建议的,比如八十年代末建议构建资源节约型国民经济体系,来应对我们资源短缺的既是短期又是长期性问题,第二个是在九十年代末又提出了建立环境友好型社会,发展环境产业,来应对我们环境保护问题,同样既是短期又是长期性问题,“十一五”规划都变成基本国策了。九十年代末期我们就提出来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的概念和思路,后来又变成了基本国策。到了二十一世纪以后,我们主要围绕2020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样一个大的战略目标去研究设计,又涉及到更多方面了,而且这个十几年我们出的《国情报告》,十四卷二十七部,由党建读物出版社和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基本是记录当今中国变迁的过程,而且是现场记录、现场分析、现场建议,后来都逐渐变成主要的基本国策。

  戎抚天:中国这么大的经济体,按说是没有办法经受这么高的外贸依存度冲击,那么,您觉得中国经济保持长期高速增长的原因是什么?

  胡鞍钢:我觉得关键在于中国的制度安排,比如国际金融危机发生时,九位中央政治局常委全部出去调查研究,很快形成共识,做出4万亿元的一揽子刺激方案。这套体制能够非常有效地应对外部挑战。毛泽东时代,我们基本上是在封闭条件下进行国家治理的,老百姓也不知道世界发生什么事,但今天不一样了,信息非常透明,领导人可以很快知道世界发生了什么,政策是否好坏、是否有效无效也可以通过实践很快检验出来。

  戎抚天:1989年我第一次到上海时,浦东还是一片稻田,当时提到要开发浦东,我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30多年过去了,浦东的发展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而回顾台湾这30年的发展,经济增长从10%下降到7%。根据我的观察,台湾经济模式是把农业生产改成家庭制,然后农业生产力提高带动工业生产,然后政府开始做公共投资,经济成长的更好了。在我看来,大陆也基本是这种模式?

  胡鞍钢:你说大陆改革可能有点像东亚模式,但还是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呢?本质上还是共产党这套体制。但共产党选的这套体制,也不能叫威权体制,因为现在有时候政治学把威权体制称之为狗皮膏药,贴在蒋介石身上也可以,蒋经国身上也可以,李登辉身上也可以,但没什么学术意义或价值,如同一副狗皮膏药。大陆的这套体制具有非常高的灵活性、适应性、竞争性。邓小平1980年就提出判断一个国家体制好坏有三条:第一,经济上能不能赶上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实际上是指美国;第二,政治上能不能创造更高更切实的民主,这还是指美国;第三,在人力资源方面能否培养更多更优秀的人才。

  我觉得中国会超越东亚模式发展。除了本身巨大的经济体以外,还在于大陆体制具有非常强的学习能力。在干部调职过程中,就把学习过程给完成了,孟建柱原来是在上海当副市长,突然调到江西当副省长,然后再当省长,然后再当书记。包括中央党校的设立,所有人到中央党校都是为了信息沟通和交流。这种学习的特点和能力是很突出的。

  比如说我现在作为清华大学教授,除了要给学生上课外,还要给在职干部上课,专门讲中国国情与改革问题。你可以看到,他们这种学习的欲望,以及学习安排都已经制度化了。过去是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后来拓展到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和国防大学等各类高校。

  干部必须能上能下能东能西能南能北。我曾经详细计算过领导干部工作过几个省份,您只在一个地方待是不行的。小布什就是只在德克萨斯州,严格地说奥巴马都没当过州长,在中国是没有资格进常委当主席的。你是凭选举上去的,不是通过我们说的绩效、政绩和能力上去的,这是不一样的。

  戎抚天:今天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体制,怎么能去控制基层官僚的腐败,包括基层政府单位的效率问题?

  胡鞍钢:中国是个地域大国,目前有8500万党员分布在全国各地,这里面就存在严重的信息不对称问题。因此我认为腐败问题无时不有,无时不在,只能说我们要尽力有效地去遏制它,想完全解决是不大可能的。就像毛泽东也想搞一个纯而又纯的社会主义一样,但他在1956年也曾说过,“不要迷信社会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坏东西”。因此腐败问题资本主义有,社会主义也有,但是我们的领导人是有强烈的政治意愿,是能够有效遏制。

【编辑:温雅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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