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侦探小说《狐裘女》中的张裕白兰地

　　如果说福尔摩斯喜欢抽烟斗、喝威士忌，那么，“东方福尔摩斯”霍桑则是喜欢抽白金龙香烟、喝张裕白兰地。在上海世界书局1945年再版的《霍桑探案袖珍丛刊》第二十五集《狐裘女》中，就有这样一段描述——

　　汽车到了爱文路七十七号门前，我们赶忙下车。霍桑打发了汽车，和我一同进去。他先藏好了手枪，脱了大衣，又在火炉里装满了煤；接着，他又从壁角的小橱中拿出一瓶国产张裕白兰地酒，斟了半盏，先送过来敬我。

　　“包朗，你也喝一些解解寒气。”

　　我接过了一饮而尽。霍桑也饮了半杯，才回身开了抽屉，取出一罐白金龙来。他给我一支，自己也取了一支，走到炉旁的安乐椅前坐下……

　　《狐裘女》的题名，源于这桩谋杀案涉及到一位围狐裘披肩的女子，小说描述道：“伊的年纪大约二十上下，面貌很漂亮，不过身子高些，皮肤也不大白。伊穿一件紫毛葛的薄棉袄，系一条黑软缎的裙子，披一条精致的整只黑狐狸做的肩巾。”

　　“东方福尔摩斯”霍桑诞生于上世纪20年代的上海滩，作者程小青(1893年～1976年)最先是为中华书局翻译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全集》，自1920年起独自创作霍桑系列侦探小说，结集出版《霍桑探案袖珍丛刊》30余册，成功地塑造了一位“东方福尔摩斯”。时任《新民报》主笔的姚苏凤在“三十四年抗战胜利之日”(1945年9月3日)为《狐裘女》所作的序言评价说：“就外国作品说，二十年前推崇柯南道尔，二十年后还是推崇柯南道尔；就本国作品说，则除了程小青先生的霍桑探案以外，更找不出第二种水准以上的作品。”

　　笔者收藏的《狐裘女》为1945年再版本，收录有《狐裘女》、《猫儿眼》、《嗣子之死》和《项圈的变幻》等4部中篇小说，发行人为世界书局总经理李煜瀛(杜月笙后任世界书局董事长)。而初版本的发行时间，根据发行人署名为陆高谊去推测，大致不早于1934年(陆高谊接任世界书局总经理的时间)。程小青在作于“三十四年秋”(1945年秋)的自序写道：“我相信侦探小说在复兴建国的途径中，有它的存在的需要。因为它对于青年的求知本能和伦理观念具有启发的作用，同时它本身还是一种有苏散调剂性的读物。”

　　通过《狐裘女》的描述，我们大致可以看到民国时期的张裕白兰地有多么流行！正如1939年《申报》刊登的“张裕四十年金奖白兰地”广告所称：“名酒宴客，皆大欢喜。荣膺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金牌奖，足见出品之优美；博得欧美人士异口同声的赞美，日益见品质之高贵。”文/陈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