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的繁荣或真实的冷落
2009年,海子去世20周年。3月26日,纪念海子的活动在安徽怀宁举行。据怀宁县委宣传部介绍,“为缅怀海子,打响海子这一具有深远意义的文化品牌,今年年初已确定组织举办海子逝世20周年纪念活动,并列为2009年重点开展的十大宣传活动之一”。“这个活动一开始并不是官方的,”西川说,“好几拨儿人在那儿。后来当地县委给我打了几次电话。”
据《新安晚报》报道,“前不久,海子的故乡——安徽省安庆市怀宁县将诗人的墓地修缮一新”。但世中人告诉记者,修葺墓地并非由当地政府主导。2007年,诗人卧夫出资翻修海子墓,后来县里才拨了1万元。“刚接触时当地并不重视。有个朋友是市里的小领导,这才跟县里接触上。”世中人说,“海子家在小山村,公用墓地全村人都在用,不能占太大,否则别人会有意见。动工时县里几个领导去了,这样街坊邻居能看到,之后的工作也会更顺畅些。”
另一个由学生自办的纪念活动则要单纯许多。3月26日,北大五四文学社邀请谢冕、蓝蓝、臧棣等十余位嘉宾参加“春天,十个人读海子”纪念活动。诗人孙文波的发言在众人中显得有些直率,“本来我写了发言稿,但在今天这个场合似乎对他不恭。大家都在唱赞歌:‘海子就是了不起’。”
大众传媒和专业期刊给海子的篇幅似乎已经够多了,但西川认为,作为诗学课题的海子还没有展开。“海子刚死时,阅读、朗诵海子的诗是一个情感输送渠道,但这么弄都20年了。大家集中在海子这个名字上,海子写了什么、表达了怎么样一个世界,还有待深入认识。他在日记里写到过的对语言音乐性的那种认识,他诗歌里写的村子里的光棍、二流子,这些东西其实都没有被谈到过。”
与海子同时代的朋友、受海子影响的年轻人,在20年后继续传播海子。但并非每个与海子有关的人都像媒体报道或预期的那样“深受影响”。
“他类似于一种参照。”周云蓬说,“有时我会从生活中跳出来看看那些诗,但他不是影响我生活轨迹的那种诗人,就像看看月亮、看看太阳,那是一种‘外来的光’。”
周云蓬已经两年没写诗了,“写不出来了。演出、唱歌,情绪都发泄到别的渠道了。一种风格结束了,但诗歌以另一种形式还存在着。那个诗歌繁荣的年代,其实并没有根基,到了上世纪90年代,有点商业了怎么就不行?诗人也不是都死了,那么多爱文学的人还活着,谁也没逼着谁不许写诗了,一切都是个人的选择。与其要以前那样一种狂热,还不如要一种真实的冷落好。” (本报记者 王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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