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哭着说再见 退役新闻发布会如同小型赛事

我以为你不会退役，你退了；你以为你不会哭泣，你哭了。

　　昨天13时，在钻石球场的新闻发布厅里，李娜一边用纸巾抹着眼角的泪水一边说：“其实我一直以为，这次新闻发布会会在轻松愉快的环境下完成。”但半个小时里，18次提问，26个问题，李娜除了有限的几次露出笑容，多数时间里眼圈都是红的。甚至是在开场白的尾声，李娜就已经用两根手指去擦拭眼角。

　　如同一场小型赛事

　　经过9月18日一天的猜测与热炒，在9月19日上午李娜通过微博发布退役声明之后不久，WTA官方给记者们发来了李娜退役新闻发布会的邀请函。这是一份需要报名确认的邀请函，报名截止日期是20日中午，尽管报名时间如此短暂，昨天现场还是涌进了百余人，其中不乏一早乘坐各种交通工具从外地赶来的记者。

　　从山东专程赶来的一位记者第一个领到采访证件，她早上10时30分就到了国家网球中心西门，而此时距离约定的发放证件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尽管距离发布会还有一个半小时，但至少半数的媒体已经到场。12时30分左右，电视和广播媒体开始连线做现场报道。发布会通知上规定的是12时45分封闭会场大门，实际上会场大门关闭的时间是12时50分，此时会场两侧过道以及后部，已被各路摄像和摄影记者占满。又过了几分钟，包括李娜老公姜山在内的嘉宾进入会场，司仪开腔，会场中的人们立即都意识到，李娜就要来了。这一切，让人仿佛感觉这不是一场发布会，更像是一场小型的赛事。

　　“再见”迟迟方出口

　　随着司仪的介绍，李娜从会场侧面的一个小门走了进来，也许身穿灰色运动T恤、黑色长裤的她，想要通过休闲的装扮以及脸上一个浅浅的笑容，传达给在座一个放松的信号，但在从进门到坐下这个短短的过程中，有三个小细节：在进入会场之后，台上只有一个座位，那显然是留给她的，但她还是问询地指了一下，没有直接走过去。而在真正走过去的时候，她的双手插在长裤的兜里，而不是自然地在身体两侧摆动。随后她在没有坐稳的情况下，就对着麦克风发出了“嗯”的开场信号。

　　“首先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在周末来到这儿。在发布微博后，可以第一次与大家在这里见面，非常感谢中网能够提供这块场地，让我在这里能够跟大家见面，也可以有机会跟……”李娜在这里停顿住了，从她的表情和眼里的光芒看出她有些激动，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她连续重复了三次“跟”，其间抿着嘴唇微微颔首，似乎下面的话很难开口，她还试图用手去拿放在麦克风旁边的那杯水，但最后她收回了手，用很快的语速和相对小的声音说完了“跟”的内容——“大家说再见”。

　　闪着泪光的发布会

　　当李娜用双手食指抹拭着眼角泪水时，现场所有人都明白，该是问问题的时候了。整场发布会绝大多数时间，李娜的眼中几乎都闪着泪光，特别伤感之处，李娜还用纸巾擦拭滑落的泪水。

　　特别是当问题传递到第13棒的时候，接过话筒的记者哽咽难言，尽管在若干秒的时间里试图控制情绪，但最终还是没能成功，也许是想到了提问时间有限，他又将话筒交回了主持人手中，而台上的李娜起初看到这位相熟的记者要问问题，表情还很放松，一度开玩笑要把自己的纸巾递给他，但随后的情况也让她流下了眼泪。在中间穿插了两个提问者后，主持人又将话筒重新给到了那位哽咽的记者，他带着哭腔说：“有个问题一定要问，澳网庆功会上，你说自己的梦想是再拿一个大满贯，或冲击世界第一，你刚才说自己没有遗憾，但我想说这些梦想没有完成，会是什么感受？你说还有一些不舍，这些不舍是什么？”李娜回答说：“我当然有不舍，但我没有遗憾，已尽了百分百的努力。真的是想给自己更多的时间，真的是身体已经不能够承担了，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娜72小时

　　9月18日上午，网络上突然为“李娜”热闹了起来，因为紧随其后的动词是“退役”。

　　从18日中午到19日中午的24小时，是各种猜测、传闻和内部消息满天飞的24小时。所有关注李娜的人，相信这24小时都过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其实即便心中不信，李娜行将退役的佐证还是可以找到的，一个是在名帅卡洛斯今年温网后，已经不再执教李娜，但李娜寻找新教练的步伐却一直没有进展，这似乎与常理相悖。另外一个线索是，李娜的中方经纪人王伟18日午间透露，他将于19日离职。这似乎又对应了中国一句老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其实当18日中国国内正在考究李娜退役的确切时间时，李娜姜山夫妇还在德国。7月，她在那里接受了左膝手术，这是她的膝盖第四次接受手术，前三次是右膝。而在即将回到北京前，李娜的医生罗密贝克告诉她，她的右膝伤势非常严重，甚至可能影响到她未来的生活。从7月左膝接受手术开始，其实退役的念头就一直在与李娜周旋，在18日即将返回中国之前，伤势让她下定了最终退役的决心。于是在19日上午接近11时，人们在李娜的微博上看到了那篇长长的退役公开信，随后直到昨天中午13时之前，人们在李娜的微博上送祝福，舆论在回顾李娜各种高光时刻，用过去她说过的一些只言片语预测她接下来的生活。但其实在李娜那封退役公开信发布不久，一封来自WTA的邀请函便静静地来到了许多媒体的邮箱里，在21日13时的国家网球中心钻石球场，李娜将召开新闻发布会。虽然这个时间点与李娜微博上的“再见”间隔了72个小时，但毕竟这将是李娜第一次亲口说出“再见”的时间。

　　(李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