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玉四人组10年后再出发 相约20年后孩子组队

　　姑娘们爱听冰壶滑过冰面的声音，大理石质地造就的轻微曼妙，细腻柔和得仿佛能滑到心底。

　　所以当这次采访不被限制在混合区时，王冰玉脱口而出：“那就在场地边吧。”她推开门，里面还在比赛。除了选手们间或高亢的呼喊，余下的声响都属于冰壶——一路摩挲冰面的沙沙声，直刺大本营击打对手的撞击声，只凭听觉，姑娘们就能沉醉，一醉经年。

　　这两天，亚太冰壶锦标赛在浦东三林体育中心举行，由飞扬冰上运动中心承办。这是12月的冬奥会落选赛前，中国女子冰壶队最后的热身机会。对周妍、岳清爽、柳荫和王冰玉来说，2013年有些特殊。因为今年她们组队10年，因为这10年间她们经历大喜大悲，更因为这第十个年头，她们短暂分离后重聚首、重出发，重新争夺奥运资格。“再到一起，各自的身份都已转变。”队长王冰玉感慨，唯一不变的，是一片冰心仍在玉壶。

　　短暂分离反而更懂珍惜

　　冰壶通人性。2009年在韩国，王冰玉在四垒推出的壶，打了一记漂亮“双飞”，中国女壶首当世锦赛冠军。

　　冰壶也很残酷。2010年冬奥会收获铜牌后，中国女壶在此后三届世锦赛上直降谷底：2011年第3、2012年第11名、2013年第9并痛失直通索契的机会。

　　正因赛道无常，四姐妹曾想快点结束比赛，离开不懂情感的训练生活。于是，读书、结婚、生子，两年间姐妹分离是常态。

　　先是王冰玉跟随北体大冠军班去美国念书。“2011年元旦我一个人过，在西雅图看烟火，突然明白了很多。”身为中国国家队成员，王冰玉在当地俱乐部的比赛中悟出“热爱”的真谛，“只要我喊声‘擦’，所有队友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无论业余还是专业。”

　　随后，另三位姑娘也到美国求学。其间，柳荫、周妍、王冰玉先后完婚，最年长的荫姐还在去年初生下女儿。但金花组合并未随着各自生活重心的转移而不复存在。相反，“短暂分离才感觉聚到一起太不容易，而完成终身大事，更像心情落定，反而能全身心投入到训练中。”王冰玉说，今年6月大家团聚重新集训，姐妹们的状态和自信都在稳步回归。

　　20年后会有一支小女壶

　　其实，无论人生行进到哪个阶段，四姐妹都没想过要宣布退役。她们很清楚，自己还有离不开的理由——冰壶在中国基础薄弱，国家队少了她们任何一个，实力都会打折。所以，一年前，女儿刚满5个月，柳荫就狠心断奶，回到集体。

　　怀孕、生产、哺乳、断奶、产后恢复，对普通女人来说，任意一项都是一道坎，更何况运动员。但神奇的是，柳荫在两年里全都做到了。“怀孕5个月还在冰上训练，生完5个月就重返冰面，临产时体重120斤。”柳荫细细数着，所有这些都能成为供姐妹分享的财富。从事一项生命力长久的运动，大家早就约定，结婚、生子不是运动生命的终点。

　　“不仅我们几个都能当‘妈妈选手’，20年后，我们的孩子还能组成一支小女壶队。”柳荫的女儿刚满22个月，已会推着特制小壶踏上冰面。在家，小宝贝会拿起扫帚模仿妈妈擦冰的场景；到了队里，小家伙在冰面上的兴奋劲足够“破坏”一堂国家队训练课。

　　“我在美国学习，最大的困惑就是无法学以致用。那里的体育之所以能产业化，雄厚的群众基础必不可少。”在柳荫看来，女承母业与其说是“四朵金花”间有趣的约定，不如说是她们对冰壶在中国发展的美好愿景。

　　这个被誉为“冰壶美女”的团队并不乐于自诩偶像，但却真心希望——因为她们，越来越多国人会喜欢这项温雅干净的运动，欣赏她们镜片背后专注的眼睛，和那双推动冰壶的细腻的手。

　　( 王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